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諾,,二十五歲,,河東郡松陽縣人,,鳳儀十年進士,翰林院編撰,,深受皇帝器重,前程無限,?!?p> 俊美的男人垂眸片刻,呷了一口他杯中的茶,,拋出了韓諾的信息,。
“您,您真知道,?”
白筱筱驚訝得說話都磕巴了,,這個神經(jīng)病真不簡單!
楚弈恒似乎不喜白筱筱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瞥了一眼高虎,,就不做聲了。
高虎趕緊替不耐煩的主子充當代言人:
“韓編撰年輕有為,,卻屢次拒絕世家大族的聯(lián)姻,,至今不肯成婚,在京城自然是出名的,!”
“那他為何不肯成婚,?”
“據(jù)說是與自幼訂婚的未婚妻離散,曾經(jīng)發(fā)誓一日找不到未婚妻,,一日不肯成婚,。”
“臥槽,,這個狗東西,,居然還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冒充情圣!他們是自幼定親,,又是同鄉(xiāng),,如何會離散?
這就是在逼著郭春草自殺,,他好落個君子守諾的好名聲,!呸,真是人渣中的人渣,,極品中的極品……”
白筱筱當場破口大罵,,連旁邊還杵著一個可怕的神經(jīng)病都給氣忘了,。
高虎實實在在被白筱筱這句“臥槽”嚇著了,趕緊轉頭看向主子,。
果然,,他主子似是有些嫌棄地蹙眉。
哎,,這傻姑娘,,遲早要挨揍啊,!
高虎滿眼憐憫,,恨不能伸手把眼前這姑娘的嘴給捂上,可是火氣上頭的白筱筱哪里還記得這些,,生生罵了韓諾一路,。
路上不知不覺又喝了好幾杯茶,至于誰倒的……嗯,,一定是這位可敬可愛的高大哥,。
等到晚上回了縣衙,白筱筱就跟朱老娘說了這件事兒,,和她商議:
“您覺得我是該稟告縣太爺讓縣太爺給那什么韓諾寫封信詢問,,還是直接告訴郭家人,讓他們上京去找韓家要個說法,?”
“你把縣太爺當什么人了,,他可是一地的父母官,日理萬機的,,哪有空管這種閑事,!”
朱老娘一口否定了白筱筱的餿主意,恨恨地在她腦袋上戳了兩指頭,,戳完了卻又心疼她,。
這孩子真傻,可這也怪不得這孩子,。
自幼就在底層混的小姑娘,連個官媒婆都還當不明白的,,又怎么能明白京城官場上的那些彎彎道道呢,?
朱老娘只好耐心給白筱筱解釋:
“你個傻子,也不想想看,,大家都是官場上混的人,,縣太爺多管閑事去質問人家一個受皇帝器重的翰林院編撰,是做官做得不耐煩了嗎,?
翰林院編撰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吧,?多少一品大員都是從翰林院歷練出來的,,那是天子近臣,隨便在皇帝耳邊說幾句,,咱們大人可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地給白筱筱普及了一番官場常識,,朱老娘才贊同了白筱筱的第二個主意:
“這事兒是韓家和郭家的事情,你就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話說回來,,你這都給郭家人把韓家找出來了,他們再裝聾作啞不做聲,,那不管他們的女兒以后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
白筱筱聽得連連點頭,,比小雞啄米都誠懇,。
麻煩縣太爺?shù)脑捯徽f出來,她也后悔了,。
縣太爺人雖好,,卻也犯不上讓縣太爺為了郭春草的事情去得罪風頭正盛的韓諾。
郭春草的這樁幾乎要了她命的婚事,,最該負責的人就是她的父母,。
好端端的定什么娃娃親,還是和這樣不厚道的人家,,打小肯定也沒少給他們女兒灌輸什么三從四德貞潔烈婦的思想,,不然郭春草也不能為了這樁不靠譜的婚事尋死覓活。
白筱筱第二天就騎驢去跟郭家人透露了韓諾的現(xiàn)狀:
“……人我是給你們打聽出來了,,上門說清楚,,還是繼續(xù)這樣不明不白地吊著,全看你們自己的意思,。但我這差事,,遲早也還是要辦的,還望郭三叔體諒,?!?p> 說完這些,白筱筱就起身告辭了,,留下郭家人自行商議,。
郭敘和妻子還在猶豫,郭春草卻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方才她躲在屋內,,把白筱筱的話也聽得一清二楚,待白筱筱離去之后,,她轉身回屋哭了一場,,出來尋了爹娘說話,。
“爹,,娘,,女兒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三了,,目盲也罷,,貌丑也罷,,總歸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和他韓家定過親的,,君子重諾,,女兒一直信守婚約等著,,就算等不起了,,也愿意一死以報,。
可我的未婚夫既然好好的,為何卻不來踐行婚約,?他若不想娶我,,退婚便是,如此不明不白地吊著我,,卻是為何,?我定要上京城,親自問問他,,到底是為何,!”
“這,這……”郭三嬸本能地有些懦弱,,“咱們家現(xiàn)在和韓家沒法兒比,,若是惹怒了韓家……”
“堂堂正正商議婚約,如何便是惹怒,?他愿娶,,便堂堂正正來娶我,若是不愿,,便堂堂正正與我退婚,,我只要一個說法,便也錯了嗎,?”
似乎是死過一次的緣故,,郭春草眼睛雖然還是看不見,心頭卻比任何時候都亮堂,。
多年隱忍,,多年委屈,她不敢怨恨,,不敢質問,那便只能去死嗎,?
郭三嬸不說話了,,怯怯地看向了丈夫,。
郭敘沉默良久,最終揮了揮手:
“收拾行李吧,,咱們上京,,討個說法?!?p> 過了兩天,,白筱筱再路過王家?guī)X的時候,郭敘家中已經(jīng)無人了,,據(jù)說一家人收拾行囊,,雇了馬車,去往京城了,。
原本還以為能看個笑話的郭孝母親氣得跳腳,,一見白筱筱,就又跑來八卦:
“一個瞎了眼的丑八怪,,非要上京去攀親,,也不怕被人家打回來!真是笑死人了,!”
白筱筱冷冷地回了她一個白眼,,沒跟她一起笑,也沒理睬她,。
郭家人如此行事,,倒是有幾分勇氣可言,倒是郭孝母親,,一直都像一只蒼蠅一樣,,蹦跶得讓人心煩。
而郭孝的妹妹遠遠望見白筱筱坐著的這輛華麗的馬車,,比她母親跑的還快,,一過來就扯住了白筱筱,面帶紅霞地朝著馬車里張望:
“白官媒來了,,今日可是又與貴人同行,?”
前幾天她都看見這倆馬車了,幾次想上前都被白筱筱甩開了,,今日她特意跑得近了些,,讓這個死媒婆再也不能混過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白筱筱也是煩了,,甩開她的手,干脆掀開車簾,將春心泛濫的姑娘展現(xiàn)在了車內的俊美男人面前:
“吶,,你有什么要說跟貴人說的,,說吧!”
不知死活的人,,你想救她都救不了,,那就隨緣。
還有楚弈恒這個神經(jīng)病,,不讓跟來非要跟,,他自己惹出來的爛桃花,他自己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