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有傷到手,,怎么就不能自己吃飯了,?”
阿鳶皺著眉頭,,對著坐在桌前手腳完好卻非要她喂著吃飯的閔斕王抱怨道,。
“手一動傷口就滲血……”閔斕王垂著眸,委屈巴巴的嘟囔著,。
“反正你也脫離了危險(xiǎn),,我派人送你回王府吧。你府上那么多的姬妾,,總能照顧好你,。”阿鳶說‘姬妾’的時(shí)候就差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了,。
“不回,,仇家上門,我命休矣,。”他哪兒來得姬妾,!從始至終他也就一個(gè)她罷了,!但他不想解釋,他很喜歡看阿鳶為此吃干醋的樣子,。
閔斕王打定主意要賴在阿鳶這兒了,,她說原諒他的時(shí)候他不知道有多開心。
“可是你在這兒說不定你的仇家會跑到我府上來??!誒?對了,!那天在海邊那兩名黑衣人說不定是你的仇家呢,,搞不好我是被你連累了,!”
阿鳶想到那兩名黑衣人,還是心有余悸,。她從沒有過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也自認(rèn)為沒得罪過什么人,究竟為何會有人要?dú)⑺?,她也想不通?p> “是我救了你好不好,,真是白眼狼?!?p> 閔斕王雖然口中抱怨,,不過他心里也有了大概猜測,八成是金雁翎身邊那個(gè)黃清搞的鬼,,為了讓自己不再追擊金雁翎吧,。
阿鳶這一世一直在自己的庇護(hù)下長大,她從未有過什么仇家,。若真如自己所料那兩個(gè)黑衣人與金雁翎有關(guān),,他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她可以不愛自己,,自己也可以不糾纏她,,可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阿鳶,哪怕是利用也不行,!
“小刀,!你來喂!”
阿鳶將筷子塞到小刀的手中吩咐到,。
小刀像是接了個(gè)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喂也不是,。偷偷的拿眼睛去瞄閔斕王,,正對上閔斕王投來的警告目光,嚇得險(xiǎn)些扔了筷子,。
“縣……縣主……奴才……奴才……”
見小刀一副驚恐的樣子,,阿鳶不滿地冷哼道:“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讓你喂王爺吃飯,,又不是讓你把自己喂給王爺吃,你哆嗦什么,!他又不會吃人,!”
“我會的——”閔斕王突然湊了過來,貼著阿鳶的耳畔小聲兒說道,。
阿鳶腦子轟得一聲,,臉頰迅速躥紅,,抬手一巴掌打到了閔斕王的肩膀上,傷口受了牽連,,閔斕王疼得面上一凜,。
阿鳶也后悔自己沒輕沒重的,他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想也沒想的伸手就去扯閔斕王的對襟,,想要看看他的傷口是不是撕裂了。
閔斕王一把按住阿鳶拉扯他衣服的小手:“小刀還在看著呢……”
聞言阿鳶迅速的抽回了手,,真是,!自己怎么解他的衣袍這么順手?此刻要是有個(gè)地縫她一定會鉆進(jìn)去,。
見阿鳶羞得滿臉通紅,,閔斕王又湊過來小聲的說道:“待會進(jìn)屋里,我脫給你看,?!?p> “嗯!”阿鳶下意識的就應(yīng)聲答應(yīng),,隨即又發(fā)覺閔斕王這話說的分明是在與她調(diào)情,,當(dāng)即就要發(fā)作。
“肚子好餓……”
閔斕王急忙捂著肚子,,裝出一副羸羸弱弱的樣子,。
阿鳶明知道他是裝的,卻也無可奈何,。他此刻身受重傷,,正是打不得也罵不得的時(shí)候。
狠狠瞪了閔斕王一眼,,阿鳶憤憤的盛了一碗靈參湯,,舀起來一勺送到閔斕王唇邊。
閔斕王有些狹長的瑞鳳眼此刻愜意的彎成一對弧線,,眉目含情的望著阿鳶,,看得阿鳶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快喝,!”阿鳶沒好氣兒的催促道。
雖然阿鳶喂他的時(shí)候遠(yuǎn)沒有喂金雁翎溫柔,,但閔斕王此刻還是很開心,,飄飄然的。
他想,,若這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場夢,,那他也不要醒來了,。
“燙!”
湯很熱,,閔斕王喝了一口就被燙到了舌頭,。
“你不會自己吹一吹涼?”
阿鳶瞧著他這副難伺候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有心扔開湯碗隨便他喝不喝,,可一想到這靈參的價(jià)錢就肉痛,不喝完實(shí)在可惜,!
“要我自己吹嗷,?”
“嗯,熱就自己吹吹涼,?!卑ⅧS忍讓著,好脾氣的說道,。
“行吧——”
閔斕王說完,,就朝著阿鳶手里的湯匙輕輕吹了起來。
溫?zé)岬臍庀⒋迪驕桌锏膮?,又來來回回得吹到了她的手指手腕上…?p>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麻感覺像電流一般在阿鳶周身流竄,。
阿鳶面上一熱就要抽回手,像是看出來阿鳶的意圖,,閔斕王一口銜住湯匙喝了里面的參湯,,喉結(jié)微動咽了下去。
不知怎地,,阿鳶也突然覺得口中干渴……
“好喝……還要……”
……
一碗?yún)瓦@樣一匙一匙被閔斕王給喝了進(jìn)去,,時(shí)不時(shí)的還用舌頭舔舔嘴唇:“阿鳶,還要……”
阿鳶感覺渾身沒有一處不燥熱的,,明明才三月份的天氣?。克踔劣X得閔斕王在勾引她,,但是她又沒有證據(jù)……
“我出汗了,。”
“什么,?”阿鳶一時(shí)沒聽清閔斕王的話,。
“湯很熱,我出了汗,,想沐浴……”閔斕王又仔細(xì)的說了一遍,。
“可是郎中說你的傷口不能沾水啊,!”阿鳶認(rèn)為應(yīng)該謹(jǐn)遵醫(yī)囑,。
“擦拭一下也好啊,,不然都臭了,你聞聞,?!遍h斕王邊說著邊把臉湊近了阿鳶的鼻尖。
那動作,,阿鳶甚至以為他要吻上來了,,可閔斕王的鼻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阿鳶鼻子前一指的距離。
熟悉的暗香縈繞在阿鳶鼻尖,,此刻她竟不覺得這香氣還有什么恐懼的,,反倒是真的想埋在他頸窩處好好的嗅一嗅。
阿鳶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她想吻他……
這想法一旦產(chǎn)生,,阿鳶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不對,,這很不對,!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有些狼狽的,,阿鳶將身子往后仰了仰。
“你看,,你都躲了,。給我擦拭一下也好啊?!遍h斕王頗具磁性的嗓音在阿鳶耳畔響起,,阿鳶回過神,對,!對,!對!他就是讓她聞一聞,,自己怎么就胡思亂想了,。
“我讓小刀給你清理清理?!?p> 小刀聞言,,臉抽吧成一團(tuán),他覺得自己有點(diǎn)流年不利啊,。
“小刀……”
閔斕王的聲音里不帶有一絲絲的情緒波動,,偏偏小刀聽了就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腦子也靈光了不少:“王爺,,縣主,奴才前些時(shí)日起了風(fēng)疹,,實(shí)在不敢靠近王爺,。”
閔斕王的嘴角微微勾起——還算這小內(nèi)官識相,。
阿鳶皺了皺眉:“那去叫……”
“都染上了風(fēng)疹,,全府的奴才都染了風(fēng)疹……”不待阿鳶說完,小刀搶著回答道,。
這下閔斕王原本只是微微勾起的嘴角,,直接就化作了一抹濃濃的笑。
“胡說,!怎么會都染了風(fēng)疹,!”阿鳶認(rèn)定小刀是在那兒胡謅。
“就是因?yàn)轱L(fēng)疹傳染的厲害,,所以奴才可不敢靠近王爺,!縣主就是殺了奴才,奴才也不能把病氣過給王爺,!”小刀鐵了心一般,,脖子一梗,一副忠肝義膽大義凜然的樣子,。
小刀算是看明白了,,這縣主跟閔斕王之間分明是有奸情,啊不對,!是有曖昧,!站隊(duì)這事兒還用考慮么?必須站在閔斕王這邊??!閔斕王是誰?陳漢國的攝政王??!銘帝的嫡親皇叔啊,!陛下也不敢跟王爺叫板?。∷粋€(gè)小內(nèi)官能長幾個(gè)腦袋,。
“你叫小刀,?”閔斕王淡淡的開口。
“奴才小刀?!毙〉豆蛟诘厣?,恭順的答到。
“待會兒去閔斕王府,,持我手令找邢管家領(lǐng)一罐靈藥膏治治風(fēng)疹,。”
閔斕王說著取出一只玉牌拋給了小刀,。
小刀欣喜若狂的叩頭謝恩,。隨即起身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阿鳶看著小刀這副狗腿的樣子,,真恨不得就地打折他的狗腿,。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進(jìn)來好幾個(gè)下人,,按著閔斕王的指示將熱水送進(jìn)了阿鳶的臥房,,布置好后,就轉(zhuǎn)身要離開,。
“喂,!喂!別走??!”
下人們像是壓根沒聽到阿鳶的召喚,低著頭一溜煙兒地都溜了出去,。
阿鳶氣憤得直跺腳,,這個(gè)小刀自己叛變就算了,竟敢鼓動全府的下人倒戈,!
“回你的王府作威作福,!趕緊走!”阿鳶氣惱的趕人,。
“不走,。”
閔斕王直接坐到了床上,,伸手就開始解衣袍,。
“干嘛你!”
“又滲血了,,剛才傷口被你打的又裂開了”
說話間,,閔斕王已經(jīng)解開了衣袍,胸前的紗布果真滲出了大片的血跡,,鮮紅的血液甚至已經(jīng)漫向了小腹,。
阿鳶一時(shí)語塞,后悔剛剛自己的魯莽。
“很疼,,阿鳶快過來幫本王看看……”
雙腿不受控制的走到閔斕王身邊,,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去拆閔斕王身上的紗布,。
“怎么這么涼,?”手指不可避免得碰觸到閔斕王的身軀,竟然比寒冰還要涼上三分,。
“是挺冷的?!遍h斕王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紗布拆下來,寸許長的傷口此刻正潺潺的往出涌著鮮血,。
“怎么會這樣,,我……我不是故意的?!?p> 阿鳶自責(zé)極了,,她真不該打他的,就算要打也該等他傷口長好了再打,。
“死不了的,。”
這點(diǎn)傷當(dāng)然要不了他的命,,其實(shí)他若是換回真身,,去靈泉殿歇幾天也就好了??墒撬娴暮芟硎馨ⅧS關(guān)心他照顧他的感覺,。
早知道他受了傷能讓阿鳶原諒他接受他,他早就捅自己個(gè)幾百劍了,。
也不用閔斕王再開口,,阿鳶取來了溫?zé)岬拿磔p柔的為閔斕王擦拭身上的血污。
溫?zé)岬拿聿潦玫奖涞纳碥|上,,阿鳶半跪在他雙腿間,,認(rèn)真的為他清理著,青絲垂在他的腰間,,隨著阿鳶的動作輕輕的撩撥著他,。
發(fā)間的幽香雖不似從前那般濃烈得惑人心智,卻依舊熟悉又誘人,。
不自覺的,,閔斕王的呼吸就沉重了三分。
“阿鳶,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