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fā)現(xiàn)白頭發(fā)拔不過來就開始盼著頭發(fā)全白,路上看到滿頭銀發(fā)的老人總多看幾眼,,憧憬下自己的未來,??墒翘觳凰烊嗽?,白頭發(fā)的比例占到一定程度停滯不前,。樂觀的時候只見黑發(fā)看不到幾根白發(fā),,悲觀起來白發(fā)又比比皆是,,添了無限沮喪。
中年大概就是騎在青年和老年之間的墻頭,,往哪邊倒全看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敏感如我,一會兒工夫墻里墻外可能翻幾個來回,。
黟然黑者為星星,,這過程必然步步驚心,但也有個例外:一夜白頭很美好,。伍子胥,、練霓裳,都找到了值得走心的人和事,,認真到無法自寬自解,。很怕和太想得開的人打交道,拿淡泊當無情使,,怕付出怕失望,,還要披上個世事洞明的偽裝,其實不過是懦弱無能的自我保護而已,。不談佛法平等,、普度眾生正是情的最高境界,就說做人,,總得有人味兒不是,。
不太喜歡李白,特別是杜甫給了他“佯狂”兩個字之后,,他詩中的落花流水都恍惚有夸大其詞的影子,。跟林黛玉獨愛李義山那句“留得殘荷聽雨聲”一樣,喜歡李白的“白發(fā)三千丈”,。有生以來,,情絲千縷,心中的白發(fā)何止三千丈,。閑步春秋,、經(jīng)冬歷夏,拖著三千丈白發(fā),,比冰冷的帝國王冠鮮活生動,。
可喜的是,濁世凡塵,,一段文字半闕歌,,字字句句、弦弦柱柱,,無不是舞動的白發(fā),,和著不盡的思緒,,譜出的萬種柔腸,不乏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