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格背上的三道撕裂開來的傷口,,王軍真不知道說什么好,傷口還未完全結(jié)痂,,有幾道裂口上還往外滲著粘稠的血點,,血絲已經(jīng)和深灰色的衣服糾纏在了一起,呈現(xiàn)一種扭曲詭異的黑色褶皺,,恐怖而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讓王軍不敢細(xì)看,。
經(jīng)過溫格的解釋,他才知道這傷口是被夜晚濃霧里的怪物偷襲后才有的,,情況和王軍想的并不一樣,,他還以為溫格也遇到了影怪。,。,。
“所以,你早就知道黑夜里有怪物嗎,?”
“呃,!我其實不知道,也不能算完全不知道,,總之,,我有這方面的疑慮后,,就一直擔(dān)心夜晚的照明問題,幸好這里也有熒光飛蟲,,所以,,這幾夜我追著熒光飛蟲跑,還算沒碰到什么怪東西,?!?p> 溫格有些懷疑王軍的說法:“那種發(fā)光的蟲子叫熒光飛蟲嗎?那它能吃嗎,?”
“,。。大概不能吃吧,!我沒試過,。我老實跟你說吧,我在老家的時候玩過一款電腦游戲,,里面也有個哈姆雷特的世界,,里面有些設(shè)定細(xì)節(jié)上和這里的情況有些像,所以我對比之后算是對這個世界有些片面的了解,。,。哎!你這什么眼神,,我說的是實話,。。,?!?p> 有些事情本身可能就十分懸疑,對于不秦楚事情來龍去脈的對象,,當(dāng)事人越是解釋事情反而會變得越加離譜,,如果有人不信,那有一檔考古節(jié)目“走進科學(xué)”,,可以招來看看,,王軍就感覺他遇到了類似的情況,溫格肯定認(rèn)為他說的離譜,,可他好好的被什么傳送門扔到了哈姆雷特,,這本身就離譜好吧!
懶得多做解釋,,王軍剩下嘴巴上的力氣,專心搜集起露水來,,本來一個人的需水量只要半鍋,,1升水就差不多可以抗一整天,,但加上溫格,就必須搜集滿滿一鍋水了,,王軍有點擔(dān)心,,因為用衣服沾滿露水再擠壓到鍋里,這個過程其實相當(dāng)不容易,,幾個來回下來,,可能就只能積攢幾口水。
可是霧氣不會給他許多時間,,當(dāng)霧氣一散去,,草原上的太陽只需要十分鐘,就能把露水全嚇跑了,。所以,,王軍得盡全力,于是他顧不上禮義廉恥了,,單是短袖根本沾不了多少露水,,只是白跑趟數(shù),想到這里,,王軍果斷脫了褲子,,渾身只掛了一件內(nèi)褲,在草地上摸爬,。
動作和擦地板比較像,,或許是王軍過于激情得緣故,在一邊看了一會得溫格居然學(xué)模學(xué)樣的也脫了褲子,,企圖多取些水來,,溫格也是心里清楚,目前水很重要,,雖然她有神裔的體質(zhì)加護,,不喝水也能撐很長時間,但肯定不利于背部傷口的愈合,。
但溫格忙活了一會,,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就是她的衣物好像有點問題,,好像不太親水,,沾上露水后也很難擠出來。這就讓溫格有點兒尷尬了,,她感覺一個人類居然要比她更厲害一點,。。。
于是溫格想著能不能把王軍的衣服借過來一件,,讓她也給團隊做個貢獻(xiàn),。其實這個時候,王軍已經(jīng)拎著鍋到比較遠(yuǎn)的地方取水去了,。兩人又隔著霧氣,,所以雙方都看不清楚對方在做什么,只能看清個大概的陰影,。
所以當(dāng)溫格悄悄默默的出現(xiàn)在王軍背后的時候,,差點嚇出了人命,心臟顫動的王軍聽出來是溫格的聲音后,,有些生氣的一回頭,,這下好,小心臟徹底當(dāng)機了,。
“?。“,?!”王軍捂著心口倒下的時候,溫格眼疾手快的把她抱在了懷里,。
“你亂叫什么,!。,。受傷了嗎,!說話,說話,!,。。,?!?p> 王軍沒有理溫格,他的視線殘留還停在剛才白花花的大長腿及以上的部分,,心口是緩過來了,,可是鼻孔又出了問題,王軍赤身裸體的半躺著被‘女神’溫軟的抱在懷里,,兩個人涼絲絲的大腿還緊緊貼在一起,,一時有點溫?zé)帷?p> 王軍摸了摸鼻子,指尖果然沾上了粘稠的血液:
“姑娘,,你行行好,,我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輾轉(zhuǎn)幾公里,,還飽受烈日的折磨,,現(xiàn)在氣血虛的很,,干不了那事,,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溫格聽完王軍無厘頭的抱怨,,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但她恰好不經(jīng)意間瞄了一眼王軍的內(nèi)褲之后,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溫格的臉一下子就紅的和熟透的蘋果一樣,,她立馬把王軍放在草地上,提著褲子就跑進了灰蒙蒙的霧氣里,。
‘女神’走后,,王軍挺著鼻子躺了好一會,鼻血才止住了,,冷靜下來之后,,王軍在草地上把手指上的鼻血抹干凈,趕忙又加快進度收集起露水來,,把衣服貼在草地上的時候,,王軍就慢慢反應(yīng)過來了。
他好像有點誤會人家女同志了,,溫格完全有可能是要幫著收集露水的,,她的上衣肯定因為背上的傷口脫不下,所以才會用褲子,,再說,,她身上那么重的傷,做那種事也不可能呀,!
王軍想到這里,,狠狠的在自己額頭抽了一巴掌,‘啪’的一聲簡直有點兒狠:
“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有把持住,,昏了頭誤會了女同志,,更差勁的是,我還惡人先出口,,倒打一耙,!壞了,壞了呀!哎呦,!”
理性的分析結(jié)果讓王軍腦闊有點疼,,他也不敢再收水了,幾下擰去衣服上的水,,將潮濕的衣物快速套上,,然后抱起半鍋水,朝溫格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本來以為溫格已經(jīng)跑到很遠(yuǎn)的地方了,,所以王軍意外的在幾米處的草地上,看到依然赤裸著雙腿,,蹲在草地上用褲子抹草的‘女神’時,,差點撞到了人家,羞于啟齒,,王軍見溫格轉(zhuǎn)過身盯著他的時候,,真是尷尬他媽把尷尬拎回家了。
看見溫格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開始做她的事,,王軍老臉不知道往哪擱,要是熟人,,這時候嬉皮笑臉不要臉皮,,道個歉挨個罵挨個打也就過去了,可是他和眼前的人只認(rèn)識不到十二個小時,。,。。
不過現(xiàn)在還是團結(jié)為好,,溫格身上的傷很嚴(yán)重,,王軍也過得凄慘無比,雙方還是要個臺階,,裝作不計前嫌最好,。
“溫姑娘,我想你道歉,,是我沒管好自己,,污蔑你的清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p> 其實王軍從沒有遇到過這么難堪的事,。所以不自覺的語氣就參考了影視劇劇本,,有點讓溫格肉麻,感覺渾身不舒服,,本來沒什么事,,按王軍這么一說,仿佛真有什么事發(fā)生過似的,。,。。
“停停停,,我知道了,,一點小事被你說的怪怪的。我本來是想找你借衣服的,,我的衣服好像不太好用。,。,。”
看著溫格把她的褲子扭成了麻花,,也沒滴出多少水來,,王軍連忙阻止了溫格:
“別別別,你別把氣撒到衣服上,。,。。我是說你這衣服的編織材料親水性可能不好,,縮水間隙也小,,所以還是別費力氣了,趕快把衣服穿上吧,!”
王軍猶豫了一會,,兩人現(xiàn)在可能要相處一段時間,以后可不能老把時間浪費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于是很有必要約法三章,。
“你看這樣,我們現(xiàn)在是一個團隊了吧,!有些話我說清楚,,責(zé)任共擔(dān),利益共享是我們之后的基本原則,,所以,,要互相尊重各自的生活習(xí)慣和行為差異,不要造成什么誤解,?!?p> “我沒誤解,!”
“你是沒誤解,可我會誤解??!”看溫格就那樣大模大樣的在他眼前穿上了褲子,王軍忽然有點兒頭疼,。
“比如,,你現(xiàn)在其實沒必要承擔(dān)平時瑣碎的體力勞動,因為你有嚴(yán)重的外傷,,要以修養(yǎng)為主,。?!?p> “我是戰(zhàn)士,,這點傷不算什么!”
“這點傷,?你是機器人嗎,?不知道痛嗎?萬一不注意扯開了傷口,,豈不是糟糕,?”
王軍一副‘你會拖累我’的語氣讓溫格心情不爽,不過她知道王軍是為了她好,,也就沒有頂嘴:
“那以后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總可以了吧,!”
得到這種回答之后,王軍也知道他一通好話白說了,,再說下去指不定會扯到什么地方,,弄不好他還要把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給搬過去。
“行吧,!湊合著過吧,!”
。,。,。
之前王軍一個人的時候,雖然生存狀況堪憂,,但很容易做出最優(yōu)判斷,,比如他什么時候休息,什么時候趕路,,什么時候要觀察環(huán)境等等,,但多了一個人之后,情況就迅速的不一樣了,,王軍的行動總要顧及到另一個人,。
霧氣已經(jīng)開始慢慢消散,,能見度越來越好,估計太陽很快就能出來,,坐在草地上抱著膝蓋瞇了一會,,王軍又喝了點水,把兜里沒送出去的另一根‘胡蘿卜’緩緩嚼碎咽下了肚子,,夜里追著熒光飛蟲跑了一夜,,清晨取水又花費了好多體力,單靠一點碳水化合物肯定恢復(fù)不了多少體能,。
要是沒有昨天下午的雷聲,,不用急著趕路的王軍肯定能留著蘆薈,在早上先搞點蔬菜湯喝,,那樣就會好很多,,但也沒什么后悔的,畢竟天有不測風(fēng)云,,要不是昨天黃昏的時候運氣好,,摸了兩根胡蘿卜一樣的東西,王軍都不曉得他能不能撐過昨天晚上,。
既然昨天天氣有些異常,有雷雨的征兆,,現(xiàn)在又從溫格那里證實夜里沒有照明會很危險,,那么鉆木取火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了,必須要再試一試,,何況溫格的傷實在不允許他們不顧烈日長途跋涉,,再著,她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吃過肉食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王軍心情有點煩操,感覺頭發(fā)已經(jīng)慢慢的變熱了,,身上穿的濕衣服也有了溫度,,王軍不用抬頭,就知道天上的太陽已經(jīng)初見輪廓了,。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把身邊抱膝休息的溫格喊清醒:
“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fā)吧,!”
王軍起身瞄了一眼溫格背上駭人的傷口,,有些擔(dān)心,他能夠明顯感覺到,,經(jīng)過僅僅三四個小時的又一個黑夜之后,,溫格的情緒明顯低沉了一些,,臉色也不太好看,有些虛浮,,王軍心里知道他的情況在溫格眼里,,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前天影怪給他留下的疼痛感,,已經(jīng)基本消失,,而溫格身上的傷,不單是疼痛那么簡單,,最好能及時的清洗一下,,但他們甚至連喝的水都要盡力節(jié)省。,。,。
說是‘神裔’,但王軍其實把溫格看作和她一樣的同類——人類,,可能溫格的老家里,,她的社會地位高一點,像個華夏古貴族一樣精通六藝,,還有貴族軍官的身份,,體質(zhì)好精神旺,但王軍恰恰知道這片草原是多么的反人類,。,。
這時候王軍又開始懷念那三只每每能帶個他幸運哈巴貍了,于是他走著走著,,‘啊嗚啊嗚’的學(xué)著哈巴貍的叫聲朝四周喊了幾聲,。
溫格不知道王軍好好的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但她的注意力沒在王軍這里,,她之前已經(jīng)盯著遠(yuǎn)處的一個草甸有一些時間了,,這會兒二人終于走到了草甸附近。
仿佛已經(jīng)知道輕輕晃動的草里是什么東西,,溫格迅速的蹲下身體,,一把從草地里翻出一只掙扎著四肢的大甲蟲,圓滾滾的深棕色身體油亮油亮的反射著淡紅色的陽光,,四肢長腿瞪著溫格的手指一個勁想掙脫,。
王軍聽見‘吱吱’的聲響后才發(fā)現(xiàn)溫格抓到了一只大號屎殼郎,正當(dāng)王軍有些疑惑的時候,,就看見溫格迅速的拆了屎殼郎小小的腦袋,,然后把人家連枝帶葉的一口悶進了嘴里,接著是一陣嘎奔脆的咀嚼聲,。
胃里的酸水感覺要沖破喉頭,,但是王軍忍住了,,他有些惡心的看著溫格像個沒事人一樣把屎殼郎吃的連根腿都不剩,不知道說什么好,。
“哪個,,你要不要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