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燈火通明,,卻只有歸寧一個人垂著手站在一旁等候二人的吩咐,。
而大廳正中央,,白子卿與劉斌,,兩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最近整個飛州的江湖局勢,。
劉斌又是齜牙咧嘴的喝了一口酒,,用手指抿了抿自己留的小胡子,然后說道:“現如今,,整個飛州江湖分成了兩個極端,。”
“有一部分江湖中人現在是同仇敵愾,,準備聯合起來找到那幫金國人,,打回氣勢,,找回咱大乾,或者說飛州江湖的場子來,,但這部分江湖中人的實力大都不算高?!?p> “但是,,還有另一部分人,卻是覺得金國人來勢洶洶,,尤其是邊境還有五萬金國騎兵嚴陣以待,,想不管不問。他們是覺得,,那幫金國人招惹不到他們的頭上來,。而這一部分人,卻是都屬于宗門中人,?!?p> 白子卿一挑眉,將手中的筷子緩緩放在桌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慢慢敲打著桌面,說道:“這一點,,白某心中也有了預期,。”
“人總是這樣的,,不可避免,。各家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也是人的劣根性,。”
“沉默大抵是可怕的,,但是我們現在也不能去指責他們的錯誤,。若是我們出面去指責這一部分人,會導致整個飛州的江湖更加分裂,?!?p> “之前白某也曾說要對金國人大開殺戒,但我自己也明白,,這只是我的‘狂言’罷了,。我一個,可以殺十個,、二十個金國人,,卻不能以一當百,。”
劉斌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咂摸了一下白子卿話語中的味道,,繼而笑道:“其實,只是差了一個主導者罷,?!?p> “魔宗在我大乾宗門行列中位居前二。但魔宗宗主現在身受重傷,,整個魔宗封閉山門,,好像整個飛州江湖失去了一個主心骨,沒有人站出來帶頭說話,?!?p> “飛州江湖像是一團亂糟糟的蒼蠅在一起嗚嗚渣渣,這里有一部分人說這種話,,那邊有一群人在那樣做,。大家各行其是,沒有把力量聚集在一起,?!?p> 說著,劉斌拿起一根筷子,,“啪”的一聲折斷,。
“就像老套的故事里講的一樣,一根筷子折的斷,?!?p> 又撿了十幾根筷子握到手里,劉斌又是用力一掰,,幾根筷子,,自然抵擋不住劉斌身為武道中人的力量,也是應聲而斷,,但是能明顯的看出來,,劉斌這次折斷筷子用的力量比之前大了幾分。
“咳,,若是一把筷子,,就算是再強的人,也要費上一點功夫才能掰斷,?!?p> 劉斌目光灼灼的看著白子卿,說道:“還不止如此,!不止是江湖,,連飛州的官方也是這般,。自從賢王殿下和太子在陛下面前同時打賭的時候,飛州的官方力量也是分成了三部分,?!?p> “三部分?”白子卿疑惑的問道,,“除了太子和賢王殿下,,還有哪一個部分?”
劉斌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賢王殿下和太子打賭,,咱們自然是得拼了老命替主子爭面子。這樣一來,,捕風司跟天羅地網是出了風頭了,,陛下的黑龍衛(wèi)也不樂意了?!?p> “最近,,黑龍衛(wèi)的人也開始在飛州活躍開來了。據手底下的人來報,,見到了不少黑龍衛(wèi)中的老面孔,。”
白子卿點了點頭,,剛想說什么,,卻見五四六快步從大廳外走來。
五四六在大廳門口站定,,抱拳道:“稟二位大人,,兄弟們都回來了?!?p> 劉斌哈哈大笑,,站起身來,高興說道:“哈哈哈哈,,定然是凱旋而歸,,快去請幾位青衛(wèi)大人進來?!?p> “是,!”五四六得令,快步離開,。
劉斌轉頭對白子卿說道:“子卿,,不如我二人到大廳門口迎接諸位兄弟。雖然有些麻煩子卿,,但這番大獲全勝,,值得子卿與我一同見證,。相信諸位兄弟見到子卿,也會十分欣喜,!”
白子卿欣然前往,,二人站在大廳臺階下,說道:“這些金國的探子在我大乾為虐已久,,賢王殿下之前也曾在白某面前抱怨,,這些金國探子在大乾各處都有耳目,而且為了打探機密,,無所不為,。”
“此前,,賢王府中就曾查探出三名金國探子,,甚至有一名探子已經在賢王府隱藏七年之久?!?p> 劉斌挺著個大肚子,,雙手抱臂,說道:“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幫金國的江湖中人,。”
“若不是他們在飛州攪風攪雨,,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老鼠也不會登上臺面,。金國的探子四處游走,為圣地中人打探消息,,暗中提供幫助,。”
“他們自以為做的隱秘,,卻不曾想,,萬事有跡可循。只要他們做了,,咱們捕風司就能循著這些線頭,,找到他們的隱匿之處?!?p> 天邊的一輪圓月,,光芒不在,被飄來的烏云遮住,。
四周突兀的起了風,,吹動著二人的衣角,白子卿感受寒風吹打在自己臉上的感覺,雙手負于身后,,眼神卻異常明亮,。
“風者,天地之使也,,以動萬物,,行至八方?!?p> “賢王殿下與司主當初建立捕風司的初衷,,就是為了在大乾的反面建立一股力量,去對抗同樣身處在其他國家黑暗面的組織,?!?p> “白某算是幸運的,身在捕風司,,但卻是在陽光下行走,,甚至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命。不像劉兄跟諸位捕風司兄弟,,許多時候只能隱藏自己的身份?!?p> “說句有些矯情的話,,你們的名字無人知曉,你們的功績與世長存,?!?p> 劉斌聽到這里,有些灑脫的一笑,,回應道:“嘿,,我老劉是個粗人,講不出這些話來,。但子卿的這番話說到我的心坎里了,。”
“弟兄們每天出生入死,,說不得那天就丟了性命,。從踏入捕風司的那一天起,他們的名字,、身份,、家室就得統(tǒng)統(tǒng)拋掉?!?p> “就像五四六,,我只知道他是飛州本地人。至于具體是哪個屯兒的,家里有幾口人,,有幾個姊妹,,父母是否還健在,這一切,,我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而,跟在我身邊的這幾年,,他也從來沒有回過家,。”
白子卿聞言,,眼中略過一絲復雜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白某在捕風司中認識的人不多,,而且也不常在捕風司中行走,。每一次與司中的同僚們.....兄弟們接觸,這不過是為了任務罷了,,倒是不知道這一點,。”
二人還在聊著,,只見一群人正有說有笑的朝著二人走來,。
劉斌見到眾人出現的時候,已經停止了言語,,笑嘻嘻的望著朝著眾人走來的身影,,目光都是欣慰。
而白子卿則是視線望了過去,,仔細的打量著每一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四六。在他身后,,走在最中央的一個留著長髯的病弱書生模樣的中年文士,。此人穿著一身黑色長衫,長衫也因為頻繁漿洗有些泛白,。而且他走路的時候不停地咳嗽,,一直在用手絹擦拭嘴角,腳步也十分的虛浮,。
而在文士左側的則是長相十分普通的男人,,那種長相普通到扔到人群里你就再也認不出來的那一種人,唯一有些引人目光的是,,此人眼神十分陰鷙,,滿帶殺意,目光不停轉動,宛如下一秒就會拔出腰間長劍,,擇人而噬,。
在文士右側的是一名女子,面帶緋紅,,眉若柳新裁,,眼似秋波起,姿態(tài)妖嬈,,即使是在天氣有些寒冷的北方,,她還是只穿著略有些單薄的粉裙。
一眼看過去,,大片的白嫩肌膚裸露,,十分吸引人的眼球。目光再往下看過去,,胸間的溝壑更是讓人轉不開眼,。
白子卿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分,才轉到下一個人身上,。
最后站在最右側的人長相有些奇怪,,與大乾人或是金國人有著明顯的不同,是一名外國人,。
......
走到近前,,眾人齊聲躬身抱拳道:“見過大人,見過尋風大人,?!?p> 白子卿沒有說話,,而劉斌在一旁為白子卿介紹到:“子卿,,這是我飛州捕風司的天字號青衛(wèi)——岳樹青。樹青可是老劉我的左膀右臂,,凡是司中的決策,,不管大小,都是由樹青來制定,。今晚的行動,,就是樹青來負責?!?p> “見過尋風大人,。”岳樹青咳嗽著走上前,,抱拳行禮,。
白子卿抱拳還禮,有些關心道:“岳兄的身子有些抱恙?”
岳樹青用手絹捂著嘴,,猛烈的咳嗽了一陣,,才緩過氣來:“只是一些舊疾罷了,多謝大人關心,?!?p> “嗯?!?p> 劉斌看著岳樹青,,目光中有些歉意,轉頭對白子卿解釋道:“在早前的一次行動中,,因為我一些錯誤的決定,,導致當時身邊的兄弟們陷入了敵人的包圍?!?p> “樹青沒有練過武功,,當時為了救我,替我擋了一掌,,寒氣沁及心肺,,落下了病根兒,到現在也沒有解決,?!?p> 勉強一笑,劉斌指著左邊的那名眼神陰鷙的中年人介紹道:“這位是我飛州捕風司的地字號青衛(wèi)—鄒翕東,。翕東在我飛州捕風司執(zhí)掌所有暗探,,身先士卒,司中的行動他都有參與,。在金國暗探口中,,翕東被稱為活閻王?!?p> “見過大人,。”鄒翕東冷冷說了一句,,就立刻沉默下來,,沒有多說話。
白子卿也是輕輕點了點頭,。
“這位是文林仙,。子卿之前見過的文茵就是林仙的妹妹。飛州明面,、暗面上的生意都是林仙在把控著,?!?p> 文林仙扭動著腰肢,走上近前,,近到白子卿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氣,。
盈盈一禮,露出胸間萬種風情,,文林仙望著白子卿,,眼神魅惑,紅唇微啟道:“奴家見過尋風公子,,若是以后公子煩悶了,,可以來找奴家解解悶兒?!?p> 說完,,文林仙輕挑彎眉,眼神挑逗的看了白子卿一眼,,才緩緩回退到眾人中間,。
“Nice to meet you, Mr. Bai. I am Loren Smith. You can call me Li Luolun.”
這外國人嘰里咕嚕說了一頓,,白子卿一句也沒聽什么意思,。
似乎是看到了白子卿的疑惑,外國人又用一口流利的京城口音說道:“尋風大人,,我是Loren Smith,,來自約翰牛國,你也可以叫我李洛倫,?!?p> 劉斌哈哈一笑,說道:“洛倫是賢王之前在海邊從海盜手里救下的,,據他所說,,他來自大乾西邊的一個國家,比西域佛國還要再西邊一點,?!?p> “幸會,,幸會,。”
劉斌大手一揮,,說道:“都到大廳去罷,,咱們一邊兒吃一邊兒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