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老教授和石頭
已經(jīng)很久沒有老教授的消息了,。
上次聽友人說起,,說老教授生病了,病得不輕,,然后他的兒子從美國回來照顧他,。
我不知道老教授住哪,,電話也打不通,關(guān)機了,,他就像我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朋友,。
我是在一次交流會上認識老教授的,我們會后就一個問題展開私下討論,,這一討論就沒完沒了,,然后約定一個時間見面喝茶。
等到約定時間,,我們?nèi)缙诙?,到一個茶舍,相對而坐,,我負責泡茶,。
那時我剛結(jié)婚不久,三十來歲,,說來很巧,,老教授曾教書的大學,亦是我進修過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多年了,。
我們天南地北的聊,,好像一個多年未見面的知音,時而歷史,,時而投資,,時而人文,各抒己見,,不知不覺就聊了二個鐘頭,。約定下次再見。
就這樣,,多數(shù)在周末,,我們相約這個茶室聊天。從多次聊天中得知,,老教授現(xiàn)在是孤身一人在我這個城市,,老伴早已去逝,他有一個大兒子,,在美國工作,,還有一個女兒,定居在加拿大,。
“那您怎么還留在這里呀,?”我很奇怪的問老教授。
“去過美國住過一段時間,,沒什么朋友,,太無聊了,就回國了,?!?p> 老教授的兒子給他買了一套公寓。和很多上了年紀的人相同,,老教授不懂生活享受,,也不聘用保姆,生活簡單,,啥都自己干,,也沒幾個朋友,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晃,。
他內(nèi)心應(yīng)該是極度孤單的,,我感覺。但從交流來看,,他不愧為教授,,知識面深廣,,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有一次,,老教授知道我最近喜歡上收集玉石,,奇石。
我說我到海邊,,就去收集,、撿好看的鵝卵石,我笑說如果能撿到玉石就好了,。老教授說他研究過地質(zhì)學,,對石頭也有點研究。
老教授突然有一天打電話給我,,說他瞎逛的時候,,在野外看到塊石頭。
“多大,?多重,?有主嗎?”我問,。
“無主的,,我叫人搬了一塊,還有一塊太重,,如果你有興趣去看看?!?p> 按照老教授的口中地圖,,我和友人驅(qū)車來到野外這處樹林,這地方很偏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順著老教授說的方位,看到那塊石頭,,正如老教授所講,,皮質(zhì)緊密圓滑,大小看起來不大,,但兩個人一搬,,居然搬不動。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玉石,?雖然之前聽說有人在不遠處的海邊撿到奇珍異寶,,從海里飄來的,但還是將信將疑,。
我相信老教授說的,,這確實是塊不錯的石頭,這樣,我們使出吃奶的勁,,把石頭搬上了汽車,。
對于要不要將石頭切開,我一直考慮,,通過秤量,,確實密度很高,很細膩,,屬于皮質(zhì)緊密品種,。
因為喜歡玉石,也斷斷續(xù)續(xù)從網(wǎng)上買過一些賭石,,切開都是慘不忍睹,,感覺是上當受騙。
就這樣,,這塊看起來普通的石頭,,野外到處都是的石頭,經(jīng)過老教授的慧眼,,成為我的一個藝術(shù)品,,一件擺設(shè)。我堅持不切開這塊石頭,,無論它是什么材質(zhì),,這是我與老教授忘年交的友誼的石頭。
之后,,我養(yǎng)了一只小鴨子,,這塊石頭經(jīng)常給鴨子當座椅。
再后來,,我已無老教授的消息,,聽聞他兒子突然回國,讓我心里很忐忑,,擔心老教授身體的安危,。我也責怪自己,老教授曾約我?guī)状稳ニ易?,我卻一直沒去,。
只有這塊石頭,見證了我們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