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給暝殿下
為七皇子護法結(jié)束,,留下了一番囑咐,江月路上買了兩瓶酒帶回了醫(yī)館,。
醫(yī)館內(nèi)禁酒,,這是規(guī)矩。
不過今天為了他們家的二狗子,,她可以破了這個規(guī)矩,。
大半夜,她拉著二狗子促膝長談,。
“嬰澄,,有沒有想過去找你親爹?”
“沒有,?!眿氤蔚馈?p> 哪怕一刻,,也沒有,。
他生來就無父無母,早接受這個現(xiàn)實了,,何必去做無謂的奢想,。
江月對他也了解,知道他天性對親情這東西很淡漠,。
她用上帝視角,,以梁妃為主角,把東平侯說的故事講給了嬰澄,。
嬰澄聽后并沒有太大的觸動,。
但以他的悟性,,他中途就猜到自己很有可能就是梁妃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說,,他可能也是個皇子,。
講完故事,江月飲了一口酒,,長嘆著感慨:“要是梁妃安然回宮,,那她和她的孩子很有可能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吧。何況梁妃救駕有功,,她的孩子肯定會很得寵,。”
嬰澄沒有過那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可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過得很不錯,。至少他遇到了江月,抑制住了體內(nèi)的尸毒,,不必再剜死人肉吃,,讓他體會到了活著的感覺,自己以后的日子也充滿了煙火氣,。
這樣就很好,。
“我不想當什么皇子?!?p> “傻小子,,你是不是皇子這件事,還不能完全確定,?!苯滦Φ溃俺四愫突实劾献幽贻p時候有幾分相像之外,,并沒有其他證據(jù)證明這一點,。”
梁妃和她身邊的人都不在了,。
嬰澄有些賭氣,,“不是最好?!?p>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很小的時候收養(yǎng)你的是一個殮尸官?!?p> 就是這個殮尸官把嬰澄從死人的腹中剖了出來,。干這一行的人也有講究。
孩子是從死人肚子里出來的,,也算福大命大,,但殮尸官還是擔心陰差會來索孩子的姓名,,所以自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給取名字。他認為,,只要陰差不知道孩子的名字,就沒有辦法帶走孩子的靈魂,。
那殮尸官病死后,,孩子無依無靠,無名無姓,,直到遇見了江月后才得到一份家人的溫暖,,還有了“嬰澄”這個名字。
江月認真道:“且不說你母親是不是梁妃,,就沖她把所有的氣運都轉(zhuǎn)移到你身上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她是一位讓人敬佩的偉大母親。
你若真的是梁妃的孩子,,就不該辜負她保護你到死的這份心意,。不然她的死變得毫無意義。你們血脈相連,,你不能不在乎,,更不能不尊重她!”
嬰澄情緒煩亂,,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當什么皇子!”
“你想當還不一定給你當呢,?;实劾献訉α哄欣⒕斡懈屑ぃ糁浪麄兊暮⒆舆€活在人世,,一定會認親,,并恢復(fù)他的身份。
但你出生的方式是皇室的忌諱,,這一點一定會招來許多非議,。會有很多大臣已經(jīng)站好隊的大臣冒出來,用這樣的理由反對皇帝恢復(fù)你皇子的身份,。
你若真是皇帝和梁妃的孩子,,我也不想你卷入到太子之爭的風波中。我跟你說這么多,,也不是希望你回到皇室中去,。至少你要知道你也是有爹娘的。
有機會去了解給了你生命的他們都是什么樣的人,。其實他們更想了解你,?!?p> 嬰澄回想起送賞賜來的那個老公公見了他時表現(xiàn)出的反應(yīng),禁不住好奇:“我真的和皇帝長得有那么像嗎,?”
江月?lián)u頭,,“那我不知道?!?p> 她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皇帝呢,。
嬰澄又想到了煊親王,“可是我跟王爺,,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王爺和皇帝,,同父異母,,應(yīng)該長得不像?!苯碌?,“我聽說王爺更隨他的母妃?!?p> 嬰澄忍不住問:“除了長得像這一點,,還要怎么證明呢?”
“我倒是有個辦法——”
兩人連夜感到西山,。
西山有一片墳區(qū),。
嬰澄的生母就葬在這里。
第二天天亮,,景煊帶著梁妃的畫像找來西山,。
看到西山荒蠻的環(huán)境,跟來的長舟不禁唏噓:“沒想到梁妃娘娘竟葬在這里,!”
景煊道:“比起那些馬革裹尸的將士,,這些能夠入土為安的人已經(jīng)很好了?!?p> 江月和嬰澄在一座無名墳前,。
那座墳已經(jīng)被他們刨開了,黃土下露出一副薄棺,。棺材中安詳?shù)奶芍痪甙坠恰?p> “你們終于來啦,!”江月忙了一宿,累得一頭毛發(fā)都飛起來了,。
看她滿頭毛毛躁躁,,景煊忍不住伸手撫平。
江月指了一下被刨開的墳,“里面躺著的就是嬰澄的生母,?!?p> 景煊看去,“確定,?”
嬰澄說:“收養(yǎng)我的爺爺是個好心人,,會把無人認領(lǐng)得尸首埋在這里。他說這墳里睡著我娘,,不會騙我的,。”
他一直看著那具白骨,,眼底一片黯然。他也不知道心中久久回蕩的情緒是不是悲傷和難過,,只覺那股情緒越來越濃烈膨脹,,就快要上升到他對喉頭噎住他的聲音。
“梁妃的畫像,,帶來了吧,?”江月問。
長舟雙手捧著畫軸上前,。
江月從懷里掏出一張疊起來的紙,,“這是我根據(jù)白骨的特征,復(fù)原的她生前的樣貌,?!?p> “你畫的?”景煊對她的畫技實在不敢恭維,。
“我本來還可以取下她的頭骨,,用粘土的方式更直觀的還原出她的樣貌??晌矣X得那樣太不敬重了,。”江月說,,“你拿我的畫和你帶來的畫像做對比,,應(yīng)該不難發(fā)現(xiàn)兩幅畫像畫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我沒有見過梁妃,,這個證明方式應(yīng)該很有說服力,。”
景煊看著她的眼睛頷首,,隨即接過她手上的畫像,,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用炭筆畫的素描,很是逼真,不禁對總金額丫頭另眼相看了一些,。
畫中的女子英氣逼人,,眉目溫柔且堅毅。
“不用對比了,?!本办颖藭r見過梁妃。
這素描中,,的確是梁妃的樣子,。
長舟還捧著畫軸,“那這畫像……”
豈不是多余了,?
江月指了一下嬰澄,。
景煊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而后吩咐道:“給暝殿下,?!?p> “是?!遍L舟將畫軸捧至嬰澄身邊,,跪下后將畫像捧高,顯得格外鄭重,?!瓣缘钕拢@是梁妃娘娘的畫像,!”
嬰澄的目光從白骨上抽離,,鬼使神差的接過畫軸后將畫像展開。
畫像中是一位盛裝的女子,,光彩照人,,明艷動人,比江月的素描更加生動,。
原來這就是他母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