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故事就比較俗套了,,王妙青和書生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最終私定終身珠胎暗結(jié),。
等到陳老鴇和王家父母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陳老鴇當即氣得心頭滴血,,為女兒的不知廉恥,,也為女兒小小年紀便要受這懷胎之苦,,更為女兒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當年她自己淪落風塵,便是上了一個書生的當才生下了女兒,,對那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最有體會。
如今眼睜睜的看著女兒重蹈自己的覆轍,,她如何不恨,?
怒火之后,陳老鴇直接使出雷霆手段,,命人將那書生打了一頓,,又把女兒帶回了松陽縣安置,試圖分開兩人再做打算,。
誰知道她不出手還好,,這么一出手,卻激起了王妙青的逆反心理,,讓她和那書生的愛情更顯得轟轟烈烈,,再加上陳老鴇要除了她腹中的孩子,王妙青更是不愿,。
一不做二不休,,王妙青索性趁著陳老鴇不在,,想方設(shè)法逃出家門找到了書生,要與他私奔,。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書生如何肯帶她私奔?
原本書生誘騙她上手,,就是謀求富貴,,如今挨了打也學了乖,認認真真打聽了王妙青的身世,,得知她與怡香院的陳老鴇有些瓜葛,,哪里還看得上她?
畢竟自己是讀書人,,清譽比才華更要緊,,如何能被一個青樓老鴇的家人玷污,!
更何況王妙青此時身無分文來投奔他,,若是帶了王妙青私奔,這一世的功名聲譽全都毀了,,還要跟著她吃苦受窮,圖什么,?
一番權(quán)衡之下,書生的小人嘴臉就露了出來,,不但矢口否認自己和王妙青相識,甚至還出言羞辱:
“你一個娼妓之女,,便是與我做妾,,也是玷辱我家門風!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不知在何處與人茍且得了這孽種,,如今想扣到我的頭上來,真真是不知廉恥蛇蝎心腸,!”
書生罵起人來,字字不見臟字,,卻句句誅心。
王妙青從來沒見過人間險惡,,更不懂得人心可以齷齪骯臟到這個地步,。
她被書生這樣譏諷辱罵,如同被人一巴掌拍在臉上,,驟然間如夢初醒。
可此時夢醒,,已然是晚了,。
親生母親被她氣得要死,養(yǎng)父母也必定會因為這件事名聲掃地,,自己這一生的清白,,也全都毀了,。
唯一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似乎只有眼前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這怎么行呢,?
絕望之下,,王妙青一頭撞死在了書生門前。
兩人的事情徹底鬧開,,陳老鴇痛失愛女,,一蹶不振,沒多久就病死了,,王家父母遭逢這樣的變故,,也是被人指指點點戳著脊梁骨,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而書生不過是被革去了童生的身份,,一輩子不得科舉而已,,他依然好好的過著他的日子,,等到事情被人淡忘之后,娶妻生子,,平平凡凡地過了一生。
死去的王妙青對于這個結(jié)果十分想不通,,為何自己從未負人,最后卻名聲狼藉地死去,,還連累家人,而書生這樣的人面畜生,,卻能安然無恙過一輩子?
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不會再那么傻地自殺,,她一定要讓書生和她一樣,,聲名狼藉不得好死!
強大的恨意穿透了前世今生,,白筱筱靠近的時候,,系統(tǒng)敏銳地抓住了這個任務(wù),。
從夢境中醒來之時,白筱筱迷迷糊糊覺得很頭疼:
“算算時間,,王妙青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那個狗書生認識了吧,?”
“應(yīng)該是吧……”
系統(tǒng)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支支吾吾有些尷尬:
“那個,,我只顧著撈任務(wù)了,忘了這一茬……要不你現(xiàn)在去拆散他們,?應(yīng)該還來得及?!?p> “嗯,,我現(xiàn)在就去?!?p> 白筱筱在溫暖的被窩里默默思索片刻,決定現(xiàn)在就去,。
就算不是任務(wù),,她也覺得自己有必要挽救一下誤入歧途的少女,。
夢境里王妙青和書生相會的地方是在城外十里坡附近一個破花園里,時間也往往是半夜,,這會兒過去,,應(yīng)該能抓個正著,。
至于會不會嚇著他們……
嗯,她覺得這事兒和學校的教導主任抓早戀一樣一樣的,,反正都是為了不懂事的孩子好嘛。
但是伸手一摸,,她就覺得哪里不太對——
這粗布的被褥也太光滑了吧?
她的破屋子也能香氣襲人,?
還有,,她衣服怎么抓不著了?她弟弟呢,?
她睜大眼睛一瞧,,更不得了,屋子里還點著燈,?
天吶,為了省燈油她天黑都不點燈的好吧,!
殘余的瞌睡頃刻間蕩然無存,白筱筱連滾帶爬地跳下床,,借著昏暗的燈光心驚膽戰(zhàn)地朝床上看去,。
室內(nèi)似乎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白筱筱嚇得毛骨悚然,,待到目光對上那雙墨色雙眸時,她發(fā)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
“啊……”
叫了一半,,她的嘴就被人捂住了,。
“別叫?!?p> 楚弈恒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無力感,,和些許的咬牙切齒——
不為別的,,就為著剛剛白筱筱跳出去的時候,踩在了他的大腿根兒,!
只差那么一點點?。?p> 一刻鐘以后,,終于平靜下來的兩人衣衫齊整地坐在了馬車里,,朝著城外駛?cè)ァ?p> 夜風清朗,一輪明月高懸,。
白筱筱掀開車簾,,指了指明月:
“蒼天在上,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給你換了個地方睡覺而已,。”
楚弈恒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十分平靜。
白筱筱氣得手掌張開又合上,,在虛空中抓了兩下,,恨不能撓花了這個死流氓的臉!
看看現(xiàn)在兩人的距離,,兩人的行徑,,就這還去捉人家王妙青和那書生?
他們和人家有什么差別,!
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一世名節(jié)也就毀了,!
若不是念著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真恨不能現(xiàn)在就去縣太爺面前告他一狀,!
“厚顏無恥,!”白筱筱最終憤然怒罵。
楚弈恒神情淡然,,不以為意,。
前邊趕車的趙昌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后背冷汗直冒,。
高虎大哥你在哪里,,求求你回來趕車吧!
正陪著白箋箋睡覺的高虎翻了個身,,在夢中露出了笑容,。
城門口守衛(wèi)的士兵們已經(jīng)是安平郡王的老熟人了,看見馬車,,驗明正身,,二話不說就開了城門。
馬車直奔十里坡而去,,夜色掩映中,,花園里的喁喁私語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