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上面的大人物只是小打小鬧,,只準備用栽植鬼罌花增強一點氣血之力,?!?p> “不太可能,?!秉S興反駁道:“尸田和疫一樣太過不人道,,傷天和,。一旦暴露,,將會遭受天下人口誅筆伐。如果只是增強氣血,,根本不需要這么冒險,?!?p> 齊云道:“所以,可能是栽贓嫁禍,?把這一切的臟水往香火教潑,?”
他之所以這么懷疑,原因如下:
香火教的人私自制作尸田,,這種事不難查,。如果在地底山洞的時候,李一沒有選擇把事情壓下來,,這會兒守夜人高層已經(jīng)接到尸田的情報消息,。
而且這么危險的事,香火教的人這么猖狂,?一邊出去殺獸人收集血液,,一邊在家里制作尸田,好像生怕別人查不到他們頭上似的,。
二狗縮著個脖子,,弱弱道:“兩位大人,那個......小的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睗撆_詞,是不是該放了我了,。
齊云道:“沒有吧,,你不是還有個香火教據(jù)點沒和我說嗎?”
二狗遲疑一下,,“我說了你們真的會放過我嗎,?”
齊云應(yīng)得很干脆,“會的,,我向你保證,。”
二狗強撐著笑一下,,“想都不想就答應(yīng),,真的很讓人不放心啊?!?p> 齊云跟著笑了笑,,“那你也沒辦法啊,你說了未必會死,,不說肯定是個死,。事到如今,只能信我了,?!?p> 二狗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選擇相信,“瓦片山,,我在他們對話里聽到過這個名字,,當(dāng)時那個守夜人的意思大概就是跑完我們這里,他還要跑一趟瓦片山,?!?p> 與這么多香火教徒有勾結(jié),所以還真可能是陰謀啊......齊云道:“你說的這個地名我也不放心,,萬一你隨便編個名字騙我呢,。”
二狗剛想說點什么,,又聽齊云道:“你去他們頭目房間找找,,看看有什么線索?!?p> 二狗沒動,,這話明顯不是對他說的。
黃興很快出去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急匆匆地回來,,手里拿著一張白紙。
齊云接過白紙一看,,神情頓時變得有些笑意玩味,,“你確定你當(dāng)時聽到的是瓦片山?”
“我確定,!”雖然不知道白紙上寫的是什么東西,,但二狗依然堅定道。
齊云道:“那或許就是吧,?!?p> 二狗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
他本來都打算發(fā)誓證明自己說的話了,,然后這忽然無所謂的語氣是怎么回事?還想說話,,但已經(jīng)來不及,,齊云一只手重重拍在他天靈蓋上。
一瞬間,,七竅流血,眼珠子瞪得渾圓,,似乎在說“你發(fā)過誓的,?!?p> 齊云單手輕輕向前推,“二狗整個人無力向后倒去,,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真是又蠢又壞,,我是一個粗鄙武夫,,要道心那玩意兒作甚?!?p> 黃興過來,,“雖說是真的,但這種試探,,真的很不光明,。”
去他們頭目房間里搜東西是真的,,搜出白紙也是真的,,不過白紙上沒有寫任何東西,詐一詐罷了,。
齊云嘆了一口氣,,“隨便試探一下而已,我現(xiàn)在沒心思管是不是真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去,。反正那什么瓦片山估計跟這里差不多,窮鬼,,沒油水,,我一點都不想刮窮鬼的錢?!?p> 黃興訝異一下,,“報上去賺守夜點數(shù)?”
齊云點頭,,起身伸了個懶腰,,“早點睡吧,明天就回礦場,,我們這趟出來的時間太久了,,該回去交任務(wù)了?!?p> 他們現(xiàn)在身上有三個任務(wù)可以交,,算上調(diào)查蛟龍嶺那任務(wù),就是四個,。再加上上報一個香火教分部據(jù)點,,守夜點數(shù)肯定不會少,。
任務(wù)都是有時效性的,過時可能就沒獎勵了,,這是他們著急回去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則是盡快把尸田等的消息如實匯報給四公主慶安,在匯報消息里,,他不會說出自己的猜測,,而是把自己調(diào)查任務(wù)時遇到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匯報,然后由這位四公主自己判斷,。
慶安會記得他的功勞,,會給他請賞,之后尸田是不是栽贓香火教的陰謀,,齊云就管不著了,,與他無關(guān)。
小富則安,,確定這事應(yīng)該影響不到礦場,,加上有守夜人點數(shù)可以拿,他就心滿意足了,。當(dāng)英雄太危險,,他不干。
......
第二天,,一把火把這里所有房子燒干凈,,確定火勢不會蔓延擴大后,齊云等人才離開,。
黃興心底其實是更偏向于繼續(xù)調(diào)查的,,但齊云不想繼續(xù)調(diào)查,他也只好順從,。一路無事,,兩人開始閑聊。
“對了,,之前你說鬼罌花果實能逆天改命,,改變一個人的武道天賦,這得同時服用多少果實???”
黃興道:“起碼得三千吧?!?p> 齊云想了想,,道:“那這次的事,還真可能就只是一場栽贓?!?p> “為什么,?”
“三千啊,,就算按照二狗之前說的,,存活率三成。那真要逆天改命,,起碼得一萬座尸田,。每座尸田,都要埋一副死人棺材,,還要抓那么多活人家屬威脅著不讓他們死,。也就是說得找一萬多戶人家,咱這附近,,哪有什么地方有這么多人,。”
“有啊,?!秉S興道:“日照城可大了,別說了一萬戶,,就是兩萬戶人家想來應(yīng)該也有,。”
“扯淡,?!饼R云笑罵道:“日照城那么多守夜人,你以為都吃干飯的,?”
“萬一呢,?”黃興不服氣。
話到這里就沒再聊下去了,,他把主意轉(zhuǎn)向錢林,。
“小錢啊?!?p> 錢林茫然一下,,似乎不習(xí)慣這個突然的稱謂。
但黃興哪管他習(xí)慣不習(xí)慣,,“我還沒跟你說我打敗那個六品武夫的故事吧,?就那個把你打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六品武夫啊。是我后來把他打死,,你這才撿回一條命的,。
沒忘?那敢情好,當(dāng)時你昏迷了,,什么都沒看到,,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說說。那會兒你重傷不醒,,我擋在你身前......”
人生中第一次打敗一個六品武夫,,黃興把那當(dāng)作自己的高光時刻,有事沒事就想拿出來講一下,。
......
晌午,,烈日炎炎。
牛馬山附近一處小鎮(zhèn)上剛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忽然就掛在縣衙牌匾上,。縣令瑟瑟發(fā)抖地躲在自己房間,,以為有人要來刺殺自己,。
圍觀的人也只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但只有一個左眼眼角下有一顆淚痣的人認出,,那上面掛著的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她的父親,,是一個教書的老夫子,,幾天前帶著學(xué)生踏青的時候死在一片蘆葦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