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柱子這邊的勘察還在繼續(xù),，柳梢開始聯(lián)系交管部門了，金虎去了黃店鎮(zhèn)調(diào)查王瞎子,，鬼妹的手指飛舞,，動作不見慢上半分,，連局長都被周先邀請去走高層路線了。
大家都在忙碌,。
只有周先在發(fā)呆,。
“觀音，觀音,?！?p> “為何偏偏對這位娘娘如此執(zhí)著？”
這位神仙在他的生活中扮演了什么重要角色,？
這種近乎狂熱的癡迷似乎和他的閱歷有些違和,。
周先百思不得其解。
“專員,！”
鬼妹略帶驚喜的聲音把他領(lǐng)回了現(xiàn)實,，周先抬頭一看，小迷妹的眼睛亮晶晶的,。
“有發(fā)現(xiàn)了,？”
“黃二丫……五年前考上龍安大學土木系，我在銀行的助學貸款信息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名字?！?p> 漂亮,！
連銀行的系統(tǒng)都能黑進去，州縣不得不佩服鬼妹技術(shù)的強大,，黃二丫,，他終于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了。
滿臉期待,，周先錚錚地開口了,。
“她出了什么事？”
“龍安大學附屬醫(yī)院有個患者的住院記錄,，和她出事的時間段非常匹配……這位患者是跳樓受重傷后,，在醫(yī)院搶救了半年后窒息而死?！?p> 鬼妹嬌滴滴的聲音讓人骨頭都酥軟了,，周先的心情不知道為什么卻十分平靜。
他輕輕張了張嘴,，“窒息嗎,？”
“是！”
鬼妹繼續(xù),，“根據(jù)醫(yī)院里的消息,，這位患者有嚴重的抑郁癥……半年后的在某天夜里，她的內(nèi)臟因為未知的原因大出血,，進而造成了呼吸道擁堵,，從而窒息而死?！?p> “哦,。”
周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仿佛自己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黃家溝的那位姑娘一樣,。
“鬼妹，繼續(xù)查……尋找更多的證據(jù),?！?p> “好的?！?p> 雖然不知道自家顧問的表情為什么如此平靜,，鬼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凌晨一點,。
柳梢顧不得疲憊，直接給周先打來了電話,。
“周先,，查到A6的下落了……它不久前在出城的收費站繳了過路費,，朝黃縣方向疾馳而去了?！?p> “我們需不需要在那邊設卡攔截,？”
“不用，嫌疑人手里有刀,?！?p> 投鼠忌器，周先淡淡回應了一句,。
“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司徒末被擄走,？”
群里面，柳梢的留言后面有連續(xù)好幾個問號,。
“她不會有事……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她?！?p> 不等柳梢回應,，周先又組織了一下措辭，繼續(xù)在群里圈了三柱子,，“三柱子,，你在附近的餐廳小店查找一個叫‘黃波’的幫廚的下落，他來自黃店鎮(zhèn),，外號‘小波’和‘三皮’……注意,，他非常危險?！?p> “我把鬼妹留在總部幫你,！”
“收到?！?p> 三柱子直接發(fā)了個語音包,，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柳梢：,？,？？
柳大隊長的問號大軍還在繼續(xù),，她有些不解這件事怎么就和那個看起來有些傻傻的小幫廚聯(lián)系上了,。
“放心，三柱子有極高的可能找不到三皮,?！?p> 答非所問，周先隨口解釋了一句，輕輕放下了手機,。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個隨著女司機和A6一起出城的神秘人，就是小波,。
周先有充足的理由,。
小波的穿著打扮和現(xiàn)代社會格格不入。
他經(jīng)常更換工作,，再次應聘的工作也是最底層的工種,，可以是幫廚，自然也可以是修車工,。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和柳梢告別時的那句“我不能害你”。
現(xiàn)代社會,，吃飯請客,，就算交友不慎也最多只會吃點小虧，被訛一頓飯能說得上是被人害了嗎,？
周先不由得想起了老寨主嘴里的那個黃家溝傳說,。
誰請那個倒霉孩子吃飯，誰家第二年必然會死人,。
波,，三皮也。
黃波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黃仙轉(zhuǎn)世,，誰碰到誰倒霉,。
他有太多的地方符合側(cè)寫了。
幼年失去了雙親,，村長老葛叔為了不讓他餓死,，教了他一手在山里捕獵的好本事。
所以他精通潛伏,，善于一擊擊倒對手,，更有一手不錯的刀法。
同樣是孤女的黃二丫收留了他,，所以在這位姐姐出事后,，他才不遺余力地替她報仇。
周先記得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他曾經(jīng)在那個自助餐廳說了不少自己的過往,，周先記憶最深的有兩點。
第一,，小波說過自己對野豬肉很熟悉,，他口若懸河說了個一二三四,，有理有據(jù)，贏得了現(xiàn)場所有人的掌聲,，
這和他在山里打過獵的歷史很吻合。
第二,，他說自己三年前開始離開家,，在外面打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或許就是黃二丫出事后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原因,。
一個在醫(yī)院里治療了半年的病人，受傷的部位已經(jīng)基本恢復完畢,，那個夜里她的內(nèi)臟怎么會突然大出血呢?
周先甚至猜測,，這個案子才是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首案。
也就是從這天起,，黃三皮回到了姐姐生活的老地方,，開始了自己的一系列殺戮。
欺騙她,，讓她去外地上學的老瞎子,。
幾個外鄉(xiāng)省市的老師。
欺負她并間接造成她死亡的舍友,。
周先在想,，或許在他幼年流浪的時候，曾經(jīng)在自己棲息的土地廟,，見過那個慈眉善目的觀音娘娘的畫像吧,？
陷入沉睡時，她身上光芒萬丈,，讓他覺得很溫暖,。
被收養(yǎng)后，他突然覺得姐姐和畫像上的神仙好像,。
在這種意象下,，畫像代表著家人，代表著溫暖,。
在翠微街見到土地廟時,，也正是這幅來自黃店鎮(zhèn)的熟悉畫像刺激了他，讓他的犯罪行為徹底升級,，由簡單的暗夜殺戮變成了很具有儀式感的祭奠殺人,。
可是。
他是怎么在短短兩個小時內(nèi)從龍安大學跑到綠色家園的,？
就算他偷了一輛車,，同時運氣很好失主還沒有發(fā)現(xiàn),，晚高峰時間段，龍安也根本不可能不堵車??！
沒有任何的假設能解釋這一點。
黃三皮把司徒末帶到黃店,，到底要做什么,？
他準備用最后一位加害者的頭顱，祭奠他的姐姐嗎,？
所以,，最后的殺人現(xiàn)場會是哪里？
黃二丫的墳墓,，還是那個神秘的土地廟,？
一連串的問號讓周先有些頭昏腦漲。
許久,。
他在群里打下了最后一行字,，“柳梢，明天隨我去黃店鎮(zhèn),，我們?nèi)フ医鸹?。?p> “好,?！?p> 柳梢瞬間就回應了一句，沒有絲毫猶豫,。
周先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句,。
合上手機，他有些疲憊地在車子里閉上了眼睛,。
他很快就睡著了,，鼾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