自打有了意識,,杏樹便總覺得有什么力量一直往樹干中心涌,,同時(shí)自己也和樹干日趨分離,,這種感覺太不自在了,,如果非要比喻的話,像是過去雷電打掉自己樹枝那樣的感覺,沒有過分的疼痛,只是不適,可能是癢,,可能是焦灼,她無法形容,,直到后來她聽到“百爪撓心”這個(gè)詞,,才精確的形容了她那時(shí)的感受。
這天暖洋洋的,杏樹看著對面桃樹一片艷麗景色,,心中不由羨慕,,她一直生長在這終年被雪覆蓋的地方,從未見過如此嬌艷的顏色,,即便是人人都想擁有的天山雪蓮也是一片白色,,哪如這般招蜂引蝶呢。
“當(dāng)真是美極了,?!毙睦锵胫龥]有意識到自己居然說出聲來,,原來經(jīng)過這段剝繭抽絲的日子她竟能開口講話了,。
“是誰在說話?”樹下正賴著她的樹根曬太陽的小狐貍豎起耳朵,,警覺的問道,。
小杏樹有些慌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huì)講話了,,而且由于自己已從杏樹中脫離,,對樹身的知覺已經(jīng)不敏銳,竟也不知樹下還臥著一只小狐貍,。
“是,,是我?!毙訕渲е嵛岬拇鸬?,并往外探出了一顆腦袋。
“你是誰,?何時(shí)闖進(jìn)我的地盤,?有何目的?”
“我,,我,,我是,我一直都在這里,,我就是這株杏樹啊?!毙⌒訕湟琅f是怯生生的,。
“你竟是這棵死了一半的樹!”小狐貍依舊滿臉狐疑,,“你何時(shí)得道的,,居然還是個(gè)仙靈。”
“我也不知,,你是誰,?”杏樹反問道。
只見小狐貍搖身一變,,從一只小白狐變?yōu)榱艘晃霍骠嫔倌昀?,一頭銀發(fā),皮膚白皙,,可卻是一身黑衣,,不過倒也與這周身的白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一對彎刀濃眉和一雙銀色的眼睛,,更凸顯出了幾分邪魅,,但更多的是清冷。
“我是這天山的靈狐,,名叫白桯,,看你像是剛修成人形,可有名字,?你出來啊,,既然已經(jīng)化為人形,就不必在待在那個(gè)軀殼里了”白桯道,。
杏樹眨巴著眼睛望著白桯,,只覺著眼前的一切神奇,又為白桯的法術(shù)所吸引,,便直接沖了出來,。
“好!”杏樹激動(dòng)的喊著,,便迅速落在了白桯的面前,,一絲不掛的......
“哪里來的野丫頭,這么不知羞恥,,怎么連衣裳都沒穿,!”白桯急忙轉(zhuǎn)過身,剛剛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紅了臉,,只見他單手一揮,,杏樹姑娘身上多了襲白裙,迎著暖風(fēng),,飄飄的衣袂倒真有幾分仙氣,。
杏樹看著這衣裙開心極了,一連轉(zhuǎn)了好幾圈,,清脆的笑聲回蕩在山谷間,。白桯許多年未見到這樣天真的人了,,看著她有些好笑,也有一絲無奈,,擅自的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揮揮手說“就此別過?!?p> 杏樹姑娘看著白桯的背影,,愣了愣,又趕忙跑著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我,能不能帶上我,?我很聽話,,很好帶的?!?p> 白桯轉(zhuǎn)頭看了看她的樣子,,心想:說的沒錯(cuò)呀,凡間的達(dá)官貴人都有丫鬟伺候著,,以后洗衣做飯這等粗活,,交給她就是了。便正了正衣襟說:“是啊,,這天山上你也就認(rèn)識我一個(gè),,以后你就跟著我了,我罩著你,,也省的你流落街頭,,無依無靠?!?p> “啊,,謝謝你,你人真是太好了,?!边@位杏樹姑娘激動(dòng)的對著白桯又是笑,又是抱,,竟搞得白桯不好意思起來,,呵呵陪著笑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可事實(shí)證明白桯完全是想多了,,本想找個(gè)仆人,,沒想到卻是給自己找了位祖宗。
“你還沒有名字吧,?”白桯問道。
“什么名字?”杏樹姑娘一臉疑惑,。
“就是一個(gè)稱謂,,比如我叫白桯,但是你可不能知乎我的姓名啊,,你得稱呼我為公子,,白公子?!卑讞H說著,,臉上滿是得意,真是與他那清冷的長相極不符合,。
杏樹姑娘埋頭想了想,,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哦,,我是一棵杏樹,,你說我是仙靈,那我就叫小杏仙吧,!”
看著杏樹姑娘的語氣如此肯定,,白桯道:“也不是不可以,你既為仙靈,,也配的上仙這個(gè)稱謂,,那你今后就叫小杏仙了?!?p> 白桯停了下來,,擺出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道;“今日有緣與你相識在這天山之上,,在下白桯,,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p> 天真的杏樹姑娘自然也不知道“主人”為何意,,只覺得自己得了個(gè)名字高興,便回答道:“好的,,白公子,,我叫小杏仙,謝謝你讓我跟著你,?!?p> 然后兩人相視而笑,笑聲回蕩在天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