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公墓在半山腰,,車子繞著盤山公路開了很久,趕到那里已經(jīng)是晚上8點過,,天色漸黑,。
別看這三人是拍靈異探險節(jié)目的,,真遇上事了其實心里都很忐忑。
到了進入公墓的岔路,,葉桓示意他們把車子開進旁邊樹林子,,然后將車熄火。
四人下了車順著昏暗的岔路往里走,,手機地圖顯示墓園就在前面不遠,。
這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單單腳下這條路就頗有年代感。還是水泥的,,車輪長年累月駛過讓路面變得東翹西歪,,裂縫中長滿生命力頑強的野草。
道路不寬只有一來一去雙車道,,道路兩旁長滿了青苔,,可見這條路不常有人走,只是偶爾有車輛開過,。
道路兩旁是樹林子,,樹木茂盛遮擋路燈,周圍看起來幽靜陰森,。
這個時間點墓園已經(jīng)關(guān)門,葉桓遠遠看見保安室亮著燈,,他讓潘陽和戴文濱就躲在外面有事方便接應(yīng),,進去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到時候被人一鍋端連個外援都沒有,。
潘陽把運動攝像機裝在鐘魏胸前讓他錄像,,萬一有危險攝像機錄制的畫面也能夠充當(dāng)證據(jù)。
準備好之后,,葉桓帶著鐘魏從旁邊樹林翻墻進入墓園,。
詭異在他們翻墻那一刻立馬上演。
爬上墻頭的時候,,葉桓明明看見里面墓碑整齊林立,,而且墓碑旁栽種著整齊的松樹。
可他和鐘魏一跳下墻頭,,場景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鐘魏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忙拉著葉桓:“我……我是不是幻覺了?”
“沒有,,我看見的和你一樣,,這里面問題真的不小?!?p> “這……”鐘魏抬眼看了看墻頭,,驚訝地指著墻頭。
葉桓也看了眼墻頭,,準確的說他們看不見墻頭,,墻壁上方縈繞著霧氣,給人一種墻頭消失了的感覺,。
鐘魏想再次爬上墻頭看看,,他是個健身達人,身體素質(zhì)很好,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摸到墻頭,,不管跳多高手掌觸摸到的只有墻壁,。
鐘魏徹底頭皮發(fā)麻:“墻好像長高了,我們出不去了……”
“在我預(yù)料之中,,這里是一張網(wǎng)進來的就別想出去,。”
鐘魏連忙給潘陽通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交代了一下,,潘陽懷疑是鬼打墻讓他們務(wù)必小心。
掛了電話,,兩人沒急著走,,先靜靜地觀察了一下周圍。
“你了解這個公墓嗎,?”葉桓低聲問鐘魏,。
“你不知道?”
“你說說看,,我不是本地人,。”
“這里原先是亂葬崗,,40年代的時候這附近有一個有名的麻風(fēng)村,,死掉的人全部都葬在這里。80年代之后這里的麻風(fēng)村被取締了,,村里的人死的死治愈的治愈,,隨著醫(yī)療技術(shù)的提升這種病得到了遏制,后來政府出錢將這個亂葬崗修建成了公墓,。哦,,對了,最早那個麻風(fēng)村就叫做慈安村,?!?p> “我們現(xiàn)在看見的是不是就是以前亂葬崗的模樣?”
“應(yīng)該是,,你覺不覺得這里有點冷,?”鐘魏手臂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陰氣重的地方氣溫自然會低幾度,,這很正常,。”
“正常,,在你看來什么才是不正常,?”
“比如氣溫不降反升,。”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悲催的事情,。”
“什么,?”
“這里變成亂葬崗以后,,那棟辦公樓也消失了?!?p> “別擔(dān)心,,如果是鬼打墻就是有鬼作祟,收拾掉鬼一切就會恢復(fù)正常,?!?p> “你真的能看見鬼?”
“事到如今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我翻墻之前不是把你女朋友的手提包交給潘陽了嗎,?那手提包上面一直掛著一顆女鬼腦袋,他現(xiàn)在正提著呢,。”
鐘魏愣了愣,,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幸災(zāi)樂禍,,他最終還是忍住了笑意:“幸虧你沒告訴他,他是我們四個人里面膽子最小的,?!?p> 而此刻潘陽和戴文濱在墻根旁找了處干凈的地方坐下來耐心等待,潘陽蜷縮著腿抱著包,,將下巴支在皮包上正與戴文濱低聲閑聊打發(fā)時間,。
“你覺不覺得有點冷?”
“沒有啊,?!?p> “為什么我感覺冷颼颼的?!?p> “心理作用吧,,以前都是假的,這回遇上真的了,?!?p> “嗯,有道理,,一定是心理作用,?!?p> ……
“你有看見什么嗎?”
“暫時沒有,,我們先四處查看一下,。”
月光下亂葬崗里雜草齊腰,,有很多墳包上都沒有墓碑,,有墓碑的也是破損殘缺歪歪斜斜,有些墓碑甚至是木頭刻的,。
葉桓打開手機燈光照向旁邊一塊墓碑,,有點意外的是在這樣一塊破舊的墓碑上他看見了一張嶄新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沒有一點灰塵,,就像是剛剛貼上去的,。
然而照片里的人非常詭異,他沒有鼻子,,本應(yīng)該長有鼻子的地方變成一道開裂的溝壑,,溝壑有鼻骨那么寬,縱向延伸到頭頂,,他的整張臉就被這道溝分割成了兩半,。
“原來麻風(fēng)病人能變成這副樣子……”鐘魏感慨。
葉桓卻不這么認為:“你好好看看,,這不是麻風(fēng)病,,好像是人為的?!?p> 黑白照片不大,,不仔細看很多細節(jié)看不清楚,葉桓指點之后鐘魏才注意到一些他忽略的細節(jié),。
“這些不是老照片的曝光問題,?”
“這是金屬反光?!?p> 照片中那人額頭處的溝壑間,,似乎插著好幾根白色的金屬條而且看形狀還是朝外拱起的,這些金屬條就像在額頭的溝壑間架起了一座橋梁,,溝壑兩邊那幾個對稱的白點應(yīng)該是類似于鉚釘之類的東西,。
“我懂了,有人虐待麻風(fēng)病人,!”鐘魏恍然大悟,。
葉桓卻笑了:“那可是要命的傳染病,誰會那么蠢,?”
“那是怎么回事,?”
“別急,,再看看?!?p> 葉桓注意到了照片下面刻著的文字,,雖然早已不再清晰,但仔細看還是能辨認,。
“你們來到這里就等于已經(jīng)死了,。”
墓碑上刻著這樣的話讓人看著心里發(fā)涼,,好像這話就是說給葉桓和鐘魏聽的,。
但是從磨損程度、風(fēng)化程度以及附著的青苔來看,,這一句話明顯已經(jīng)刻上去幾十年了,。
“真是別具一格的墓志銘?!辩娢翰唤锌?。
兩人繼續(xù)查看別的墓碑。
有一張照片中的人,,右半邊是人臉,,左半邊皮肉皺在一起像哈巴狗的狗臉,而且左邊那顆眼睛明顯是狗的眼睛,。臉上沒有傷口,,左右臉無縫銜接似乎這人天生就長得這樣。
他的墓碑上刻著:“他會把你們的臉拼合在一起,,就像我現(xiàn)在的樣子?!?p> “這是在對我們說嗎,?”鐘魏越看越發(fā)毛。
兩人又來到另外一個墓碑前,,照片中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上半張臉挺正常,但是下頜部位明顯一個孩子的下頜,,與老頭的上頜并不匹配,。上面老臉溝壑縱橫滿是滄桑,下面嫩白Q彈朝氣蓬勃,,同樣上下頜之間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縫合線,。
墓碑上的墓志銘寫著:“醫(yī)生還沒醒來,還有機會離開,?!?p> “我怎么感覺這些文字就是寫給我們看的,?”鐘魏越看越覺得古怪。
葉桓也有這種感覺,,如果說這里早已被修建成了公墓,,那么他們現(xiàn)在看見的就是幻覺,環(huán)境中所看見和聽見的一切應(yīng)該都是亡魂們憑空制造的,。
他們又來到一個低矮的墓碑前,,照片中是一個嬰兒,嬰兒的模樣相當(dāng)丑惡,,沒有眼皮的雙眼怒目瞪圓,,呲著參差不齊的一口爛牙表情兇狠。
他的頭頂上有好幾道非常明顯的縫合線,,但所謂的縫合線并不是醫(yī)院的縫合方式,,而是用刺繡工藝將傷口縫合成了曲線型的花邊與2014年世界杯用足球的線條非常相似。
墓碑上刻著一句話:“你們會愛上這里,,愛上醫(yī)生的手術(shù)刀,。”
照片中的嬰兒總覺得哪里很別扭,,但問題并不出在他那縫的像繡球一樣的腦袋上,,而是他的牙齒。
牙齒長得像災(zāi)難片凌亂外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從牙齒的形狀來看,,這明顯是成年人的牙齒。成年人的牙齒長在一個嬰兒的嘴里只有兩種可能,,要么這嬰兒是個成年人,,要么這一口爛牙是強行植入在嬰兒口腔里。
葉桓正看著照片,,鐘魏突然勾住他的肩膀拽著他趕緊蹲下身,,葉桓感覺到他非常緊張,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