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類高質(zhì)量劫匪
1969年7月19日,米國丹佛市,,是風(fēng)和日麗的一天,。
一大早,,主婦們就已經(jīng)起床開始忙活起了早餐,,伴隨著烤箱轉(zhuǎn)好的聲音,,丈夫走下了樓,,打開電視開始收看起早間新聞,,門外報童將報紙丟入郵筒,他們的孩子還沒有起床,,大概是昨夜去看歌劇熬太晚了,,不過今天是周六,母親打算晚點再叫他起來刷牙,。
新的一天開始了,,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居住在城市中心的中產(chǎn)階級們陸續(xù)告別妻子,,出門上班,,城外的工人們已經(jīng)忙活了一個早上,在等待著工廠派發(fā)早餐,,而在富人區(qū),,女傭們則在收拾著一片狼藉的派對現(xiàn)場,富人的夜生活才剛剛結(jié)束,。
可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不同,,那恐怕就是忙到雞飛狗跳的丹佛警察們了,原因很簡單,,昨夜他們接到了一個報警,,有一位女士被綁架了。
這場綁架非常奇怪,,歹徒僅僅只是將受害人綁出歌劇院,,然后劫匪撒了泡尿,剩下的啥也沒干,,就給放走了,。
本來這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事,警方壓根不會去理會,,反正她也沒受到什么實質(zhì)傷害,,犯不著費大勁去抓捕嫌疑人,可問題是天還沒亮,,俄聯(lián)外交部的電話就從紐約打了過來,,倒霉的丹佛警察們這才發(fā)現(xiàn),被尿濺到的受害人,,是俄聯(lián)大公主,。
這可要親命了。
此時恰逢冷戰(zhàn)時期蘇攻美守時代的開啟,,俄聯(lián)正在瘋狂擴張軍備,,米國政壇一致認同不可輕起戰(zhàn)釁,總統(tǒng)一起床就接到了這個倒霉透頂?shù)南?,一痛電話把丹佛市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并命令他一天之內(nèi)破案,好去安撫俄聯(lián)正在大吵大鬧的外交官,。
丹佛市長也很無辜,,他鬼知道人家大公主吃飽撐著跑米國來了?沒辦法,,只能叫來警察局長,,并把總統(tǒng)的臟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達了過去,命令他半天之內(nèi)破案,,好去和總統(tǒng)交差,。
倒霉的丹佛警督睡衣都沒換,馬上趕去找受害人,然后他就看到了比他還大只的加琳娜,,警督人都麻了,,你長這樣誰會對你下手?可很快,,敏銳的政治嗅覺就讓他察覺到了更多可能性,,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挑唆兩國關(guān)系?
肯定是了,!這哪有米國人喜歡豬啊,,但加琳娜好像不這么認為,她迫切地要求警方馬上把那個膽大包天的歹徒抓來給她親自審問,,于是警督更不敢怠慢,,報告市長后叫來了全丹佛市的警探開始調(diào)研,很快,,他們就有了發(fā)現(xiàn),。
歹徒自稱安德烈,自報家門十八街區(qū)幫,,根據(jù)受害者描述巷子里太黑看不清臉,,但安德烈長著濃郁的胡須,周圍歹徒用來遮掩身份的道具都有“18”字樣的標識,,很快,,通過安插在黑道中的暗哨,警方馬上鎖定了十八街區(qū)幫的一名小頭目,,名為安德烈,,臉上有胡須,昨夜沒有不在場證明,。所有特征吻合,。
于是警方立即開始實施抓捕,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的丹佛市市長甚至喊來了隔壁兩市的警察前來幫忙,,整個丹佛市睡覺的休假的甚至退休的警察都被發(fā)動,,浩浩蕩蕩的前往抓捕安德烈。
正所謂這個年代的米國警匪一家親,,安德烈也很快得知了警察們前來抓捕自己的消息,,他昨晚在和人交易毒品,當然沒有不在場證明,,可他哪知道警察為啥逮他,?干的壞事難道還少了?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于是一大早的丹佛城郊,,倒霉的安德烈后面跟了幾百輛警車,,浩浩蕩蕩的往南逃亡。
時間來到早上九點半,,位于丹佛東北角的城市國民銀行,,剛剛開門營業(yè),銀行內(nèi)人來人往,,發(fā)生在城市另一端的追捕對這里毫無影響,,甚至絕大多數(shù)市民都不知道,,丹佛市的警力已經(jīng)空了,,只剩一個接電話的老頭。
前來辦理業(yè)務(wù)的市民們絡(luò)繹不絕,,丹佛城市國民銀行新發(fā)行的工商債券利率十分具有吸引力,,不少中產(chǎn)都會買來投資。
而此時的銀行并不像后世般智能高效,,初具規(guī)模的資本市場中大量產(chǎn)品都需要在銀行內(nèi)進行推銷,,除了負責(zé)收支出納,支票存匯的柜臺業(yè)務(wù)員,,還擠滿了大量交易商與經(jīng)紀人占用柜臺位置,,使得這個年代想要辦理銀行業(yè)務(wù)往往需要等很久。
這也就導(dǎo)致了客戶量較多的銀行總是人來人往,,所以在柜臺站崗的保安吉姆并沒有注意到有個帶鴨舌帽的人停在在自己身后,,更不會發(fā)現(xiàn)此人就是兩天前曾來過銀行卻什么都沒有辦理的赫爾曼·拉姆。
一輛天藍色凱迪拉克轎車繞著銀行行駛,,最終緩慢地停到了銀行門口,,熄火不動。
沒一會,,眼尖的巡查保安就發(fā)現(xiàn)了停在銀行門口的那輛車,,他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想要警告車主不能停在銀行門口,,可等他看清楚車型后,,態(tài)度不由好了很多。
這輛凱迪拉克很明顯是近幾年的新款,,擁有著澎湃的300馬力和自動變速箱,,能買的起這款車很明顯至少也是中產(chǎn)之家,那估計是前來買銀行債券的,。
保安笑容滿面的敲了敲副駕駛的玻璃,,
“先生您好,銀行門口不能停車...”
車窗緩慢搖了下來,,
“您可以停到前面的路...”
保安的微笑僵在了臉上,,因為搖下來的車窗后面,是一把泛著銀光的手槍。
“嘿,!該死的黃皮豬又回來啦~”
熟悉的亞洲人面孔,,正是他兩天前從銀行里丟出去的那個嬉皮士,白人保安僵硬的道:“你...你...”
王喜順從一旁拿出一張粉色豬頭面具帶上,,而車后門已經(jīng)打開,,三名全身漆黑,頭戴面罩的持槍劫匪魚貫而出,,他語氣冰冷,,
“不要出聲,有一點動靜我就打死你,,轉(zhuǎn)過身去,,把手背在后面讓我能看到...”
保安使勁點頭,光速照做,,非常配合,。
什么黃皮豬不黃皮豬的,這人身上有我們老美警察那味,,不配合絕對開槍,。
王喜順提著皮箱走下車,手上的腕表在瘋狂震動,,看來收容物還在銀行內(nèi),,此時變異點著陸程度已經(jīng)接近了百分之九十,他的時間不多了,。
路上行人并不多,,沒人注意到這里的異狀,王喜順把槍頂在保安后心口,,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走進銀行...
“砰?。?!砰?。?!砰?。?!”
熱鬧嘈雜的城市國民銀行內(nèi)突然響起了三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門口突然闖入四位一身黑的蒙面人,為首那人一手挾持著保安,,一手提著一個皮箱,,帶著粉色豬頭面具大吼道:
“所有人別動,!搶銀行!”
人群頓時傳來尖叫聲,,可一位高大的劫匪端起沖鋒槍對準人群上方的水晶燈就是一梭子,,
噠噠噠噠噠噠噠——
“別叫!誰再叫我就打死誰,!”
頓時,,銀行內(nèi)只剩下水晶燈破碎的落地聲。
五個大包已經(jīng)同時丟到了柜臺里面,,里頭的營業(yè)員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就被包砸了一臉,大腦端著槍沖了過去,,邊沖邊喊:
“警報如果響了我就殺光所有人,!馬上開始裝錢!誰慢我殺誰?。?!”
“所有人雙手抱頭,,給我滾進柜臺!動作快,!”
王喜順等人拿著手槍形成了包圍圈,,時不時對天開一槍——
“快,該死的給我再快點,!想吃槍子嗎,?!”
......
行長和經(jīng)理被拉姆從樓上攆了下來,,剛剛他重金請來的保安用最快地跑步速度帶著劫匪找到了他倆,,然后頭也不回的從安全樓梯逃掉了,而此時距離王喜順等人進入銀行,,拉姆開始挾持保安才過了不到四十秒,。
兩人被槍頂著跑下來時,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銀行大廳內(nèi)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所有顧客和員工都擠在柜臺后面瘋狂地往包里裝著現(xiàn)金,,平均六個人裝一個包,裝錢速度堪稱流水線...
“發(fā)生甚么事了,?”
兩人瞬間被四位大漢包圍,,抬了起來,就跟抬尸體一樣舉著沖到了銀行底下保險庫門口,,一路上幾乎跑的都是直線,,他們甚至能感受到狂風(fēng)在臉上呼嘯而過——
“你們兩個馬上輸各自的密碼,!一起開門,誰第一個搞完自己的就可以活,!”
拉姆惡狠狠地拿槍頂著兩人腦袋,,行長和經(jīng)理瞬間在心中詛咒起了對方,立即使出吃奶的勁開門,。保險庫大門是雙門禁設(shè)置,,三十厘米厚的合金防盜門需要兩人同時輸入各自設(shè)定的密碼,和插入兩把不同的鑰匙才能打開,,這個密碼會定期更換,,確保不會被有心人拿去,一般來說就算得到了一個密碼也不知道第二個,,可城市國民銀行安裝這套系統(tǒng)時萬萬沒想到...
平時至少需要三十秒才能開的門,,兩人七秒就搞定了,甚至年輕的經(jīng)理還小勝一籌,,只花了六秒,。
行長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哀求著劫匪們不要殺他,,他還有用,,只聽其中一人用陰沉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拿個包進去裝,六十秒內(nèi)裝的要是比另一個值錢就不殺你——”
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剛松一口氣的銀行經(jīng)理,,
“你也是,,如果裝的比他少,就死這吧,?!?p> 兩人屁都不敢放一個,里面什么東西值錢他們最清楚不過了,,急忙同時沖了進去,,搶向一張大額票據(jù)。
“不許搶,!誰搶我斃了誰,!”
四位歹徒緊隨其后,一人挑了一個儲蓄柜開始裝,,老辣的行長搶到了那張票據(jù),,對著經(jīng)理歹毒一笑,“還反了你小子了,?”
嗎的,,經(jīng)理頓時急眼了!效率立馬抬高一個層次,,行長也不甘落后...
事后調(diào)查顯示,,讓城市國民銀行損失最多的,,不是劫匪,反而是他們自己人,,尤其是這兩個...
與此同時,,逃出去的保安終于想起了自己是干啥的,重拾了一點職業(yè)道德,,找了個電話亭想打電話報警,,可是沒想到...
咋沒人接?,?,?
算了不管了,保安直接進行一個腳底抹油開溜,,誰愛管誰管,,此時距離搶劫開始還不到兩分鐘,城市國民銀行已經(jīng)快要被搬空了,,而別說警方,,就連最近的路人都不知道銀行被搶的消息。
王喜順麻木地將柜內(nèi)亂七八糟的不記名票據(jù)塞入手提包中,,思維在飛快的回憶——
他已經(jīng)盡可能找遍了路過的所有角落,,完全沒有收容物的蹤影,正常的不得了,,而一開始被他懷疑地保險庫,進來后手表的反應(yīng)反而還減緩了...
難道是在樓上,?
“佩奇,,走了!”
拉姆拍了他一下,,打斷了王喜順的思緒,,他這才發(fā)現(xiàn)在這么高效率的搶劫下,幾個包都已經(jīng)裝滿,,上面負責(zé)看守的大腦也傳來了消息,,柜臺中的現(xiàn)金已被洗劫一空,只待他們拎上逃跑,。
王喜順看了下表,,歷史變異點著陸程度已經(jīng)上升到了91%,而被王喜順和拉姆反復(fù)琢磨的搶劫計劃效果拔群,,此時距離他們進入銀行只過了剛剛好的兩分三十秒,,堪稱前無古人。
“你還在發(fā)什么呆,?走了,!”
王喜順聞言趕緊起身,,瘋狂的回想著一路上手表震動的頻率...
他忽然問:“頭兒,時間還來得及,,要不要上樓看看,?”
拉姆頭也不回地奔跑著,“沒必要,!這次搶到的夠我們?yōu)t灑兩年了,,快跑!”
一行人飛速的從保險庫回到了一層大廳,,而此時五大袋裝滿美元的手提包整齊的碼放在柜臺上,,只等他們過來取走。
一到銀行門口手表就開始有反應(yīng),,然后從進入到保險庫開始反應(yīng)慢慢變?nèi)?..
上一次被丟出門口時,,手表的劇烈反應(yīng)也顯示收容物就在附近...
拉姆一手提一個包,面罩后面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狂喜,,這次堪稱豐收,!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了雙手抱頭蹲在柜臺后的保安,,就是這個家伙上次把他表弟丟出門外...
王喜順好像抓住了一點頭緒...
“等等,,不是一到銀行門口就有的反應(yīng),而是那個保安過來才有的反應(yīng)...”
他低聲喃喃著,,忽然在腦內(nèi)問道,;
“系統(tǒng),收容物有沒有可能是人,?”
【檢索完畢,,類人型收容物共計28件,可附著在人體上的收容物共計71件】
王喜順靈感乍現(xiàn),,就是那個保安,!上次手表在門口劇烈反應(yīng)并不是說明收容物在銀行里面,而是就在自己眼前,!就是那個丟他出去的保安,!
難怪上次一直移動不定,這次也是,,保安一來敲窗,,手表就瘋狂的震動,他趕緊想要尋找那個保安,,卻發(fā)現(xiàn)...
“不要開槍?。?!”
王喜順急忙大喊道,,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拉姆已經(jīng)扣下了扳機,一聲巨響后,,那名白人保安心口多出了一個噴血大洞,,就這樣緩緩倒下。
拉姆無所謂的聳聳肩,,“你知道的,,我上次說過了會殺了他,不用放在心上...
此時的拉姆,,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自己這個便宜表弟,,甚至把王喜順當成了能夠一起奮斗終生的伙伴來看待,畢竟要在搶銀行這件事上找到一個和他有共同語言,,能夠一起進步的同伙實在太難了,,更別說這人還是他的表弟,那這個敢欺負他表弟的保安,,是一定不能活的,。
王喜順茫然地看著柜臺后面的保安尸體,人群在槍口面前壓抑地不敢尖叫出聲,,卻驚恐地散開,,留保安一人孤獨地躺在血泊中。
王喜順瞄了一眼表,,數(shù)值還是沒有降低,,依舊在瘋狂的振動著...
保安似乎就是這個年代的居民,王喜順仔細的端詳著他,,此時這位中槍倒地的白人已經(jīng)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眼看就要咽氣...
“佩奇,別看了,,快走!”
拉姆等人已經(jīng)提好了袋子,,催促到,。
忽然間,王喜順在他慘白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一抹突然出現(xiàn)的綠色,。
“這是什...”
他話還沒說完,保安的身體就以驚人的速度膨脹了起來,,撐破了襯衫,,擠爛了褲子,白花花的肥肉迅速染上綠色,,膨脹著化為棱角分明的肌肉纖維——
人群瘋狂的尖叫起來,,這下再來十把槍也控制不住了,,因為這是人類在巨大的恐懼面前發(fā)自內(nèi)心的驚叫——
一道巨大的綠色殘影閃過,轟隆一聲將柜臺撞成一地碎木,,守在入口的大腦被一拳擊飛,,五大四粗的漢子就和一條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被砸進了墻,然后又軟綿綿的掉了下來,,眼看是不活了,。
接近兩米五的身高,赤身裸體,,渾身爆炸般的巨大肌肉滿是綠色,,整棟樓都隨著他的跑動而震顫,嘴里喘著白氣,,一雙大眼死死的盯著王喜順,,滿是仇恨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