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悠將手中的甕貼上符紙,,交給鄭朝奉,放在收藏珍寶的的架子上,。
她最欣賞鄭朝奉的一點就是只做事不問問題,。
不像芳兒什么事都問個明白,,還是帶小林出來的時候耳根子清凈,。
今日哥哥從武院回來,小林跟著去接人,,所以只能帶了芳兒出門,。
“小姐,你剛才去哪里了,?我們現(xiàn)在要去那里,?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會挨罵的,?!狈純哼筮笤f個不停。
馬秀才聽到芳兒的話,,沒想到當鋪東家竟是個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上了馬車。
“我們現(xiàn)在要去馬秀才家,?!?p> “為什么去他家?”芳兒對馬秀才的印象只停留在典當長命鎖那次,。
“因為他死了,。”程悠悠嘆氣,。
“??!他死了?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程悠悠挑眉看著馬車內一角,,說:“因為他就在你旁邊?!?p> 突然馬車內劇烈搖晃,,車夫急忙穩(wěn)住馬車。
“小姐,,沒事吧,!”車夫問。
程悠悠掀開簾子一角說:“沒事,,走你的,。”
蓋上簾子,,低聲說道:“害怕什么,?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下次帶你哥哥來,,你留在家里吧,。”
“別,!小姐,,我不害怕了?!狈純鹤钕矚g跟小姐出門了,。
“小姐,你怎么能夠看見那些……,?”芳兒覺得身上有些冷,,不知是不是馬秀才在車上的緣故。
馬秀才望向東家,,也想知道她為什么能看見靈魂,。
“我有陰陽眼?!背逃朴普f完就閉目養(yǎng)神,,不想再回答芳兒的追問了。
程悠悠怎么也沒想到,,就在剛才她掀簾子的一瞬間,,被人看到。
看到程悠悠的人正是沅州府有名的浪蕩子——馮遷,。
他是呂知府的小舅子,,正因這個身份才能在沅州府橫行霸道,。
“哎!哎,!你看見沒有,?剛才馬車上的那個小郎君!”馮遷拽過身旁的隨從。
“小舅爺,,奴才沒看見,。”
“蠢材,!就是那輛馬車,,趕緊跟上,爺要知道他是誰家的小郎君,!”
挨打的隨從知道小舅爺是看上那位了,,于是麻溜的跟在那輛馬車后面。
馬車一路到了馬秀才家,。
好巧不巧里面有個男人正威脅秀才娘子,。
“他可是欠了我一百兩銀子,他死了,,賬不能爛,。今兒就把錢還上,別說沒用的,,明兒,?萬一你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一個潑皮無賴揪起跪在地上的秀才娘子。
程悠悠制止住了暴怒的馬秀才,,上前說道:“放開她,,我替她還錢?!?p> 門外走進一個俊朗少年,,單看他的衣著就知是個富家子弟。
“好,,你替他還也行,,二百兩?!蹦腥俗仄饍r,。
“剛才還一百兩,現(xiàn)在就要二百兩,?”
馬秀才告訴東家,,當初只是跟他借了五十兩,,后來利滾利變成了一百兩,借條就在床鋪下面壓著,。
程悠悠心里有譜了,,說:“你紅口白牙的不作數(shù),馬秀才有借條,,倘若跟你說的不一樣,,咱們免不了走一趟衙門?!?p> 男人有些猶豫,,后來一想馬秀才都死了,誰知道借條放哪里了,?
“就是二百兩,,你有本事找借條去,要是找不到,,你還就甭出這門了,。”
程悠悠在秀才娘子惶恐的眼神中,,進屋翻開床鋪的墊子,,找到了借條,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借銀五十兩,。
這下男人沒話說了,,程悠悠不想跟他多做糾纏,讓芳兒給了他一百兩打發(fā)走,。
要賬的人走了,,秀才娘子千恩萬謝。
秀才娘子總覺得從哪里見過這個人,。
程悠悠說:“我們在西市的當鋪見過,,記得嗎?”
秀才娘子恍然大悟,,就是當初幫助自己抱回女兒的當鋪東家,。
于是趕忙跪下:“恩公,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前是我們對不住您……”
“你快起來,,也不要叫我恩公,我姓程,?!背逃朴普f。
“程公子,?!毙悴拍镒拥乐x,。
程悠悠認下了,反正以后經營當鋪可以用哥哥的名義進行,。
門外偷偷跟來的隨從聽說這個小郎君姓程,,便匆匆回去稟報。
程悠悠說:“我與馬秀才算是有一面之緣,,你家突逢大難還望節(jié)哀順變,,我給他上柱香就走?!?p> 秀才娘子引著程悠悠進來,。
程悠悠給馬秀才上香,借機走到棺槨那里,,今日剛第一天停棺,,棺材蓋還沒蓋上。
程悠悠仔細的打量棺槨中的馬秀才,,運用望氣術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他懷中有黑氣滲出。
“馬兄,,希望你轉世投胎后,,不要再這么糊涂?!闭f著假裝伸手給馬秀才整理衣冠,,趁機從他懷中摸出荷包,收入袖中,。
程悠悠離開馬秀才家,,回到府中便一個人關在屋子里,不留人伺候,。
過了大半天,,聽見有敲門聲,。
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大娘,眼生,。
“小姐,,老夫人讓老奴來送銀耳羹?!贝竽镎f,。
程悠悠側身讓大娘進來了,說:“我怎么沒見過你,?”
“老奴在正院當差,,不大來西院,,沒見過也正常?!闭f著,,大娘將裝著銀耳羹的碗放到桌上。
“涼了就不好了,,小姐快坐下喝,。”大娘殷勤的搬過一個凳子,。
程悠悠坐在凳子上看著桌上的碗,,在她的凝視下,眼前的碗恍惚間一圈圈變得更大,,越來越近,,讓人不自覺的靠近。
大娘見程悠悠主動坐到凳子上,,臉上的笑容更加殷勤,,說:“快喝吧,小姐,!”
程悠悠端起碗,,突然抬頭看著大娘說:“大娘,你舌頭收一下,,地上臟,。”
程悠悠看著大娘的舌頭伸得老長了,,好懸沒有碰到地面,,但是又很擔心碰到。
那種感覺比指甲摳黑板還難受,。
大娘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她能看見我的原型!”吊死鬼反應很快,。
身子一晃變了一副模樣,,面目猙獰、披頭散發(fā),,渾身淌著血,,舌頭拖著地。
毫不猶豫地朝程悠悠撲過來,。
屋中陰風陣陣,,任她樣貌如何恐怖,程悠悠都平靜的盯著她。
冷冷的叱道:“你這惡靈害人性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掐訣念咒,一張武符飛出去,,白光乍起,,吊死鬼尖叫起來。
“饒命,!饒命,!”
此時程悠悠手中的碗變成了一根草繩,繩子上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程悠悠手中攥著草繩,,端坐在凳子上,說:“饒命,?你害人性命時,,可曾有過一絲手軟?”
然后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正是馬秀才身上的那個荷包,。
此時吊死鬼已經變回大娘先前的模樣,求情道:“高人,,您聽我說,。我并不想索馬秀才的命,但是被人控制著,,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