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娛樂,。
經(jīng)理室,。
經(jīng)紀人王博文將一張照片遞給經(jīng)理姚杰,。
姚杰隨意的掃了一眼照片抬眼問:“誰拍的?”
“江華交給我的,?!蓖醪┪牡?。
姚杰點點頭,,然后將照片扣在桌上:“昨天你去看了錄制,,怎么樣?”
“表演很接地氣,,更重要的是基本功扎實,,元晉唱歌厲害,但表演真不是一個檔次,另外還有一個意外驚喜,,沒想到他就是創(chuàng)作《永不退縮》的……”王博文道,。
“哦……”姚杰更感興趣了,指頭輕扣著桌面,,沉思著,,好一會兒抬眼道:“有沒有辦法簽下他?”
“只要籌碼夠,就沒有簽不下,?!?p> 王博文很自負,當初江華不也是推三阻四的,,最終還不是被他拿下,。不過,王博文話風又一轉(zhuǎn),。
“不過,,我覺得他還是不一樣的,難度不小,,他這回能上綜藝是因為侯導,,也就是說他本身手上有資源,又不走歌手路線,,我們并沒有什么誘人的籌碼,。”
籌碼不夠,,簽不簽得下就兩說了,。
“嗯,說的很對,?!币茳c點頭,卻又伸著手指點點被他扣在桌上的照片:“若在再加上這張照片呢?”
王博文突然伸出食指豎著:“直覺,,沒用,,而且必然得罪人?!?p> 王博文三十出頭,,是從娛記轉(zhuǎn)行經(jīng)紀人的,所以,,對于各色人物,,他常常有一種本能的直覺,這個直覺讓他這些年無往不利,。
“得罪人就得罪人,,我們這一行哪有不得罪人的,,先試試,看能不能簽,,不能簽下,,就用他們來炒作一下,推一推江華,,正好,,編曲部那邊最近弄出一首新歌,也是需要熱度的,?!币芊愿馈?p> “成,,那我試試,。”王博文點頭,,然后退出了辦公室,。
……
顧長安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
躺在床上,,心情并不太好。
昨夜依然做夢了,。
夢里似乎一直在下雨,,那個人身上的暗傷一直在折磨著他,他的精神也越漸萎頓,。
有幾個制片公司拿著劇本找他,,那個人因為身上傷痛的原因都拒絕了,于是漸漸就有不好的聲音傳出,,講他耍大牌,。
之后有人爆出他跟小晴住在門對門,又爆出小晴常常深夜出入他的公寓,,一時間各種言論甚囂塵上,,讓人不得安寧。
又過沒幾天,,有影視城的一個女群演哭訴,,講他始亂終棄。
于是過去曾經(jīng)被人貼上的光環(huán),,又開始一層一層的被剝離。
外間人吃瓜,,那個人蝸居公寓里,,卻依然淡定,過去的歲月早磨練出他堅強的意志。
不能拍戲,,而這段時間,,小晴也不來了,那個人似乎也沒了看劇的心情,。
只是他常常徹夜難眠,,于是,一個深夜,,他打開電腦文檔,,開始寫劇本。
劇本名叫《整容》
……
嘖,,整容呀,,這可是個敏感題材,顧長安想,。這時,,手機信息音響了,顧長安拿起手機一看,,是演員進修班開班的消息,,周六開班,顧長安看了看手機日歷,,今天是周四,,那就是后天上課,心底略有點期待,,郁悶的心情也松泛了不少,。
這時肚子咕咕叫,顧長安又順手點了外賣,,然后起身,,趿著拖鞋,踢踢沓沓的進了洗手間,。
“小顧,,你是死是活呀,活著就吱一聲,,要不然,,我要報警的呀,好家伙,,你從昨天中午回來,,就關(guān)在屋里,一直也沒有響動,,我這心里嘀咕呢,,沒那么倒霉吧,,我也沒什么做造孽的事情呀……”
才剛走進洗手間,顧長安就聽到樓下房東大著嗓門吼,,曉得是樓下房東聽到自己在樓上的走動聲,。
不由哭笑不得,其實他昨晚半夜醒來過一次,,還吃了碗泡面,,要不然,哪里能頂?shù)浆F(xiàn)在,。
“老舒,,你能不能想點好呀?!鳖欓L安沖著窗外道,。
房東姓舒。
“嘿,,你們年輕人,,花頭多的很,幾天不回來,,一回來就睡死一樣,,誰曉得會出個什么事,活著就好,?!崩鲜鏀[擺手,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做生意的就擔心不可控啊,。
顧長安郁悶,什么叫花頭,,他是正經(jīng)事兒,,也懶的跟老舒解釋,自顧自洗漱好,,看了一邊洗衣機,,昨天洗好澡就把衣服丟里面自動洗了,還沒拿出來晾,。
又拿了個盆,,把衣服從洗衣機里拿出來。
“小顧,,外賣到了,。”樓下房東又吼,。
“來了,?!鳖欓L安一件大T恤,,五分褲,,踢著拖鞋,抱著一盆衣服下樓,,天氣已經(jīng)相當熱了,。
樓下院子里,裝了幾個晾衣架,,顧長安把衣服晾好,,然后扯了張小板凳坐在小院子里吃外賣,小籠包,,再加一碗皮蛋瘦肉粥,。
“一早吃外賣呀,小顧還沒談女朋友吧?蓉姐哪天給你介紹一個?”
房東的愛人姓吳,,叫吳蓉,,一大早就把麻將桌支楞起來,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兩位差不多年紀的大姐,,都是剛退休的,,閑不住,常常聚一起打麻將,。
不過這會兒三缺一,,還有一人沒到,幾人就湊一塊兒聊天,。
吳容看到顧長安又是晾衣服,,又是吃外賣的,就打趣的說,。
“好呀,。”顧長安笑嘻嘻點頭,,把粥喝完,,然后一口一只小籠包。
“他哪需要你介紹,,一身紅鸞,,不曉得要耽誤幾多女子?!边@時,,一個穿著對襟短袖衫,頭發(fā)花白的男子推門進來,,六十左右,,姓曹,。
原先是住在永寧菜場那邊的,后來那邊兩個舊小區(qū)拆遷,,搬到隔壁區(qū)去了,。
只是新小區(qū),左鄰右舍關(guān)系疏淡,,老曹沒事時還是喜歡往這邊跑,,他跟老舒常常約了一起釣魚。
這位閑暇之余常常研究一些四柱八字什么的,,見人就喜歡算上一卦,。
這一進門,聽到老舒愛人的話,,順便給顧長安相了一面,,就咧咧嘴來了一句,他算卦從來不管準不準的,,你真要信了,,那就邪了。
“你那三板斧,,不要在這害人了,,你上回給小棠他爸算命,講小棠他爸以后就指著小棠吃香的喝辣的,,結(jié)果,,弄得小棠他爸徹底躺平,一天小酒喝著,,就全指著以后靠小棠了,。結(jié)果還不是小棠他媽吃苦,一大早去批發(fā)市場那邊弄菜來賣,,累得小棠跟著一起遭罪,。”
吳蓉曉得老曹那張嘴,,信口開河,,便沒好氣的回懟一句。
老曹‘嘿嘿’一笑,,也無所謂,,他就是興趣愛好,也沒讓人真信,。不過,,想了想倒又回了一句:“小棠他媽雖然吃苦了,但她現(xiàn)在批菜賣菜,比她做超市理貨員賺錢多了,,指不定哪天就出頭了,。”
這也是實情,,吳蓉倒是認同的,。
顧長安聽著兩人聊天,曉得兩人講的是一樓左手住戶,。
夫妻倆是江州那邊的,,在滬市有十多年了,姓林,,身邊有一個女兒林小棠,正讀初三,。
林爸當年是搞銷售的,,賣品牌奶粉,生意還不錯,,只后來代賣的奶粉出了事,,他也虧了不少錢,此后拼搏踢騰,,時好時壞,,還看盡人臉色。近些年有些倦了,,前段時間,,找老曹算了個命,老曹講他現(xiàn)在怎么也起色不了,,以后要靠女兒才能享福,,于是林爸就躺平了,找了一個小區(qū)門衛(wèi)的活兒,,錢沒多少,,但清閑,然后每日小酒喝著,,窮樂呵了,。
林媽看著這樣不成,正好那些日子永寧菜場開業(yè),,就花了家里所有積累,,弄了個攤位,開始批菜賣菜,,賺的比以前多點,,但累也是真累,林爸是門衛(wèi),,那邊跑不脫的,。
所以,,最后還得讀初三的小棠跟著林媽跑前跑后。
終歸生活不易,。
幾人正說著,,門又推開了,一個穿印花T恤,,九分褲,,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女子走進來。
“蓉姐,,我是小玉介紹過來的,。”女子沖著吳蓉道,。
“是小馮吧,,就等你開桌了?!币豢创蚵閷⒌娜说烬R了,,吳容也沒心思管老舒跟老曹今天又要去哪兒釣魚的事情了,連忙招呼另外兩個姐妹上桌,,開局,。
顧長安這時看著進門的女子,因為戴著口罩,,先是疑惑一下,,但還是認得出的。
“你……馮……咳咳咳……”顧長安站起來,,有些訝然的差點脫口而出,,但眼前情形明顯不對,又住了口,,然后一陣猛咳嗽,,差點叫小籠包給噎死。
“呀,,顧長安,,你怎么在這里?”馮觀也驚訝的指著顧長安。
沒錯,,這女子居然是馮觀,。
顧長安匪夷所思,緩過氣后笑笑:“我就住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