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厄厄間,,阿鳶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她是五歲的幼童,,獨自坐在院中幫阿娘挑豆子,。少年金雁翎從身后蒙上了她的眼睛,。
“猜我是誰,?”
“你是小狗……”小阿鳶稚氣的嗓音悅耳動聽,。
“好哇,!一個月不見,,你個子沒長,,膽子倒是肥了??次以趺词帐澳恪鄙倌杲鹧泗嵴f著,,雙手伸向小阿鳶的腰間呵她的癢。
二人笑鬧成一團,。午后的陽光溫暖和煦,,映照在二人面頰上,美好溫馨。
阿鳶似身處其中,,又好像只是一個旁觀者,。她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她想開口對著小雁翎說話,,告訴他不要修行,,不要……
可她口中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憋得心口剜剜地疼,。
她想伸出手摸一摸小雁翎的臉,,卻無論如何也抬不起自己的手。
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好像除了流淚,,她再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眼前的一切隨著她的淚水一同消失了,。阿鳶又獨自一人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是耳畔又響起了閔斕王有些急切的聲音:“阿鳶!你醒了嗎阿鳶,!”
閔斕王看見阿鳶緊閉的雙眼中有淚珠滾落,,但卻依舊不肯睜開眼眸。只得調動周身靈力匯聚指尖,,伸手探上阿鳶的脈搏,。
經過半個月的調理,阿鳶的身體正在慢慢康復,,藥物加靈氣的雙重滋養(yǎng)下,,使得阿鳶脖子上的傷口奇跡般的愈合了,沒留下任何痕跡,。只是她卻遲遲沒有清醒過來,。
“她為何還沒醒?”
“回稟王爺,,阿鳶姑娘恐怕還傷了神魂,。這神魂上的傷最難將養(yǎng)。若是養(yǎng)不好,,怕是會有隱患,。”
“什么隱患,?,!”
“恐怕會……會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行動,亦或者癡傻瘋癲,?!?p> 閔斕王與那人的對話俱都傳到了阿鳶的耳朵里,。她有心起來,可身體就像一座囚牢,,將她困在其中,,她聽得見也感受得到,就是動彈不得,。
“你出去吧……”
阿鳶甚至能清楚的聽到那人退出去后關門的聲音,。
“你是醒著的吧?”閔斕王再次開口詢問道,。
阿鳶能清楚的感知到,,閔斕王坐到了她身邊,。
“這樣好像更有趣了呢……我覺得比把你做成傀儡還要好呢,。畢竟我寵幸你的時候你也會有感覺的不是么?”
看著阿鳶的睫毛劇烈得顫抖,,閔斕王的心也跟著顫抖不已,。
他想要她醒來,他想要她全身心的屬于他,,就像初見她時,,她對金雁翎那般!她還從未對自己那般笑過,。
回想起她在金雁翎懷中笑顏如花的乖順模樣,,閔斕王覺得胸口悶悶的。
好在,,幸好,!金雁翎他死了!老天爺從來都是站在他這邊的,!他將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征服她,。只要她能醒來,他不建議用點非常手段,。
“我做的時候呢,,喜歡多點一些蠟燭,這樣能把阿鳶看得更清楚些,,阿鳶,,你不會害羞吧?”
閔斕王可以明顯地看到阿鳶的臉頰迅速的竄紅了,,耳朵都跟著泛起了霞色,。
她聽得見!她對他的話有反應,!這發(fā)現(xiàn)讓他高興極了,!他故意出言刺激她,,哪怕讓她覺得他是個卑劣的人,但只要她能醒來,,他什么都愿意做,。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又看不見,自然是不會怕羞的,?!遍h斕王說著,鼻尖又在阿鳶的臉頰上蹭了蹭,,阿鳶這次連脖子都紅了,。
閔斕王再次確定,阿鳶不止能聽到,,還能感覺到,。于是,更加變本加厲,,順勢躺在阿鳶身側,,將她攬入懷中。
閔斕王將頭埋在阿鳶的頸窩處輕嗅:“阿鳶,,你好香……”
這一句卻是發(fā)自肺腑的,,他原本只是想多給她一些外在的刺激,讓她能清醒過來,。不曾想將她攬入懷中的一刻竟是真的失了心神,,沒了定力。
他此刻是真的動情了……手不自覺地順著阿鳶的腰身游走——他渴她甚久……
薄唇貼著阿鳶的耳廓低喃:“阿鳶……你身上好暖……”
阿鳶聽得見閔斕王的話,,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分,。又急又怒之際,靈臺突然一片清明,。猛然想起儲靈鏡中那人的話——要救金雁翎,,先尋聚靈草!雁翎有救,,她必須救他,,她必須活著!
眼皮如同千斤重,,閔斕王不安分的手還在撫弄著她,。阿鳶使出周身的氣力強撐開眼睛,正對上閔斕王那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眸子……
他的目光,,熾熱得像是要把她燃燒殆盡,!
想要大聲的呵斥他,,一開口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想要推開他,,雙手卻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此刻,渾身上下,,只一雙眼睛是聽話的,。
閔斕王又驚又喜!阿鳶她醒了,!她瞪視他的目光是清明的,!阿鳶她沒有癡傻瘋癲!
“阿鳶,!你醒了,!你……”
閔斕王激動的想要說些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阿鳶她太安靜了,!
除了一雙眼睛此刻正靈動有神的怒瞪著他,,阿鳶再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閔斕王握著阿鳶的手,,發(fā)覺阿鳶的手上沒有一絲力氣,她還是動不了,。
“阿鳶,,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能就眨一下眼睛,?!遍h斕王注視著阿鳶,緊張的問道,。
阿鳶雖然惱他,,可此刻自己動彈不得,開罪他是很不明智的,。于是,,阿鳶順從的眨了一下眼睛。
閔斕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是她第一次好好的回應他,,雖然只是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有些貪戀不舍的放開阿鳶,,旋即坐起身,,將阿鳶緩緩的扶坐起來,體貼地給阿鳶的腰間墊高了枕頭,。
閔斕王側身坐到了床邊,,又恢復了一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形象,。仿佛剛剛那些無恥的行徑并非是他所為。
“阿鳶,,我一定想辦法讓你盡快恢復,,再不要做傻事?!遍h斕王看著阿鳶略顯蒼白的臉龐,,心中一陣陣的發(fā)酸。
這些天他一直守在她旁邊,,所有的心思也不過是想她醒來,。如今她終于醒了,他的心卻好像空了一處……
那日,,她竟是那樣決絕的為金雁翎殉情,。
他幾乎可以肯定,若是他剛剛真的強要了她,,以她的個性,,醒來后肯定還會自戕。
她將發(fā)簪刺進咽喉的畫面還歷歷在目,。那玉簪仿佛不只刺進了她的咽喉,,還刺進了他的心里。
這個女人在他的心里變得不一樣了……他開始想要的更多了,。
他和她會有好多好多的以后,,自己不必急于一時……閔斕王這樣告誡自己。
“阿鳶,,我讓人來伺候你,。我這就出去,你且安心,?!?p> 閔斕王從阿鳶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懼與防備,甚至還帶著恨意,。這是他萬萬不想的,,他得給她時間、給她空間,。
再次輕柔的為阿鳶掖了掖被子,,閔斕王起身離開了。
阿鳶低垂著眼睫看不出情緒,,她甚至連轉頭抬頭這樣的動作都做不來,,喉嚨里火辣辣的疼。
余光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枚血紅色的發(fā)簪,,發(fā)簪的樣式同她的那只一般無二,。
想把發(fā)簪拿過來仔細看看,,只這一個念頭閃過,桌子上的發(fā)簪就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阿鳶的手中一陣冰涼,垂眸看去,,那支發(fā)簪赫然已經到了她的手中,。
阿鳶的手雖不能動彈,但玉簪所釋放出的溫和能量,,還是順著她的手掌傳到了周身每一處角落,,似乎跟她建立起了某種連接。
試著將注意力放在簪子上,,竟然發(fā)覺這簪子仿佛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動彈不得,卻可以將玉簪指使得如手臂一般靈活,。
阿鳶試著讓靈簪將她披散的長發(fā)綰起,,靈簪竟也能夠挑起阿鳶的幾縷頭發(fā),松松地綰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
靈簪插入發(fā)髻,,滿室的異香慢慢斂去……
果然,這還是金雁翎送給她的那支靈簪,,只不過這靈簪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