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侯府密談
時(shí)至深夜,,東伯侯府卻依舊人聲鼎沸,,來往賓客絡(luò)繹不絕,鶯歌燕舞,,好不奢靡,。
后院書房
不同于前院喧囂,書房之中只有燭光隱隱,,三人分坐,,安靜異常。
或許是氣氛太過沉悶,,左上坐那大漢反手打碎手中價(jià)值連城的玉爵,,一身酒氣上涌,更顯三分戾氣:
“我府中那異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你們?nèi)绾???p> “我府中也是如此?!?p> “不但消失,,還給我留下了一方錦帛?!?p> 姬昌苦笑兩聲,,看著對面姜恒楚與鄂崇禹驚訝的眼神,伸手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帛,。
二人剛一見錦帛,,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卻是那錦帛之上,,被繡上一金邊玄鳥,,玄鳥栩栩如生,眼神桀驁,,像是在嘲弄在場三人,。
而玄鳥下方,,更是有一行金字:
“給你機(jī)會,你也不中用??!”
“這算是什么?敲打我們嗎,!”
鄂崇禹一把掀飛沉重紅木方桌,,眼神卻飄忽不定,遮掩不住心中惶恐,。
沒有誰比他們更懂得他們與殷商之間的戰(zhàn)力差距,,那是他們一同出兵都無法戰(zhàn)勝的存在!
不說聞仲這根殷商頂梁柱,,就是各大險(xiǎn)關(guān)總兵,任意挑出兩個(gè),,都足夠打到他們的家門口了,!
縱使他身后還有異人,可是經(jīng)過這一次,,他又怎敢再信他們,!
“不只是敲打,還是離間,,兩位身后應(yīng)該都還有異人,,但是以后……”
姜恒楚也露出苦笑,不過卻沒有鄂崇禹那種慌亂,,他畢竟還是帝辛的老丈人,,只要不明打明的造反,留住性命做一個(gè)閑散富家翁還是可以的,。
“用之不疑,,疑之不用?!?p> 姬昌淡淡開口,,氣定神閑中卻有一絲盡在掌握的霸氣。
他與另外兩人不同,,他背后現(xiàn)在沒有異人勢力,,相比之下更遜一籌,但是他卻絲毫不慌,。
“鳳鳴岐山,,天下歸周?!?p> 天命如此,,他演化后天八卦,,自然堅(jiān)信不移。
況且,,我兒伯邑考乃帝王之相,,命格高貴更勝帝辛,如今鳳鳴岐山正是應(yīng)照,。
不過,,想要取代帝辛,卻還離不開這兩人……
想到這里,,姬昌渾濁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姜恒楚二人各有心思,卻是沒有看到,。
“兩位,,這不過是帝辛小兒奸計(jì)罷了,不要亂了手腳,。成湯氣數(shù)已盡,,除了我們四大伯侯,誰還能取而代之,?”
“呵呵,,怕不是你西岐真想出一代“明主”,接替這成湯六百年江山吧,?”
姜恒楚冷笑兩聲,,自從伯邑考出世之后,姬昌“西方圣人”之名便廣為流傳,。
赤裸裸的造勢,!
都是“執(zhí)鼎者”,誰還不明白彼此,,這老狐貍,,在自己面前還明著裝起來了!
“鳳鳴岐山,,彰顯賢德,,真是好大的排場!結(jié)果呢,?還不是被帝辛小兒一箭射了下來,,連鳥都被人吃了,呵呵呵,!”
鄂崇禹雖然長的五大三粗,,卻也是有腦子的人,姬昌想要拿他們當(dāng)槍使,,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況且,,那錦帛可是給西岐的,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要倒霉肯定也是西岐先倒霉,!
只是唇亡齒寒,除非,,他與崇侯虎那條忠犬一樣……
“兩位說話也不必拐彎抹角,,帝辛已經(jīng)明著要對我們動手,現(xiàn)在我們再互不信任,,真以為他到時(shí)候會對我們?nèi)齻€(gè)老家伙手下留情嗎,?”
姬昌面不改色,二人的冷嘲熱諷對他來說毫無作用,。
“如今朝歌內(nèi)部穩(wěn)如泰山,,帝辛威勢更是疊疊高升,你們麾下,,也有小諸侯開始動搖了吧,?”
“一群墻頭草而已,能對我們造成什么損失,!”
“可是如今我們勢微,這些墻頭草雖輕,,可是也有重量,!”
“西伯侯,那你想做什么,?”
姜恒楚低下頭沉思了一會,,看著姬昌一反常態(tài)的進(jìn)攻性,開口試探道:
“有什么辦法,,直說就是,。”
“今日上朝那道人,,可非同小可,,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p> 姬昌低聲細(xì)語,,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辣:
“分官樓前那柄木劍,今日下午便被燒了,?!?p> “你是說……”
姜恒楚雙眼瞇起,怪不得女兒三天兩頭回家中,,眉宇間盡是不樂,,原來是帝辛被妖精迷惑,,冷落了吾女。
如此下去,,難保那帝辛不改變心意,!
“他真被妖精迷惑,豈不是我們的機(jī)會來了,!”
鄂崇禹嘿嘿一笑,,說不盡的猥瑣。
“西伯侯,,你想如何做,?”
“我們?yōu)橹伊贾迹匀灰媳砣送?,誅殺妖孽,,還我殷商一個(gè)朗朗晴空,海晏河清,!”
姬昌雙手一握,,邀拜坐上方,臉上義無反顧,,堅(jiān)定無比,!
姜恒楚愣在了原地,姬昌這老賊若是會如此做,,那他今夜就不會在這里了,。
可是,他想干什么呢,?
在現(xiàn)在這個(gè)特殊的時(shí)候,,再次激怒帝辛的下場,可不會好,。
難道說……
姜恒楚抬起頭,,深深看了姬昌一眼,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這老賊怕是沒打算活著回西岐,!
不過,這其中又對自己有多大利益呢,?
姜恒楚沉默不語,,鄂崇禹也是眼珠子滴溜亂轉(zhuǎn):
“西伯侯,這件事,,俺老鄂就不摻和了,!”
再得罪帝辛,還想活著走出朝歌嗎,?這老瘋子,,吃錯(cuò)藥了吧,!
“這件事自然由我來說,只是需要兩位在一旁協(xié)助,,不然老朽怕是要留在這里了,。”
姬昌幽幽開口,,不管二人猜到猜不到自己的想法,,總要再糊弄一下。
而且,,僅憑自己還撕不開帝辛這半年積累的人望,,想要讓其惡名大過賢名,還需再找一德高望重的墊背人才對,!
“后日便是那位道人與帝辛約定之期,,明日我會準(zhǔn)備好一切,待后日再見分曉,!”
姬昌說完也不待兩人答應(yīng),,徑直起身離去。
偌大的房屋,,只剩下二人微不可聞的呼吸聲以及燭油燃燒的噼啪聲,。
良久之后,姜恒楚才再次開口:
“這件事,,你怎么看,?”
“小狐貍總比老狐貍好對付,他死了,,我們也可以獲利?!?p> “那若是這一切都是一場戲呢,?”
姜恒楚看著屋外漆黑的夜幕,如同一張大手將星辰皎月全部遮蓋:
“帝辛突然立太子,,接著便鳳鳴岐山,,再接著惡來拿來神弓,帝辛彎弓射鳳,,這一切,,不太巧了嗎?
還是說這是他倆合伙設(shè)計(jì)的陷阱,,亦或者,,我們不知道的博弈?”
水,,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