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了卻一樁因果
“咦,,奇怪了,,明明你是我娘,,我怎么就從來都沒見過你呢?”
安瀾故作一臉詫異地看向那婦人,。
“唉,這個事情,,說來話長......”
不等安妙伊回答,,安東尼率先開口,臉上充滿了尷尬之色,。
“是這么個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翻篇了,。小瀾,,過去是娘對不住你.....”
安妙伊盡力做出一副愧疚的樣子,說道,。
“哼,!”
那胖子冷哼一聲,臉都綠了,。
“你再多哼一下,,信不信我捏碎你喉嚨?”
安瀾猛地看向那胖子,,殺機畢露道,。
那胖子剛想發(fā)作,忽然想起安瀾在魂師大賽上的兇名,,那可是連星羅帝國太子都敢殺的絕代兇人?。∫粫r間,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竟是真的乖乖安靜了下來,。
“小瀾啊,他現(xiàn)在也算是你爹了,,你怎么能和你爹這么說話......”
安妙伊眼中閃過一抹怒氣,,說道。
安瀾輕嘆口氣,,心中忽然升起一抹厭煩,。他懶得再和這些人耗下去了。
“嗤啦,!”
安瀾身上爆發(fā)出璀璨的元磁電光,,一瞬間,一股焦糊味傳來,,圍在安瀾身邊的幾十名侍衛(wèi)都倒地嗷嚎,。
安瀾此時的力量,足可以媲美封號斗羅,,不要說是幾十名公爵府護衛(wèi),,就算是千軍萬馬,也能隨手碾碎,。說到底,,安家只是知道安瀾潛力無窮,是年輕一代中的絕頂翹楚,,卻不知道安瀾真正的力量,。不然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如此放肆,。
在這個沒有真神臨世的時代,,封號斗羅,那就是神靈,、是仙人,;大陸上任何一位封號斗羅,都足以和兩大帝國的帝王平起平坐,。那樣的存在,,已經(jīng)不是凡人了,光是站在那里,,就天然的是一個家族的領袖,,怎么可能是用人倫輩分能壓得住的?
“你......你要干什么,?”
老好先生退后兩步,,老花鏡后面滿是驚恐之色。
安瀾看向安妙伊,居然笑道:“對了,,我聽說你們還有個女兒是吧,?”
安妙伊皺眉道:“是,你想說什么,?”
安瀾淡淡地道:“立刻,,馬上,把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一一說清,。如果有半點遺漏,我不但要殺了你丈夫,,還會在你眼前,,把你女兒也變成一團焦炭?!?p> 說罷,一道元磁神光劈在安家的牌匾上,,當場將那個開頭的大寫“A”燒的焦黑,。
“你敢!”
安東尼爬起身來,,顫聲道,。他已經(jīng)后悔昨天接觸了安瀾,這家伙簡直就是個瘋子,,根本不能理喻之,!
“你說我敢不敢?”
安瀾看向安東尼,,一縷電光在指尖躍動,,似笑非笑地道。
“我......我說,!”
安妙伊已經(jīng)嚇得坐倒在地上,,花容失色,哪里還敢有半點裝大,?
“那就快說吧,。”
安瀾不知從哪搬出一條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安家的大門前,,睥睨著安家眾人,令他們又恨又懼,。
“唉,,這事情,要從十八年前說起......”
安妙伊搖了搖頭,目光陷入了回憶,。
“你父親,,其實并不姓安,他名叫楊東,,是我們府邸里一個家奴,。”
“你父親他雖然出身卑賤,,魂力也低微的很,,但人生的英俊,又會說話,;一次我丟了個很喜歡的發(fā)夾,,你父親幫我找到,我們當時就好上了,?!?p> “可恨我當時年少無知,不懂事,,很快就有了你,。你父親當時也嚇壞了,想讓我神不知鬼不覺把你打掉,,我當時卻不同意,。”
“后來,,當孩子生下來后,,這事情就鬧得大了,成了安家的一個丑聞,。你舅舅安多納逼問出了你父親,,把他給當場活活打死,割了腦袋,,掛在旗桿上示眾.....”
說到這里,,一個之前一直沒出聲的男子瑟瑟發(fā)抖起來,臉色越發(fā)的蒼白,。
“你繼續(xù),。”
安瀾淡淡地道,。
“唉,,當時他們就逼著我,把你給扔了,。我起初是不同意的,,但胳膊怎么能擰得過大腿呢,?我沒辦法,只好在你的襁褓上留了一個“安”字,,把你扔到了一個邊境小城,。后來不知怎么的,你就被星羅帝國的人給撿走了,,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安妙伊搖了搖頭,,輕嘆道,。
“好了,我明白了,?!?p> 安瀾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既然你們安家已經(jīng)把我拋棄了,,那我也與你們安家沒有半點瓜葛。如果你們再敢來叨擾,,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說罷,安瀾眼中一冷,,掌中翻出一桿金戈,,不等安家眾人求饒,,便一槍將那一臉驚恐之色的男子釘死在地上,,血染安家門前。
毫無疑問,,這個男子,,就是他的舅舅安多納,他之前早就讓莊園里的人調查清楚了,。不管怎么說,,楊東也是他這具身體的親身父親,他也算是幫這具身體報了仇,。
“希望從此以后,,再無相見之日!”
安瀾冷哼一聲,,架起一道遁光,,瞬息間遠去,令安家眾人都長長松了口氣,。
“他.....他居然殺了安多納,,我們要找國王陛下,,我們要報仇!”
那老好先生顫著身子,,哆哆嗦嗦地道,。
“沒錯,什么圣徒,,簡直就是個魔王,。傷我護衛(wèi),殺害安多納哥哥,,這要是不制裁,,那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另一個綠衣貴族怒道,。
“唉,你們不懂,,安瀾對于王國來說,,有著怎樣的地位......”
安東尼搖了搖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對于王國來說,,毫無疑問,安瀾的重要性要遠遠高于安多納,,甚至要高于整個安家,。更不要說,如今的安家,,對于那位國王陛下來說,,已經(jīng)有點尾大不掉的意味;看到安瀾和金獅公爵府決裂,,那位國王陛下絕對是樂見其成的,。
“是我想岔了,這么多年來,,只怕他早已對自己的親人產(chǎn)生了怨恨,,不是我們一下子就能夠化解的?!?p> 安東尼發(fā)出一聲輕嘆,,目光恢復了一片平靜。從此以后,,金獅公爵府與安瀾,,是敵非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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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后,,安瀾感覺到,,自己似乎了卻了一樁因果,,心境都變得通透了幾分。因果這東西,,存在于冥冥之中,,最是難以言道,境界越是高深,,越是會覺得因果可畏,。
安瀾回到莊園中,休息了一段時間,,到了傍晚時分,,一個嬌俏侍女找上門來。
“圣子殿下,,公主讓我來給您帶路,。”
侍女低頭道,。
“好的,,那就麻煩了?!?p> 安瀾點了點頭,,跟著侍女一路來到了克蘭德家,采石伯爵府,。
“殿下,,您來了?!?p> 看見安瀾走進,,艾爾莎眸子一亮,起身迎了上去,。今天艾爾莎穿著一襲黑色低胸長裙,,映襯出胸脯的雪白,,雖然年紀尚小,,卻已出露出幾分魅惑。
“如約而至,?!?p> 安瀾點頭道。
安瀾明顯感覺到,,有幾道不善的視線,,正在看著自己,其中有一道就是此間的主角小克蘭德,。
不過,,安瀾渾不在意,,他此來不過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美杜莎留下的神遺物,這些螻蟻是什么想法,,與他何干,?
“安瀾殿下,我聽聞你身為圣徒,,見識高深莫測,,您可要幫我好好鑒定一下這件古物啊,!”
小克蘭德站起身,,一臉的堆笑,笑容下卻隱藏著一抹不善之意,。
“是啊,,安瀾殿下,我們研究了半天,,始終沒個頭緒,,就等您來了!”
又一個紈绔大少起身搭腔道,。
“哦,?可真是承蒙你們看得起啊?!?p> 安瀾眸子低垂,,老神在在地道。
“好了,,廢話少說,,人也來的差不多了,快把你那寶貝拿來給大家看看吧,?!?p> 艾爾莎拍了拍手,說道,。
小克蘭德神秘一笑,,從儲物戒指中翻出了一張面具,眾人都凝神看去,。
那是一張銹跡斑斑的銅制面具,,色彩卻還十分的清晰,顏色錯雜,,隱約可以看出一個十分猙獰的表情,。越是細看,越是給人一種扭曲,、恐怖的感覺,。
而在安瀾的眼中,,這張面具,無時無刻都在散發(fā)出絲絲縷縷的黑氣,,甚至隱約間有一條條蛇魔,,在虛空中飛舞、咆哮,。僅僅是看到的第一眼,,安瀾就確定,這是一件真正的神遺物,,不知道小克蘭德走了什么狗屎運能夠撿到,。
“可惜啊,這是不祥之物,,若是沒有我來,,這幫人可就危險了?!?p> 安瀾暗自搖頭,。神遺物,也分為不同的類別,,大多數(shù)是神圣的,、祥瑞的,但也有罪惡的,、陰冷的,。很可惜,這張面具,,無疑就是后者,。
畢竟,美杜莎屬于邪神,,留下的神遺物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人和這件面具呆在一塊,一下子看不出來什么,,時間一長,,心情就會變得煩躁、甚至于惡念叢生,;更加可怕是,,這件面具放在巴拉克王國的王都里,,很可能會給整個國家都帶來不詳,,引發(fā)意想不到的災難。
當然,,要是在安瀾的手里,,那可就不一樣了,,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些謀劃。
“快來說說,,這面具可有什么神秘之處,?”
小克蘭德一半惡意,一半好奇地問道,。事實上,,他也是真的想知道,這面具是否藏著什么不得了的機緣,;安瀾答不出來固然可以讓這家伙丟個臉,,萬一真看出來了什么,那他同樣也是最大的受益者,。
“唔,,這面具是來自于你們說的什么罪惡之神,倒是應該沒錯,,不然沒有這么純粹的黑暗氣息,。”
“只不過,,這東西你要是帶著,,不光你活不了多久,整個巴拉克王國都可能要遇上禍端,?!?p> 安瀾淡淡地道。
“你......你不要危言聳聽,!”
那個紈绔子弟瞪眼道,。
這一次,小克蘭德倒是沒有當場反駁,,而是皺起了眉頭,,慎重道:“你可沒騙我?”
安瀾摸了摸下巴,,道:“把它給我一下,。”
小克蘭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面具遞了過去,。
安瀾將面具接過,在入手的一瞬間,,那種感受更加的真切,,罪惡、陰冷、詛咒.....雖然不是真正的神器,,但必然沾染過那尊古老神袛?shù)臍庀?,能夠給一個王國都帶來厄運。
安瀾眸光一閃,,全身魂力燃燒起來,,眸中隱隱有古老的符文在轉動。一柱香后,,安瀾將面具放下,,額頭上滑落一滴汗珠。
“怎么樣,?”
艾爾莎一臉關心地道,。
“沒事,消耗了一點魂力而已,?!?p> 安瀾搖了搖頭,從魂導器中翻出當年拍賣到的那張海圖,,開始搜尋起來,。
就在剛才,安瀾動用了一門占卜秘術,,以這張面具為媒介,,推導出了諸多信息。最重要的,,是他獲得了一個坐標點,,那里極有可能是罪惡之神在人間留下傳承的地方。
以安瀾現(xiàn)在的道行,,要占卜和藏虛境生物相關的事情,,還是有些勉強了;剛剛一柱香的時間,,足足把安瀾的魂力耗去了七八成,,比他連著經(jīng)歷好幾場大戰(zhàn)還要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