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久不見
黑色汽車停下,駕駛座車門被推開。
一個白襯衣套馬甲的公子哥從中鉆出,繞過車頭去打開副駕駛車門,如沐春風的笑意爬滿了他的眉梢,、眼睛和嘴角。
“美麗而優(yōu)雅的余小姐,,已經(jīng)到您的家了,,請下車!”
公子哥微微前弓著腰,,向車廂內(nèi)禮貌地伸出一只右手,。
“我說過好幾次了,以后不要再來接送我了,。下不為例,。”車中女子并沒有挽過他的右手,,而是自己鉆了出來,。
夕陽下,婷婷而立,。
她穿著一襲米黃色繡有黃鸝,、芍藥花的旗袍,外披著一件白色的針織流蘇披肩,,將前凸后翹曲線玲瓏的身材纖毫畢現(xiàn),。雙足穿著一雙藍灰色的尖頭緞面高跟鞋,,鞋面上勾勒出淺色的花葉刺繡,。
她的面容恬靜,淡雅,,仿佛一朵盛開在初夏時節(jié)的臨水芙蓉,。
但她的眼睛卻清冷得像一抹雪,給人一種冷冽,、不近煙火的感覺,。
很難想象,她竟然是原主的前女友,。
“哎呀,!既然寧泰公子來都來了,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就今晚跟我們家清芙一起吃頓飯吧,?”秦芹看著那個皇室公子哥,,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神色。
銀寧泰登時樂開了花,,哈哈笑道:“瞧你這伯母說的話,?雖然伯母家的飯菜比不上我家……但只要跟清芙在一起吃飯,那就是米糠我也咽得下去??!”
余清芙冷冰冰地道:“寧泰公子金枝玉葉,太過嬌貴,,住的是花園別墅,,吃的是山珍野味,怎么能跟我們小弄堂里的人一般吃糠咽菜呢,?”
“哎哎~清芙你怎么這樣說話的?。俊鼻厍鄄粷M地皺起眉頭,。
余清芙淡淡地道:“寧泰公子,,我們就不送客了?!?p> 銀寧泰有些失望,,焦躁地一把抓住胸口,憋了一會才不甘心道:“清芙,,我……我不會放棄的,!”接著自己跳上車,發(fā)動引擎,,把車開出了弄堂,。
余清芙甩脫了銀寧泰后,卻也沒有認真打量陳逸一眼,,像把他當成了空氣一般,,徑直走進了自家大門。
秦芹看著女兒消失的背影,,愣了半晌,,才對著陳逸說:“自從清芙進入演藝圈后,眼光真是變得越來越挑剔了,,就連寧泰公子這樣的都看不上眼了,。像你這樣普普通通的人,就更加看不上眼了,!”
“我很普通么,?”陳逸皺皺眉,反問了一句,。
不過秦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憧憬地笑道:“不過我們家清芙人長得這么漂亮,,這么有氣質(zhì),以后一定會成為大明星的啦……這樣一來,,就更加得讓清芙吃得好一點了,,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才行哩!這樣,,我再去買點小菜,,今晚加餐咧!”
說完立即小跑著離開弄堂,。
這奇怪的一家人……如果不是沒有別的去處,,陳逸大概率是不會再回余家的。
因為回到這里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一下子成了贅婿文的男主角,?
但只可惜,他既沒有鎮(zhèn)國戰(zhàn)神大手一揮就引來十萬將士的通天手段,,也沒有龍王醫(yī)婿幾根神針就能把人從鬼門關拖回來的造化神功,。
算了算了,日子慢慢過吧,。
陳逸安慰了下自己,,也不再多想,走進了余家,。
循著記憶,,穿過天井和客堂間,走上木扶梯,,走向了自己的亭子間,。
但在剛剛上了二樓時,他看到旁邊的房間沒有關,,里面擺著一臺鋼琴,。
陳逸忽然想起來,這是余清芙的弟弟——余子聰?shù)姆块g,,鋼琴自然也是他的鋼琴,。
在兩年前,,余子聰報名參軍,,成為了皇家軍隊中的一員普通士兵,前往北方參與了皇家,、曹家之間的一場“北方戰(zhàn)爭”,。
說來也奇怪,陳逸的房東夫婦余南春,、秦芹二人都沒有音樂細胞,,但余清芙,、余子聰姐弟二人卻在音樂上有獨天得厚的天賦——余南春、秦芹也曾經(jīng)花了大價錢讓姐弟二人去學音樂,。
姐姐余清芙擅長弦樂器,,大小提琴都會拉,弟弟余子聰則比較喜歡彈鋼琴,。
想起《機械革命號名人錄》獎勵自己的“鋼琴十級”,,陳逸頓時心有所動。
慢慢走進了房間,,坐到鋼琴椅前,,放下皮箱,雙手十指搭在白色琴鍵上,,右腳輕輕踏在下方的踏板上,。
手指頭按下一個個琴鍵……
看不見的琴盒內(nèi)部,琴錐向下?lián)舸蜷L短不一的鋼弦,,振動出一連串曼妙的音符,。
腦海中回憶著一首經(jīng)典老歌的旋律,按照它的旋律慢慢彈奏下去:
******
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象著,,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xiàn)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
和你,坐著聊聊天……
******
輕柔抒情的琴聲透過門窗,,傳向了遠處,。
幾乎是悄無聲息地,她玲瓏婉約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
一曲終了,,她淡淡地開口問:“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瞳有些失散,,有些憧憬,,也有些悵惘。
“好久不見,?!标愐輿]有回頭。
身后,,余清芙斟酌著語氣:“彈得很不錯,。”
陳逸:“……”
余清芙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但你以后不要再隨便進我弟弟的房間了,,因為我不喜歡你碰我弟弟的東西,。”
陳逸有點無語:“……你對我說的就只有這句話,?”
“對我而言,,現(xiàn)在的你只是一個陌生的租客,,你想讓我說什么?”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逸:“……”
這一家人真是……不過也算了,這原主本來就是個厚臉皮的舔狗,,大學畢業(yè)后租房硬是租到前女友家,,要不是她親媽當時見錢眼開,怕亭子間沒人要,,哪輪得到原主租上門來,。
所以余清芙有這種反應,大概也是正常的,。
但原主是原主,,陳逸是陳逸。
現(xiàn)在他回余家暫住也只是權宜之計,,等將來有錢了,,肯定是要搬出去住的。
……
晚飯時間到了,。
余南春從會計公司下班,,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秦芹一邊有一筷,、沒一筷地夾菜吃菜,,一邊就著昏暗的燈光翻著家庭記賬簿,“叮叮當當”敲起算盤,。
余南春看不過去了,,扶了扶眼鏡道:“別算了吧?吃完飯再算不是一樣的嘛,?!?p> 秦芹板著一張冰山臉,語氣不容置疑:“不行,,現(xiàn)在物價上漲得厲害,,咱們的家庭支出越來越捉襟見肘。再不把賬算清楚,,下個月喝西北風去,?”
余清芙也跟著勸道:“媽,你就吃完飯再算吧……”
“吃你的,,別煩我,?!鼻厍垡豢诨亟^,,繼續(xù)“叮叮當當”敲著她的算盤,。
終于她算完了賬,慢慢看向陳逸,,眼珠子上下滴溜轉(zhuǎn),,又叨叨起來:“如果天天多這一張吃白飯的嘴也不行啊……”
頓了片刻,她以嚴厲的口吻對陳逸說:“從下個月起,,我們余家要開始收取你的伙食費了,。”
陳逸愣了一下,,苦笑道:“可阿姨,,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啊?!痹谠鞯挠洃浰槠?,以前秦芹可是說過永遠免除伙食費的!
秦芹也不為自己的反悔而羞愧,,刻薄地道:“今時不同往日了,!現(xiàn)在米價、菜價,、肉價都那么貴,,我們余家可多養(yǎng)不起一張吃白飯的嘴了?!?p> 陳逸的額頭冒起了三根黑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滴滴”的喇叭聲,。
余南春瞄了一眼門外,,對秦芹使個眼色:“有客人來了,出去看看,?!?p> “這年頭開得起汽車的人非富即貴,難道又是寧泰公子這樣的貴客,?”秦芹放下賬本和算盤,,興高采烈地前去迎接。
借著外面的路燈光,,她清楚地看到車牌號以“鐵王劍C”打頭……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她是個住在弄堂里的市井女人,但這些皇室勛貴的座駕車牌卻還是略懂一二的,。
“鐵王劍A”象征著皇室嫡系成員沒錯,,但在A之下,卻往往有“B不如C”的說法。
因為“鐵王劍C”往往授予首相,、元帥,、六部大臣這樣的內(nèi)閣砥柱和社稷重臣,而“鐵王劍B”只是因為更與皇室嫡系沾親帶故而被授予——兩者的作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鐵王劍C”的大臣勛貴們往往擁有在亞旭帝國呼風喚雨的能力,,住的更是金碧輝煌、仆人成群,、有無數(shù)荷槍實彈的親兵守衛(wèi)的高檔府邸……
這樣一輛座駕開到她家門前,,她還以為自家攤上了什么大事,很快就嚇得牙齒哆嗦,,連腿都軟了,!
她強顏歡笑,口吃道:“你,,你,,你好!”
這時,,駕駛座的車窗玻璃褪下,。
司機很有禮貌地詢問:“你好,請問陳先生是住在這里么,?”
秦芹心臟砰砰直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哪……哪位陳先生?”
司機露出微笑:“陳逸,,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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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騎鯤人
作者菌有個小小的請求~ 真心喜歡這本書的書友,一定要經(jīng)常刷到最新章節(jié)噢~ 因為這是會計入“追讀”數(shù)據(jù)里面的,,新書能不能活下去,,差不多完全取決于“追讀”。 有追讀,,新書才有推薦,,才能活下去,避免夭折…… ?。╬s:第二章晚一點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