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人生轉(zhuǎn)折的星空
小舞坐在星斗大森林星湖畔的青石臺階上,,纖細的小腿輕輕晃動著,,腳尖偶爾劃過湖面,激起一圈圈漣漪,。
她身后的大明倚在一棵古樹上,,粗壯的樹干襯得他化形后的身形愈發(fā)挺拔。
二明則蹲在她身旁,,寬厚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護在她身側(cè),,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滑進湖里。
“大明,,二明,,你們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小舞仰起臉,,眼眸中映著湖面的波光,,像是盛著碎鉆。
大明低頭看著自己人類形態(tài)的雙手,,指節(jié)分明的手掌緩緩握緊又松開,。
曾經(jīng)沉默寡言的天青牛蟒,如今嘴角常掛著溫和的弧度,。
“宗門里的人對我們都很好,。”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暖,,像是林間拂過的風,。
二明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小舞的肩膀,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小舞,,你看?!?p> 他指向湖對岸,,那里新建了幾間木屋,是村莊內(nèi)常見的房屋式樣,。
“我和大哥還學了怎么種胡蘿卜呢,,長得可好了,。”
小舞踩在濕潤的青苔上,,走向湖邊新建的秋千,坐在上頭一蕩一蕩地盯著大明,。
“大明,,我還記得你當初問我,‘小舞,,人類世界真的有那么好嗎,?’現(xiàn)在,你是否心中也有了一個答案呢,?”
“也許吧,,或許我還是一知半解,但是我會努力去尋找答案的,?!?p> 聽見大明說出這句話,小舞的心里很是開心,。
無論是森林還是人類世界,,都是她的家。
而現(xiàn)在,,星湖的倒映下,,魂獸學著人類的溫柔,人類也保留著魂獸的純粹,。
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小舞終于找到了她自認為的三人最好的模樣。
“小舞,,今天咱們就還住在森林里好嗎,?就像以前一樣?!?p> 二明有些試探地開口,,不知道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
“好啊,,反正寧叔叔也說今天放你們的假了,,我們就住在這里吧,我和哥說一下就行了,?!?p>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不只是二明,,連大明也都露出了笑容,。
“對了,,我聽榮榮說,她安排塵煜和念兒一起去學院學習,。我和他也沒怎么接觸過,,他性格怎么樣?”
“塵煜???與剛來宗門的時候相比,他已經(jīng)好相處很多了,,只是那拼了命的勁兒讓人擔心,。”
二明皺著眉頭回憶著,,他有好幾次看到塵煜練到手掌滲血也不肯休息,,七殺劍的劍柄上都被沁出了幾分淡粉色。
他的天賦與勤奮毋庸置疑,,但是那種近乎自虐的修煉方式,,顯然已經(jīng)引起了宗門中不少人的注意了。
“要是一個個都這么修煉的話,,怕是要瘋魔了,。”
大明也很不贊同這樣的修煉方式,。
可是先不說他沒什么身份去管教塵煜,。
就算說了,以塵煜的性子也不一定就會乖乖聽話,,說不定還會偷著練,,到時候就更難看管了。
“副宗主和夫人也找他談了好幾次,,塵煜嘴上是答應得好好的,,但是第二日還是那副樣子?!?p> 現(xiàn)在,,二明也不確定塵煜右手手掌的傷口到底愈合了沒有,還是已經(jīng)形成了斷掌,。
小舞本也是隨口一問,,實際上,她更擔心的是塵煜是否好相處,,吉念兒能不能和他合得來,。
沒成想還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
寧風致雖然是副宗主,但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以后,,他對待宗門弟子的管理已然是越發(fā)柔和了,。
以前有寧榮榮和奧斯卡,現(xiàn)在有寧嵐,,宗門里的事情不用他太過操心也可以井井有條的,。
弟子們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并不需要督促也能自覺遵守,。
可塵煜不同,,他的來歷就讓寧風致格外關(guān)照,更加希望他能順心順意地成長,。
相比之下,如果當初塵煜是跟在寧榮榮身邊,,而不是留在宗門里,,說不定這個毛病還能給他板一板,但是現(xiàn)在,,怕是很難了,。
“希望院長有辦法吧?!?p> 小舞嘟囔了一句后,,隨即露出了笑容。
有弗蘭德院長在,,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要是當著七怪的面說他們心有靈犀,可能還有人不相信,,可是現(xiàn)在在史萊克學院的戴沐白和朱竹清也在看學生們上課,。
“沐白,竹清,,你們回來真是太好了,,前陣子我和無極還在念叨你們呢?!?p> “念叨我們,?院長,難不成學院還有哪里需要我們贊助嗎,?”
話音剛落,,弗蘭德的手就已經(jīng)毫不客氣地拍在了戴沐白的后腦勺上,力道不輕不重,,但卻讓他的頭發(fā)變得凌亂了不少,。
弗蘭德瞪了他一眼,故作不滿地開口,“你這小子,,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形象嗎,?”
形象?
戴沐白狐疑地看了旁邊一眼,,不說別的,,光是那雙精明的雙眼就已經(jīng)代表很多東西了。
“院長,,你別聽他胡說,。在我們心里您的形象一直是最正面積極的,我們都明白,?!?p> 朱竹清順手將戴沐白翹起的發(fā)尾壓下去,又悄悄示意戴沐白看旁邊的公示欄,。
上面,,赫然是標志性的史萊克綠,配上鮮紅的字體,,還真是格外醒目,。
“大陸第一學院長,斷層第一名——弗蘭德,?!?p> 原來是這樣啊。
戴沐白心中了然,,用手指在朱竹清的掌心來回滑動,,算是感謝她的提醒。
朱竹清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微微側(cè)過頭與他對視,,眼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又迅速恢復了平靜,。
“院長,,您當然是最英明神武,為學生著想的了,?!?p> 戴沐白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略微有幾分調(diào)侃,,但是眼神卻是真誠無比,。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余光瞥了朱竹清一眼,,仿佛在暗示自己已經(jīng)學乖了,。
弗蘭德卻不為所動,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揶揄,。
“你別來這套,,要不是竹清剛才提醒你,你怕是把你的心里話都要說出來了吧,。再說了,,這是在學院里,你們兩個也要注意一些,,還有這么多學弟學妹們在呢,。”
“注意一些,?注意什么,?”
戴沐白強硬地將朱竹清摟在懷里,動作自然又霸道,,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
朱竹清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放松下來,,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但是卻微微向戴沐白的一側(cè)偏頭,。
她早已習慣了戴沐白這么直率的表達方式,,甚至有些享受他這種毫不掩飾的愛意。
“竹清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什么可注意的,?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沒見過,?!?p> 弗蘭德被這番話噎得一時語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你們幾個啊也是真厲害,七個人的隊伍,,給我弄出了三對情侶來,。我這個院長當?shù)每烧媸切量啵粌H要操心你們修煉,,還要擔心你們一個個為了感情不顧一切,。”
看看戴沐白和朱竹清,,還有那幾個沒回來的小怪物們,,弗蘭德又是無奈,又是欣慰。
“院長,,當初不是你說的感情也是修煉的動力之一嗎,?我們這可是在嚴格執(zhí)行你的教導,你怎么還能這么說我們呢,?”
弗蘭德被這一通歪理氣得直搖頭,,他從前就拿戴沐白沒辦法,拿這群孩子沒辦法,,現(xiàn)在也是如此,。
“我是說過這句話,可是沒讓你們不顧死活地豁出命去??!”
三人的聊天斷斷續(xù)續(xù),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不遠處學生們的實戰(zhàn)課上,。
陽光將學生們的汗水映照得晶瑩剔透,,泰隆穿著和學生們同款的訓練服,腰間系著一根象征教師身份的淺綠色腰帶,,在隊伍中來回穿梭,。
他時而糾正學生的姿勢,時而親身師范,,每一個動作都干凈利落,,帶著力之一族特有的力量感。
“注意腰部的發(fā)力點,!”
泰隆洪亮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操場,,就連其他實戰(zhàn)課班級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他單手托著一個學生的后腰,,“武魂力量要從這里傳導,,而不是靠蠻力,聽見了沒有,!”
額前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卻絲毫不影響他專注的神情。
多數(shù)時候,,一堂課下來,,他流的汗要比好幾個學生加在一起還要多。
朱竹清倚在看臺的欄桿上,,黑發(fā)被微風輕輕拂動,,看著泰隆的樣子,眼中帶著幾分贊賞,。
“讓泰隆來負責實戰(zhàn)課,,實在是個好主意,。他比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人強太多了?!?p> 弗蘭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都跟著反射狡黠的光,“是啊,,還省下了一大筆教師薪資呢,。”
他掰著手指頭計算著,,“包吃包住就行,,工資隨便給,這樣的好老師上哪兒找去,?”
這可不是自己克扣工資,,主要是泰隆主動提出來的。
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讓他在學院住宿,,不用回唐門去住,。
“我看啊,泰隆也是受了你們這群小怪物的影響,,心思大得很,,現(xiàn)在連他爺爺都快說不動他了?!?p> “心思大不好嗎,?說不定這樣的泰隆又會幫學院教出許多新的小怪物呢?”
聽到弗蘭德這樣說,,本來就對泰隆另眼相看的戴沐白更加認可他了。
也許泰隆的實力還無法與史萊克七怪比肩,,但是他的心性和思想?yún)s是逐漸向他們靠攏,。
不屈服于既定的命運,敢于追求自己認可的道路,,這正是從史萊克學院走出來的學生們最重要的一課,。
“泰前輩一向嚴肅,但是對于泰隆的態(tài)度的確有些...”
戴沐白猶豫著開口,,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怎么說他也是小輩,總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責長輩的不是,,而且還是宗門的長老,,身份地位資歷都擺在那里。
“有些事情啊,,難得糊涂也就罷了,。難不成你真的能讓他豁出一張臉去和自己的孫子道歉嗎,?”
聽到這樣的說辭,朱竹清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不認可這樣的說法,。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弗蘭德注意到她的表情,沒有生氣,,反而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竹清,你想說的事情我都明白,,可是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非對即錯,有些事情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誰也沒有資格做出評判,?!?p> 弗蘭德頓了頓,又看向泰隆,。
而操場上的泰隆也似乎終于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抬頭一看,正對上弗蘭德的視線,。
他直勾勾地與弗蘭德對視,,當他認出旁邊站著的是戴沐白和朱竹清時,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了,,黝黑的臉上寫滿驚喜,。
但他很快控制住情緒,只是鄭重地向三人點頭致意,,然后繼續(xù)投入到教學中,。
像是為了給他們幾個留下一個好印象,泰隆干得更起勁了,,帶頭喊著口號,,哪怕中間隔了一段距離,戴沐白還是能清楚聽到他說的每一個字,。
那一招一式,,一字一句,怎么看怎么眼熟,,陽光下的剪影與泰坦幾乎重合,,只是少了幾分滄桑,多了幾分朝氣,。
“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泰隆現(xiàn)在的教學方式,活脫脫就是當年泰坦前輩訓練弟子的翻版,。不管怎么樣,,有些東西終究是刻在骨子里的?!?p> 怕影響泰隆上課,,弗蘭德干脆領(lǐng)著戴沐白和朱竹清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三人的腳步聲在鋪著新石板的小徑上格外清脆,,路兩旁剛栽種的藍銀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fā)出淡淡的清新氣息。
轉(zhuǎn)過一個開滿薔薇的拱門,,一棟嶄新的三層建筑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米白色的外墻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每扇窗戶都鑲嵌著晶瑩剔透的水晶玻璃,。
建筑正上方的匾額用燙金寫著“九寶琉璃宗,、史萊克七怪贈”。
即使字體很小,,但是在陽光下仍舊耀眼,。
“看看,這是榮榮當初答應捐贈的教室,,才竣工不久,。”
弗蘭德推開門,,聲音里掩不住得意,,“怎么樣?”
戴沐白站在門口,,陽光透過門框在他高大的身影周圍鍍上一層金邊,。
他仰頭打量著挑高的大廳,穹頂上繪制的星空圖案緩緩流轉(zhuǎn),,顯然是融入了先進的魂導技術(shù)。
戴沐白驚訝地張著嘴,,哪怕早就從寧榮榮那兒聽說她以宗門和七怪的名義向?qū)W院捐贈了教室和桌椅,,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是重新蓋一座教學樓啊,!
地板是精心打磨過的高級石料,,墻壁上的燈據(jù)說可以根據(jù)不同屬性的魂力產(chǎn)生細微的變化,就連椅子上都放著柔軟的坐墊,。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九寶琉璃宗的財力,,哪怕他們在返回天斗時,,已經(jīng)大吃一驚過了。
“真不愧是九寶琉璃宗啊,,真有錢,。”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富可敵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管是天斗帝國還是星羅帝國,,戴沐白都沒見過這樣燒錢的教室,,可寧榮榮一口氣就捐了十間出來。
“其實榮榮只是出了錢,,最終的設(shè)計可是我決定的呢,。”
眼看著戴沐白和朱竹清只一味地感慨九寶琉璃宗的財富,,一點兒也沒有夸獎自己的意思,,弗蘭德就有些不樂意了。
“院長,,您說實話,,最終的設(shè)計您參與了哪一部分?!?p> 戴沐白捂著臉不敢去看弗蘭德的眼睛,,他至今還記得學院的第一版校服究竟是怎樣的震撼。
“臭小子,,你倒是記得挺清楚的,。看到了沒有,,頭頂?shù)男强請D案可是我和小剛找了很久的呢,。”
弗蘭德說得激動,,竟是直接飛到天花板旁邊,,用手指頭狠狠地戳著。
“看到了沒有,,這片星空是你們當初打敗武魂殿,,奪得全大陸高級魂師精英大賽冠軍的那一天?!?p> 教室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弗蘭德輕輕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悵然,。
“當然了,,那一天,,你們幾個小怪物,怕是也沒有心情抬頭看看天空吧,?!?p> 朱竹清抬起頭,注視到月亮被一大團黑云籠罩著,。
“連那天月亮被云朵遮住了多少您也復刻了,?”
“我和小剛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查閱了武魂城五十年的天文記錄...”
為了不讓他們看出來自己的眼眶發(fā)紅,,弗蘭德就一直保持著最后張著翅膀懸浮在空中的姿態(tài),。
“小剛說了,這是你們?nèi)松D(zhuǎn)折的星空,,必須分毫不差才行,。”
“院長,,您說的對,,我們確實,沒來得及仔細看那晚的星空,?!?p> 弗蘭德突然笑了,他重新落在地面上,,沒有任何征兆地將戴沐白抱在懷里,。
“臭小子,現(xiàn)在你們都給我仔細看好了,。小三他們回家去了,,等你見到他們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們來這里看看,把上頭的星象背仔細了,。等我問你們的時候,,要是沒回答上來,別怪我罰你們跑圈,?!?p> 戴沐白有些鼻塞,但是仍舊豪爽地答應下來,。
“院長,,您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
當弗蘭德站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泰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像是后悔打斷了他們。
弗蘭德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根教鞭,,指著泰隆,,“別以為沒你的事兒了,作為學院的一份子,,更是當年大賽的親歷者,,這里的星象你必須更加爛熟于心!”
泰隆立刻挺直了腰板,,結(jié)果“砰”地一聲撞上了身后的墻壁,,發(fā)出一聲悶響。
他齜牙咧嘴地揉著腦袋,,卻還是大聲回答,,“是,院長,!”
隨著太陽高度的變化,,教室內(nèi)的天花板竟是自動調(diào)節(jié)了亮度,,與外面的天光完美融合,。
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光是這個天花板就花了多少心思。
而這,,也還是只是十間教室中的一間,。
至于其他的,還是等到把這些背下來之后再去看吧,。
四人結(jié)伴離開,弗蘭德說是還要帶他們?nèi)タ纯醇顑汉蛪m煜,。
教學樓的大門被重新關(guān)上,,看起來還不打算投入使用,。
頭頂星光溫柔,,現(xiàn)下歲月靜好。
在這座用記憶和心意筑成的教室里,,時光仿佛從未流逝,。
今天泰隆只有一節(jié)實戰(zhàn)課,,便打算和戴沐白朱竹清一道行動。
這下倒是正好讓他們有機會打探打探他內(nèi)心的想法了,。
“泰隆,,我方才聽院長說,,你是住在學院里的,?上次回宗門是什么時候,?”
“我...”
泰隆撓著頭,,嘴里支支吾吾著,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著急,。
“想不起來了,,我來替你說吧,。自從上次我讓他和絳珠帶著焱去找你們,,泰坦前輩把他揍了一頓之后,他康復了就沒回去住過,,就算是中途見了幾次面,,爺孫兩個也說不上幾個字,,是不是?。俊?p> “院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弗蘭德輕哼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大摞信紙。
“我每天都揣著這些信在你面前晃悠,,你還真是個木頭腦袋,,竟然一點兒都沒發(fā)現(xiàn)!”
泰隆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那些是信紙嗎?我還以為是您的時尚穿搭呢,?!?p> 弗蘭德氣得眼睛都歪了,一把將信紙拍在泰隆的腦門上,,轉(zhuǎn)身就走,!
戴沐白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湊近一看更是忍俊不禁。
每張信紙邊緣都整整齊齊折了個貓頭鷹翅膀的形狀,,其中一張還被墨水暈染出個滑稽的鬼臉。
院長分明是故意把家書偽裝成廢紙,,天天在泰隆眼皮底下晃悠,。
可是弗蘭德似乎是忘記了,,泰隆本身就不是個頭腦靈活的,哪里能看的出來這么隱晦的暗示呢,?
“上個月十七號...”朱竹清突然開口,,指尖挑起一張沾著茶漬的信紙,,“混賬東西,!天冷了不知道回宗門加衣服,?,!”
泰隆的臉瞬間漲得比他的頭發(fā)還紅,。
他手忙腳亂去撿散落的信紙,,突然僵在原地。
最新那封被折成了紙飛機形狀的信上,,泰坦用朱砂筆粗粗畫了把錘子,旁邊歪歪扭扭寫著,,“絳珠丫頭說你最近在研究一下建造新的,需要寒鐵,,庫房鑰匙在老地方,,滾回來拿,?!?p> 看著厚厚的一摞信紙,,朱竹清好像明白了剛才院長所說的話了,。
人與人之間的確是不一樣的,同樣是不理解晚輩的長輩,,泰前輩和自己的那位父親就絕對不是一類人,。
“要是某些人有心,,就該主動上交自己的工資,,請他的院長喝頓酒吧,?”
戴沐白笑了,,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泰隆,,抬頭回應著不知道藏在哪兒的弗蘭德,。
“院長,,我和竹清也好久沒回來了,,這頓我們來請吧,?!?p> 弗蘭德當然不會拒絕,甚至戴沐白出錢,,酒菜的質(zhì)量只會更上檔次,。
反正都是他教出來的學生,,誰請都一樣,,總不會是自己掏錢就是了,。
“此話當真?”
“當真,,就當是您這么久以來當‘信差’的辛苦錢吧,。這頓飯,,我們唐門請了,。”
戴沐白大手一揮,,一句“唐門”就把泰隆也包含在內(nèi)了,。
這下子,,就算他們離開了,弗蘭德也不會再用同樣的理由去敲泰隆的竹杠了,。
弗蘭德是何等的精明,,一下子就能聽出來戴沐白的言下之意。
他搓手一笑,,既然走的是“唐門公賬”,,他可就要盤算一下哪家飯店又貴又好吃了。
“泰隆,,麻煩你回宗門告訴胖子和香香一聲,,就說我和沐白請院長吃飯,看看他們過不過來,?!?p> 聽見朱竹清的話,正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回唐門的泰隆如蒙大赦,,轉(zhuǎn)身就跑,,同時還不忘回頭向他們道謝。
“你們這些小怪物啊,,一個個的都比我會算計,。什么傳信,他連咱們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p> “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胖子總能找到我們的,,以泰隆的性子,,要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他怕是又要憋好幾天也回不去了,。而且,,不管有沒有這回事,這頓飯我們是一定要請的,。沒有您,,就沒有今日的史萊克?!?p> 弗蘭德愣了片刻,,突然轉(zhuǎn)身大步往前走。
“少肉麻,!趕緊的,,今天非把你們唐門吃窮不可!”
但他的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
朱竹清與戴沐白相視一笑。
微風拂過,,吹散了最后一點凝滯的氣氛,。
在前往酒樓的路上,,戴沐白故意落后兩步,將一袋金魂幣塞進了弗蘭德的外套口袋里,。
那些錢足夠買下十頓最貴的宴席,。
畢竟,有些心意,,本就不該用“唐門公賬”來衡量,。
當泰隆回宗門的時候,他先一步去了敏堂,。
一方面是為了完成朱竹清的囑托,,另一方面,也是實在沒有想好該怎么和爺爺開口,,可是他沒想到此時此刻,,泰坦就在敏堂和白鶴說話,不只是他,,牛皋和楊無敵也在,。
至于獨孤博,正在去藍電霸王龍宗看自己的親親外孫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