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林中休整
艱苦跋涉了數(shù)日,王河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頹廢的往身邊干枯的樹樁上一坐,。
“梧桐姑娘,我不行了,不……不行了,,這文舟山到底還有多遠(yuǎn)啊,。”
其他人也早已精疲力竭,,但是一想到秘境可以大大提升他們的實(shí)力,,又強(qiáng)行咬著牙堅持下來。
有王河起了個頭,,他們也開始感受到那種鋪天蓋地的疲倦感,,一個接一個的像軟腳蝦一樣跌坐下來,就地修整,。
非梧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臨近傍晚。
“天色已晚,,夜里趕路不安全,,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xù)上路,?!?p> 說著,她也挑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鳳非池適時遞給她一枚舒筋緩氣的丹藥,,后者接過丹藥抬頭朝他粲然一笑。
看得周圍的幾人心中憤懣不已,,如果不是那個白衣男子一路上不斷用丹藥給她補(bǔ)充體力,,她一個普通的柔弱女子哪里會活蹦亂跳走到現(xiàn)在。
除童苦外,,此次來陽海城的紫劍宗弟子還有七名,,其中三名女弟子,四名男弟子,,四人穿著款式各異的白色長衫,。
幾人都是奔著武斗大會的那枚五品靈丹來的陽海城,清一色的筑基境武者,。
相比非梧他們見識過的旋照武者和金丹武者,,筑基境雖算不上什么,可是在普通人眼中,,筑基境武者就已經(jīng)是不可違抗的存在了,。
這個境界的武者全速奔行可媲美千里良駒,不灌注玄氣的隨手一拳足以將一株一人合抱的大樹攔腰轟斷,。
只是這一連幾天里,,非梧有意挑著林子里最難走的路,時不時翻座矮崖、淌條急湍,,縱使是筑基武者,,也逐漸吃不消了。
深秋入夜寒涼,,鳳非池利落的升起了篝火,,三人愜意的圍坐著。
雖然兩伙人馬約定了結(jié)伴同行,,相處卻并不見得有多融洽,非梧他們?nèi)计鹆梭艋?,紫劍宗眾人也只有眼巴巴望著的份?p> 王河又瞄了一眼他們那邊的火堆,,使喚童苦道:“童苦,去,,撿些柴火來生火,!”
正在閉眼打坐的少年聞言微微睜開眼,情緒不明,。
“還愣著干嘛,!去啊,!”王河低喝著,。
少年稍顯稚氣的眉眼間滿是隱忍,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
見他不慌不忙的模樣,,王河正欲發(fā)作。
“王師兄,,和氣生財,,來來來,不必另尋柴火了,,來這邊同坐吧,,萬一遇到妖獸出沒,人多也好有個照應(yīng),?!狈俏嗯牧伺淖约荷磉叺奈恢茫瑲g快的聲音響起,。
嬌俏佳人盛情邀請,,王河自然不會拒絕,面上的暴戾煙消云散,,連忙站起來朝非梧身邊的位置走去,。
他就知道,以自己的境界和容貌,心氣兒再高的女人也要為自己動容,。
王河心中歡喜,,坐得離非梧也近了些,稍微伸長手臂就能夠到她的肩頭,。
甚至在坐下之時還有意無意的往她的身邊再挪了挪,。
非梧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不悅,眉眼間甚至流露出動人的笑意,。
方臉男子笑吟吟的微微掃了一眼其他人,,向他們昭示自己的魅力之強(qiáng)大。
目光與鳳非池對視之時,,他臉上的得意頓時止住,,這個自視甚高的筑基武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zhàn),對方的視線未免有些過于森寒了,,只一眼就讓他脊背發(fā)寒,。
王河縮了縮脖子,他承認(rèn)對方的容貌的確比自己出眾了那么一點(diǎn),,那也只是因?yàn)樗哪w色相較自己更白一些而已,。
不過也是一個筑基中期的小子罷了,裝什么大瓣蒜,。
王河咽了咽口水,,在他凜冽的目光注視下,不情不愿的挪開了些,。
沒辦法,,還要靠他們帶路去文舟山秘境呢。
身體妥了協(xié),,心中卻暗啐著,,‘等老子要了你師妹,看你還怎么跟我橫,?!?p> 遠(yuǎn)處的樹后,十來個蒙面黑衣人如野狼盯著獵物一般,,緊緊注視著篝火的方向,。
“老大,他們這是要去哪兒,?”一個身形較矮的黑衣人問道,。
他們跟了這些人一路了,起初只是以為要刺殺的目標(biāo)恰好與另一支隊伍順路,,出城后就會分道揚(yáng)鑣,。
沒想到這一晃五日過去了,,明明往左三里處有一條平坦大道,這些人偏偏魔怔般扎著堆在林子里死磕荊棘叢生的小路,。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陶蒼生在信里提過,,那個十五歲的姑娘是個巧言善辯的,估計這走小路的點(diǎn)子也是她想出來的,,哼哼,,以為憑借這點(diǎn)小把戲就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還是太嫩了些,?!?p> 現(xiàn)在前往文舟山的武者眾多,若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路上,,他們尚且要顧忌身份,,而在這人跡罕至的林子深處,他們下起手來完全可以不遺余力,。
這伙人自作聰明,殊不知卻將自己推上了一條絕路,。
矮小黑衣人聞言也猙獰的勾著嘴角,,目光落到那一行足有十一人的隊伍之時,還是忍不住疑惑的問著,,“老大,,另外八個人是什么來頭?”
首先排除大宗門弟子這一可能,。
大宗門向來看重儀表,,弟子結(jié)伴出行大多會穿上統(tǒng)一的宗門服飾。
看他們十一人的穿著都有所不同,,想來跟那三人混在一起的一行人并不是什么大宗門的弟子,,要么就是小宗門的弟子,要么就是一些散修武者,。
“只要不是大宗門弟子,,管他們什么來頭,跟這三人混在一起就是他們自己找死,,幾個筑基境的螻蟻罷了,,殺便殺了?!?p> 黑衣人首領(lǐng)殺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八條人命在他眼中壓根就算不得什么。
矮小黑衣人尚有所顧忌,。
據(jù)他所知,,還有一些隱世小宗門向來與世無爭,,宗門內(nèi)卻有金丹強(qiáng)者坐鎮(zhèn),實(shí)力不容小覷,。
這幾人雖穿著各異,,男武者卻都穿著白色的長衫,極有可能是一種低調(diào)的身份象征,。
他們的實(shí)力雖僅有筑基境,,可年紀(jì)都在三十以內(nèi),與尋常武者比起來已是天賦出眾之輩了,。
黑衣人首領(lǐng)看出他的擔(dān)心,,嗤笑一聲,“你小子就是過分謹(jǐn)慎,,成不了大器,,那么多穿白衣的,你能知道哪個是我們要?dú)⒌膯??萬一誤殺了,,再讓那些活著的回去報信,到時才是真的麻煩,!”
語畢,,拍了拍矮小黑衣人的肩頭,借助漸晚的天色,,小心隱匿著身形,,朝篝火的方向靠去。
篝火旁,,勞累了一整天的眾人靠坐著相繼入眠,。
童苦的手中拿著一塊干硬的面餅,低頭一口接一口的咬著,,為了防止吵醒沉睡的人們,,刻意壓低著咀嚼聲。
忽然,,他的頭朝旁邊的林子里看去,,一向麻木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餅?zāi)荜乙话雴??有些餓了,。”少女的聲音驀然低低的響起,。
童苦無措的回頭,,見非梧正灼灼的看著他——手里的餅,手忙腳亂的掏出另一塊分毫未動的面餅遞過去,。
非梧也不客氣,,接過面餅,,一掰兩半,一半遞給自家依舊神色不善的盯著王河的師兄,,另一半則自己捧在手里,,大大方方的咬了一口。
至于織影,,反正是草,,明早起來喝露水得了。
童苦和非梧就這么抱著面餅啃得香甜,,頗具喜感,。
鳳非池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餅,,師妹方才已經(jīng)吃過不少東西,,怎的又餓了。
方才林子里的動靜,,也沒人再去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