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逆賊更懂逆賊的心思
伴隨著內(nèi)史騰的聲音落下,,這些護衛(wèi)們互相看了看彼此之后,,沒有絲毫遲疑,,竟然真的直接選擇退了下去,。
嬴高心中暗罵,,這就是權(quán)威了,。
內(nèi)史騰執(zhí)掌內(nèi)史郡,,多年積威如此,,這還真的是羨慕不來的,。
感受著內(nèi)史騰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臉上,,嬴高絲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
但是,,內(nèi)史騰卻沒有對嬴高說什么,,反而是露出來了一抹一閃而逝的贊許之色,隨即便再度被他眼眸中恐怖的寒意所取代,。
王綰看著內(nèi)史騰,,勉強保持著風(fēng)度道:“就算是老夫的命令有所不對,公子也不應(yīng)該懷疑老夫是胡亥黨羽之流,,更做出如此激進的事情來吧,?”
嬴高冷笑一聲,并不說話,,倒是內(nèi)史騰冷冷地問道:“丞相這一輩子,,經(jīng)歷了太多的宦海浮沉,陰謀詭計,,你這一次的決定,,不是有問題,,而是證明了你就是胡亥逆賊黨羽?!?p> 嬴高愕然的看了一眼內(nèi)史騰,,“牛逼”兩個知道了最上邊上,差點就直接飛出去了,。
自己也只是懷疑而已,,大佬就是大佬,直接就這樣說了,。
王綰淡淡道:“捉奸捉雙,,抓賊拿贓,內(nèi)史這樣說,,似乎并不合適,。”
“御史大夫已經(jīng)去找贓物,,是非曲直,,片刻時間后就能揭曉!”嬴高不想看著兩只老狐貍斗嘴,,便冷聲打斷了兩人,。
內(nèi)史騰點了點頭,立在一邊上,,并不在說話,。
王離和王騁兩人見狀,也把手中提著的戰(zhàn)劍收了起來,。
嬴高立刻意識到,,內(nèi)史騰似乎……大概……必定是自己人啊,!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跟隨御史大夫馮劫去找臟污的張平忽然折了回來,他面上看不到什么表情,,直接走到了嬴高身邊,,附耳道:“公子,找不到,,要不你去,?”
“我去?”嬴高回想著上次找贓物的時候,,眾人也是一個都沒有找到,,最后還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王離的枕木和別的枕木不一行,這才發(fā)現(xiàn)了贓物,。
看這樣子,,這個時代的人刑偵水平普遍都不怎么樣?。?p> 王綰隱約聽到了兩人的耳語,,只是淡淡一笑道:“公子為國心切,,老夫自然能體諒,,現(xiàn)在移開劍鋒,,奉茶謝罪,走個過場給眾人看看,,老夫自然不會計較什么,。”
嬴高手里的劍鋒微微一抬,,沒有理會王綰,,他正要說話,便看到王離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贏高請命道:“我去找,!”
嬴高本想自己去的,可是卻也擔(dān)心如果自己不在的話,,這邊的場面會越發(fā)難以控制,,他點了點頭,又看向人群中去,,便看到了宗室大臣子嬰,。
腦海中立刻想到了子嬰此人在歷史上能在趙高滿朝耳目的情況下,裝病誘斬趙高,,隨后立刻控制住整個秦國朝堂,,足可見此人乃是有真本事的。
“子嬰,,有勞你一并與上將軍去尋找如何,?”
子嬰本就有此心,但是礙于眼下的局勢緊張,,曬有不慎就會引發(fā)火并,,故而他一直沒說話表態(tài),此刻嬴高親自開口,,他當(dāng)然欣然上前,,與王離兩人一并走了出去。
王綰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一下,,低聲道:“公子三思,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鬧大……”
“住口,!”嬴高輕輕一壓劍鋒,,寒意迫得王綰不自覺的挺直身子,,深怕嬴高一個手滑。
不久之前,,王離才說過這樣的話,,嬴高怎么可能相信呢?
真正沒有事情的人,,完全氣定神寧,,什么話都不會說。
這就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再說王離這邊,,他和張平,還有子嬰走出來以后,,張平便道:“我們著重翻找的地方是丞相的臥室,,可是臥室里邊全部都找遍了,沒有暗格,,就連地磚都是一塊一塊敲擊過的,。”
子嬰的眉頭皺了一下,,沒有說話,。
王離忽然問道:“看過枕木了嗎?”
張平點頭笑道:“看過了,,第一個找的就是枕木,,沒有問題?!?p> 對于兩人這種奇怪的對話,,子嬰自然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來到王綰的房間之后,,看著里邊亂作一團的樣子,,王離心中忽然有些后怕,當(dāng)初自己也是這樣被翻找的,。
王綰現(xiàn)在那樣子,,真的和自己當(dāng)初沒有什么區(qū)別,一邊出言威脅,,一邊表示自己很大氣,。
這讓王離心中有些郁悶,難道胡亥這邊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走進去以后,這邊的侍衛(wèi)稟報說,,御史大夫帶著人去別的地方翻找了,。
王離點了一下頭,,徑直走到了床榻邊上,他們這些謀逆之人的心思,,他們自己最懂,。
和胡亥有關(guān)系的書信,那是一定會留下來的,。
否則的話,,胡亥上位以后,翻臉不認人怎么辦,?
留下這些東西在手中,,自己也能睡得安穩(wěn)踏實一些,。
王離認為自己心中是這樣想的,,那王綰一門上下,族人那么多,,又是身居高位的丞相,,想的未必就會比自己少。
尤其是謀逆書信這等一旦泄露,,就要殺頭的東西,。
王離敢肯定,王綰一定不會放在別的地方,,必定會放在自己睡覺的臥室里邊,。
這地方,閑雜人等可是沒有資格進來的,。
他環(huán)視一圈,,看著灑落在地上的衣物,還有那被人以蠻力從中間擊斷的枕木,,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感,。
但是,王離覺得就算是整個臥室里邊被翻找了一個底朝天,,他也肯定一定有人疏漏了什么地方,。
王離坐在床邊上,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還有什么看起來不隱匿,,但實際上卻非常隱匿的地方。
子嬰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想要出言催促王離,。
張平卻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很好笑的東西一樣,。
約莫過了十來個呼吸的時間,,就在子嬰忍不住要開口催促王離翻找東西的時候,,王離忽然站起身來,伸手把一邊的夜壺提了起來,。
丞相的夜壺一定是有人天天擦洗的,,但是撒尿的地方,再怎么天天擦洗,,也一定會一些輕微的異味在里邊,。
王離自覺自己乃是大秦武城侯,上將軍,,雖然比不上丞相王綰的地位,,但是也相差不多。
自己的夜壺也是天天有人擦洗的,,但是同樣帶著一股輕微的異味,。
可,為什么丞相的夜壺,,沒有絲毫味道,?
當(dāng)下,王離冷笑一聲,,轉(zhuǎn)過頭看著子嬰和張平道:
“一個夜壺,,就讓丞相全家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