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顧未然就算找,，也應(yīng)該找樊星，直接找樊星的隨從,，其他人還避了出去,，只能說明他二人在密謀商議什么。

　　柳大將軍不喜歡太多彎彎繞繞,，直截了當(dāng)?shù)氐吐暤溃骸澳愣硕际敲芴?，一起來?zhí)行任務(wù)的吧？”

　　玉小霜一驚，看了眼顧未然,，顧未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玉小霜放緩了心跳,，道：“是,，您慧眼如炬，瞞不過您,?！?p>　　柳大將軍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二人來的太巧，好幾次都是聚一起,，我又是知情的,，多少能猜出來點(diǎn)?！?p>　　玉小霜應(yīng)是,，柳大將軍又問道：“傷勢可重？”

　　玉小霜搖了搖頭,，說不出其他話來,，外公之前受過的傷，可比自己多多了,，也重多了,，自己這點(diǎn)傷，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大將軍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又道：“今日累壞了吧，這次立了大功,，我會奏請圣上,，為你論功行賞?！?p>　　玉小霜淺笑道：“多謝大將軍厚愛,，不必如此，我也是為了配合任務(wù),，查探同行的兵士才過去的,，只是恰逢其會，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才僥幸得手,，這是大家的功勞，也是羅將軍和您治軍有方,?！?p>　　柳大將軍微微訝然，但看她眉眼間的平淡，心知她不是欲擒故縱故意如此說,，而是真的不在乎名利,。

　　嘶……先前沒注意，仔細(xì)看來,，她這眉眼有些熟悉……

　　顧未然見柳大將軍緊盯著玉小霜,，估計是從容貌上看出了什么，又知曉玉小霜想暫時隱瞞與柳大將軍的關(guān)系,，便出聲打斷道：“此次之行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說到正事，柳大將軍收回了探究的目光,，玉小霜松了一口氣,，也正色道：“同去的羅將軍和其他兵士應(yīng)該都沒有問題，沒有通風(fēng)報信的,，也沒有心慈手軟的,。”

　　柳大將軍略略沉吟道：“既然與北漠兵正面交了戰(zhàn),，是否能說明知曉消息的將領(lǐng),，都沒有問題呢？”

　　顧未然面色微寒道：“或許吧,，也有可能他們知曉北漠此次是哲和帶兵,，想把他們這五百人拱手送人，卻沒料到有玉姑娘和樊騎尉,，力戰(zhàn)哲和,，偷雞不成蝕把米?！?p>　　柳大將軍和玉小霜皆是一凜,，確實(shí)不排除這種可能。

　　萬幸有玉姑娘在,，柳大將軍看向玉小霜的目光更加慈愛,。

　　玉小霜想了想道：“也有可能是消息沒來得及送出去，我一直在想,，酆陽城距離北漠邊城也有不短的距離,，消息是如何遞出去的呢？

　　如果是鴿子或者鷂鷹,，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要么是收買了斥候，斥候出去借打探消息刺探軍情為掩護(hù),，與北漠通消息,，要么就是與商隊勾結(jié)，借商隊傳遞消息?！?p>　　柳大將軍思索道：“斥候每次出去都是十幾人一隊,，之后可能會分散，各自查探,，行蹤確實(shí)掌控不住,，我明日便查查這些斥候的底細(xì)?！?p>　　顧未然也道：“兩國雖有摩擦，卻沒有正式開戰(zhàn),，來往商隊并未禁止通行,，城中有不少商隊，也會有運(yùn)送補(bǔ)給的隊伍過來軍營……”

　　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若是去找城中的商隊,，還得出軍營，總是出去會惹人懷疑,，這運(yùn)送補(bǔ)給的隊伍定期過來軍營,，進(jìn)進(jìn)出出，傳遞消息,，最有可能,。

　　顧未然道：“補(bǔ)給隊伍的事，我派人去打探,?！?p>　　玉小霜抿了抿唇道：“那么也有可能是這兩日，補(bǔ)給隊伍沒有過來,，因而消息并未傳出去,，所以除了今日同行的將士，其他人尚有嫌疑,，好歹也排除了一部分人,。”

　　顧未然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道：“我想,，應(yīng)該還能再挖出一些什么來,，這些人無論是不是想讓你們?nèi)ニ退溃囟ㄊ侵勒芎痛巳说?。你一?zhàn)成名,，軍中現(xiàn)在只怕大半將士都知曉了，明日開始,，可能會有人向你或者同行之人打聽對戰(zhàn)經(jīng)過,，有的人是好奇，可還有的人，可能就是難以置信以及惶恐不安了,?！?p>　　玉小霜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明白了，我們最近幾日都要多留意那些打探對戰(zhàn)經(jīng)過的人,?！?p>　　柳大將軍看了看這二人，他們一來一往就將事情分析的透徹,，也定好了決策,，挺默契的嘛。

　　三人商議完畢,，柳大將軍率先離開了,，玉小霜已經(jīng)忘了方才的尷尬，顧未然道：“若奸細(xì)知曉了你的戰(zhàn)力,，只怕會有些忌憚,，可能會想法子謀害你，你……務(wù)必要小心,?！?p>　　玉小霜點(diǎn)頭：“今日的北漠人，沒留下一個,，就是不讓人知曉我的存在,，我倒是忘了，軍營中還有敵人的耳目,?！?p>　　顧未然溫聲道：“別擔(dān)心，我會盡快找出奸細(xì),，若真讓北漠人知曉了,，我也會護(hù)著你的……好好養(yǎng)傷，早些休息,?！?p>　　待顧未然走后，她才想起來,，這人不是生氣了嗎,？怎么還不忘關(guān)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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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風(fēng)平浪靜,，四月過了大半，京城中應(yīng)該是百花盛開了,，而這里,，連樹都少得可憐,。

　　可戍邊將士們，就是在這個滿眼荒漠的地方,，守住了一年又一年,。有他們在，衛(wèi)國的百姓才能安樂,，衛(wèi)國的朝堂才能穩(wěn)固,，衛(wèi)國其他地方的百花才能綻放。

　　柳大將軍已經(jīng)查過了斥候們的底細(xì),，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狀,，便以安全為名，讓斥候至少要兩人以上同行,，切不可單獨(dú)行動,。

　　城中定期過來軍營的補(bǔ)給隊伍有三支，一支是補(bǔ)給清水的石家水鋪,，一支是補(bǔ)給糧油米面的胡記米行，一支是運(yùn)送官鹽的府衙官差,。

　　將士們?nèi)粘Ｊ秤玫孽r蔬和肉類,，一是軍營后院種了不少日常食用的蔬菜，也圈養(yǎng)了雞鴨和豬,，能自給自足,，二是也時常有小販挑了食材來軍營后門叫賣，改善一下菜色,。

　　清水幾乎是每天運(yùn)送一次,，糧油四五天一次，官鹽一個月來一次,，常來的小販也有七八個,。

　　一個月的時間太長，官差基本可以排除,，其他的人,，顧未然已經(jīng)讓小滿安排了人盯著。

　　玉小霜和樊星因是女子,，將士們雖對她敬佩有加,，可畢竟男女有別，直接找她和樊星詢問戰(zhàn)況的,，幾乎沒有,，而好奇找同行之人打聽的，卻是不少,。

　　他們都細(xì)細(xì)留意著,，也暗暗鎖定了一部分人,，準(zhǔn)備著，下一次的試探,。

　　最近,，玉小霜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她悄悄試探了好幾次,，確定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便使計，騙出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的眼睛很美,，身量高挑，卻是顧未然身邊的護(hù)衛(wèi)之一,。

　　玉小霜無奈道：“韓姑娘,，你跟著我做什么？”

　　顧未然的護(hù)衛(wèi)都是以節(jié)氣取名的,，這次來的有兩名女子,，一是寒露，一是大雪,，這名字跟小滿驚蟄放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懷疑他們隸屬于同一個主子。

　　于是寒露自稱是韓姑娘,，大雪自稱是薛姑娘,，為了自家少主，她們還得改名換姓,，也是不容易,。

　　少主說玉姑娘聰明謹(jǐn)慎，果不其然,，自己就這么暴露了,，寒露友好地笑了笑，道：“聽說你那天力戰(zhàn)敵方首領(lǐng),，威武不凡,，我敬佩的很，便想跟著你,?！?p>　　少主啊少主，是你自己不讓我說出你的用意的,，我只好暫時背叛一下你了,。

　　玉小霜好笑道：“你家主子同意？”

　　寒露抿唇笑：“少主不知道,，你別告訴他呀,?！?p>　　“我自己就是個隨從，不想再找個隨從,，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你還是回去吧，我就當(dāng)你沒來過,?！庇裥∷菬o奈，說完便轉(zhuǎn)身要走,。

　　“玉姑娘……”寒露邁步要上前,，玉小霜卻拔劍指著她，讓她頓步,。

　　玉小霜面上還有笑意,，她道：“不好意思啊，韓姑娘,，我不太喜歡別人跟著我,，盯著我，讓人不太自在,。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告訴薛姑娘和你家主子，不用跟著我了,。”

　　玉小霜走了,，寒露愣在原地,，大雪蹦了出來，冷聲道：“她知曉我們的用意了,?！?p>　　寒露也無奈道：“有人保護(hù)她還不好么？”

　　大雪本就話少,，并未接話,，寒露嘆了口氣，并不是不喜歡別人跟著她保護(hù)她,，而是不接受少主的好意,。

　　二人只好回到顧未然身邊，將方才之事稟報于少主,。

　　顧未然眉頭微蹙,，不知在想什么，寒露想了想道：“少主,，這位玉姑娘的心中,，應(yīng)該有其他人的,。”

　　顧未然猛然抬頭,，那目光能凍死寒露,，大雪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寒露卻不想少主陷入太深,，影響以后,，便大著膽子道：“我看玉姑娘經(jīng)常摩挲著手上的玉鐲發(fā)呆，還會小心翼翼地收在袖口中,，應(yīng)該是心上人送的……”

　　顧未然的神情卻瞬時緩和了,，溫聲道：“接著說?！?p>　　寒露和大雪不知事情始末,，都對少主如此反應(yīng)有些不解。

　　寒露猶豫著繼續(xù)說：“……據(jù)屬下這幾日的觀察,，玉姑娘不是個拖泥帶水之人,，她應(yīng)該不會隨意與人曖昧，屬下猜測,，她不接受您的好意,，便是因為心中沒您，所以不想與您有太多牽扯……”

　　顧未然有些悵然,，他想,，她能愛上洛醇，也許總有一天也會愛上顧未然,，這樣或許她忘了洛醇,，也就無需舊事重提，她也就少些痛苦,。

　　可是洛醇已經(jīng)住進(jìn)了她的心里,，烙下了痕跡，顧未然進(jìn)不去了啊……

　　罷了,，還是找個機(jī)會與她說明白吧,，她對自己如此疏離，實(shí)在是太磨人了,，不過她對洛醇如此矢志不渝,，真是讓人又歡喜又嫉妒啊。

　　寒露二人見少主面上陰晴變換,，似乎在出神,，便悄悄退了出去。

　　寒露私下里找到小滿,，問道：“咱們少主以前也沒喜歡過誰,，這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卻好像被逼瘋了，人家姑娘心里有人,，他還樂,。”

　　一番話說得小滿云里霧里,，寒露便將剛剛的事說給小滿聽,，小滿無可奈何的搖頭：“都是少主自己造的孽啊……”

　　直接坦白不就行了，非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小滿腹誹著,，眼神望著某處出神。

　　寒露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那邊是傷兵營,，唯一的女大夫霽月，正在忙里忙外,。她耐心地解釋著,，對每個人都微笑，姣好的面容上,，隱隱有光,。

　　寒露拍了拍他道：“看上了人家小月姑娘，就行動啊,?！?p>　　小滿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動嗎,？日日看到卻不能接近……少主,，你要作到什么時候啊……

　　他悵然若失道：“都是少主造的孽啊……”

　　寒露踹了他一腳：“你編排少主，小心我去告狀,！”

　　小滿趕緊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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