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出現(xiàn)讓謝小刀不得不想辦法找出幕后者。
首先布下陣法的那個神秘人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找到殺害顧流芳的兇手,,說明這個神秘人想幫顧流芳復仇嗎,?不對,謝小刀反正不太相信,。
也許是那個布陣的神秘人想要殺顧流芳,,但是被兇手捷足先登了,由于復仇的對象被殺,,導致神秘人憤而布下這陣法,,這樣想反而比較能讓自己信服。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還是要找到對方才行,,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似乎就是那張紙條,顧流芳的靈堂應該一直有仆從守著才對,,興許能找到些什么線索,。
念及此,,謝小刀找來了替顧流芳守靈的幾個仆從,可惜的是他們都沒看見什么生人靠近顧流芳的棺蓋,,甚至都沒有生人靠近靈堂,,這封神秘的紙條就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
不過謝小刀也能理解,,畢竟對方有本事能布下高階陣法,,沒道理會躲不開一群仆從。
“真是個水貨,,還好意思稱自己是小神捕,,我看是個神棍還差不多?!?p> 這個人叫金冒,,是兩界通道處的一個小士族,也是被云惜月氣勢嚇倒地的那位,,大概上是面子上過不去,又不敢找云惜月的麻煩,,于是便揪著自己這個軟柿子捏,。
謝小刀沒跟他一般見識。
四處打量了下這周圍,,接著來到一個老仆面前,。
他名叫顧村,據(jù)說在竹籠谷待了十幾年,,當然謝小刀并不是因為他待的久才找他,,而是因為經(jīng)過剛剛的一番問詢,謝小刀發(fā)現(xiàn)顧村雖然年紀大,,卻是這幫仆從中思路,,口齒最清晰的一位。
“顧老,,你確定沒有看到其他外人,?”
顧村搖頭,肯定道:“沒有,?!?p> “嗯,那我換個問題,,除了外人之外,,你有沒有見過其他任何人來過靈堂?!?p> 顧村想了想,,“張爺來過,,除了他好像就沒其他人了?!?p> 張爺指的是張子安,,他竟然來過這個地方,謝小刀倒是有些好奇了,,他跟谷主顧流芳向來不對付,,沒道理會跑來這。
“他是來看顧流芳的,?”
顧村搖搖頭,,“是的,只不過他...”
“他做了什么,?”
“這位小哥,,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把事情說出去了,?!?p> 顯然,張子安做的事不便宣揚,。
謝小刀點頭,。
顧村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說道:“張爺他擅自將蓋著的棺蓋打開,,還用手打了谷主的耳刮,。”
揭棺蓋,,打耳刮子,。
張子安跟顧流芳之間的有這么大恩怨嗎,連對方死了都不放過,。
謝小刀又想起來顧流芳,,鐘立,張子安三家祖上的恩怨,,目前謝小刀聽到的內(nèi)容,,鐘立先祖被張子安先祖給害死了,真正有仇的應該是鐘立跟張子安才對,。
為什么張子安跟顧流芳不對付,,這其中會不會還有其他隱情。
“顧老,,張子安他平時為人如何,?”
“為人,”顧村歪著腦袋想了想便說道,,“張爺他雖然不好接近,,但也不是那種為難我們的主子,。記得有一次,谷中一個老人不小心將水潑到張爺收藏的古籍上,,他也沒有對那個老人發(fā)火,。”
謝小刀沒再問,,從守靈的仆從口中得知,,來過靈堂的除了張子安就沒有其他人了,那么張子安會不會看到些什么,,只要知道他來的時間點,,便能知曉這張紙條出現(xiàn)的時間段是在他來之前,還是來之后,。
只是這張子安似乎并不待見自己,,之前謝小刀想要見他,便被其拒之門外,。
“除了張子安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來這靈堂了嗎?”
“是的,?!?p> 也許方向查找的有些問題,正在謝小刀思考時,,顧村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么。
謝小刀連忙安撫道:“顧老,,您說的這些事,,我不會出去亂說,您放心,?!?p> 顧村愣了會,解釋道:“我不是擔心這個,,剛剛也說了,,張爺并不是那種會給下人小鞋穿的主子,只是...”
“只是,?”
“不瞞你說,,原本看守靈堂的,加我一起共有四位,,但昨晚有一個不見了,,原本我以為他是在偷懶,可誰知道直到今日早晨他也沒出現(xiàn),?!?p> “他平日就會這樣嗎,?”
顧村搖搖頭,“不會,,那孩子雖然偷懶,,但最多也就一個時辰左右就會回來,從沒有像這樣整晚未歸的情況,?!?p> 聽顧村的語氣,似乎對這仆從很熟悉,,但最令人疑惑的卻是這個仆從失蹤的原因,,尤其是竹籠谷處于目前的狀況中,無故失蹤就更加顯得奇怪了,。
擺脫掉腦海中的疑惑,,謝小刀決定先找到這個仆從。
有謝小刀領頭,,很快就動員起一大批人,。
那個消失的仆從叫李二狗,是顧村的遠房侄子,,能進來竹籠谷也是因為顧村受親戚所托,,難怪顧村會這么著急。
很快,,谷中的一處林子中就發(fā)現(xiàn)了李二狗的尸體,,他臉色蒼白如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謝小刀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番,接著緊緊皺眉,,陷入思考,。
云惜月在一旁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謝小刀點頭,,接著又立即搖了搖頭,。
在云惜月準備問自己之前,謝小刀率先離開了,。
金冒適時的站了出來,,討好似的對云惜月說道:“云小姐,那個人族能有什么本事,,不如您將這事交給我,,我一定能查出并破開這仙族陣法。”
云惜月昂頭看了金冒一眼,,沒有說話就走開了,。
不過那眼神中的不屑卻是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金冒右手握拳,,陰沉的盯著離開的云惜月,。
另一邊,謝小刀沖到自己的屋子里,,冷鹿這次沒在睡覺,,而是在吃著謝小刀給她留下的干糧,見到謝小刀回來,,她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謝小刀已經(jīng)習慣了這位冷姑娘的天然,開門見山道:“被血蠱術(shù)害死的人是什么樣子的,?”
“血蠱術(shù),,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冷鹿拿起一塊蠻牛肉塞到嘴里,,邊咀嚼邊含糊不清的說道:“不知道?!?p> “不知道,?”
冷鹿點頭,“我這也是第一次遇到修煉血蠱術(shù)的修煉者,,關(guān)于血蠱術(shù)的東西我都是在家中古籍上看來的,。”
“那你家中的古籍上沒有記載被血蠱術(shù)殺死的情況嗎,?”
冷鹿搖頭,,“沒有,我映象中家中長輩好像沒有輸給過血蠱術(shù)——嚴格來說都很少輸過,,也就是往年跟裴伯伯他們家比試的時候互有輸贏,?!?p> 好吧,,如果不是這兩日相處下來,對這姑娘的性格有了一定了解,,謝小刀一定認為對方在吹牛,。
謝小刀會來問冷鹿不是偶然,那個李二狗的死狀實在有些蹊蹺,,謝小刀現(xiàn)在都懷疑是不是顧流芳根本是在裝死,。
想到這,謝小刀又囑咐了冷鹿一遍,,讓其暫時不要出自己的屋子,。
冷鹿倒是沒什么意見,,在這有吃有喝,她唯一能有反應的事情就是自己給她帶來的存糧少了,。
接下來該做什么,,去看看顧流芳的尸體?但萬一顧流芳真沒死怎么辦,,他一定會對自己殺人滅口,,所以說要去看他的話,一定要帶夠人手,,最好把谷中的修煉者全部喊上,。
想到此,謝小刀決定去找云惜月和顧行雁,,這兩位加一塊不僅名正言順,,而且威望也夠。
謝小刀找到兩人商量后,,云惜月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催促自己趕緊把兇手找出來。顧行雁的性格,,即便心中對顧流芳有不滿,,也不會跟一個死人去糾結(jié)較真。
于是次日,,靈堂的裝扮煥然一新,,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個靈堂都鋪設的非常隨便,,就好像谷內(nèi)所有人都在刻意遺忘掉這位原谷主,。
謝小刀早早便來了,站在距離靈堂棺木八九丈遠的安全位置,,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待會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看這顧流芳究竟是不是裝死,又仔細思考了下谷中賓客帶來的靈高階修煉者數(shù)量,,對付一個顧流芳應當是不成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名為金冒的地方士族身旁也跟著一位靈高階修煉者,,據(jù)說他原本就是金家的一個管家的孩子,,只不過由于天賦異稟,加上金家的栽培,,所以才能達到現(xiàn)在的實力,。
對于金冒,謝小刀有一種莫名的擔憂,總感覺這家伙像是條毒蛇一般,,甩甩頭,,謝小刀將腦海中多余的雜念拋開。
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云惜月是最早到來的,,那個云家派來保護她的靈高階修煉者此刻正一臉戒備的盯著顧流芳的棺蓋。
來之前,,謝小刀便早早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云惜月,。
云惜月看了看謝小刀,小聲說道:“你確定是他嗎,?”
“是的話最好,,如果不是那就只能再想其他辦法?!?p> 接下來就是等待的時間,,風吹過靈堂,帶下無數(shù)枯葉,,借著靈堂的哀樂,,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謝小刀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濃,。
金冒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他這次沒有嘲諷自己,而是老實的找了一處距離棺木極遠的角落站著,。
又過了沒多久,,謝小刀記憶中的幾位實力達到靈高階的修煉者盡數(shù)到場,配合著一曲送行哀樂,。
謝小刀想要實行自己的計劃,,抬棺這件事,通常都是親戚之間來做的,,但在魔族還有一個習慣,,便是讓修煉者來做,據(jù)說幫抬的修煉者實力越高,,可以庇佑逝者,。
雖然謝小刀對這件習俗并不相信,但眼下這個習俗卻是幫了大忙,。
昨晚跟云惜月坦白時,,謝小刀便計劃組織靈高階修煉者抬棺,,云家那位高手可以悄悄的在顧流芳尸身上撒下木蟻,。
木蟻是一種紅黑色的小螞蟻,無毒,但被其叮咬者,,渾身奇癢難忍,,這么說吧,這木蟻通常是用于解除身中蒙汗藥的,。
由此可以想象這東西的威力有多大,。
若顧流芳是裝死,那他一定忍不下來,。
等眾人到齊,,云惜月率先站了出來,語調(diào)嚴肅又輕快的對著眾人說道:“惜月知曉諸位連日都在憂慮谷外的仙族陣法,,此時讓諸位前來,,時機并不合適。
但——顧流芳顧谷主,,生前開放夏枯潭,,廣邀我族各路英豪前來,如今他被害,,我們即便沒能找出兇手,,按照習俗,好歹也該為顧谷主送個行,?!?p> 云惜月的話剛落,眾多賓客便小聲討論了起來,,說實話云惜月這話說的還算合理,,只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想著自保,在這個情況下話說的合理用處并不大,。
云惜月的開場并未引起眾人的附和,,而且很快就有一個穿著天藍色長袍的老者跳了出來。
“云小姐,,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我們敬重顧谷主沒錯,但是大家現(xiàn)在都被這破陣法困著,,能不能活到明日都是個未知數(shù),,說句不好聽的,今日替顧谷主抬棺,,明日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替我們抬,。”
話落,,雖然眾人都沒說話,,但顯然都是支持這老頭的,。
謝小刀有些頭疼,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自己冒險去放木蟻,。
“等等,何老您說的這話,,恕在下難以認同,。”
謝小刀怎么都沒想到,,替自己解圍的竟然會是金冒這家伙,。
金冒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一副大義凜然的說道:“不說顧谷主,,竹籠谷往上數(shù)幾位谷主,,哪一個不是慷慨開放夏枯潭供各地豪杰修煉,而今顧谷主為人所害,,沒能替他找到兇手就算了,,現(xiàn)在只是替顧前輩抬棺,咱們就這般推搡,,各位覺得合適嗎,?”
經(jīng)過金冒這一下,來谷中的賓客紛紛感覺有些臉熱,,金冒雖然語氣沖,,但說的并非全無道理。
剛剛反對云惜月的何老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不滿的開口道:“老夫愿意為顧谷主抬棺,。”
話罷,,他還有意看了金冒一眼,,似乎在說這個梁子咱們結(jié)下了。
很快,,為顧流芳的抬棺的賓客便湊足了整整六人,,這六人全部都是靈高階修煉者,也是目前來竹籠谷中實力最高的幾位,。
原本還有一位便是金冒家的那個護院,,因為湊不足八個靈高階,所以他反而被留了下來,。
不過謝小刀已經(jīng)很滿意了,,足足六位靈高階,顧流芳必死無疑,。
云家那個抬棺的靈高階高手,,此時正站在棺木的右側(cè),,并悄悄的打開一個藍色花紋的瓷瓶,朝顧流芳的尸身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