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
“夕陽山外山~!”
勻速行駛的火車上,。
熱氣騰騰的火鍋前,。
三男一女,,吃著火鍋唱著歌,,好不快哉,。
這四人,,分別是許臨,,湯師爺,馬邦德,。
還有馬邦德的夫人,,嘉玲。
“哈哈哈,!”
“湯師爺,!是好聽…還是好吃啊,?”
一手拿著高腳杯,,一手拿著筷子。
馬邦德手舞足蹈的,,滿臉陶醉,,看著對面的湯師爺說道。
“哈哈…”
“也好聽,!也好吃!”
“都好都好,!”
湯師爺一臉諛媚,,笑著回話。
馬邦德一聽,,樂了,。
“我馬某這些年走南闖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與眾不同,。”
“不光吃喝玩樂,,更要雪月風花,!”
“哈哈哈哈!”
說著,,他伸手摟過身旁許臨的肩膀,,大笑道:“許公子,你是留過洋的,,有文化,?!?p> “此情此景,何不吟詩一首,,讓我們見識見識,?”
“最好整句洋人的!”
許臨聞言,,訕訕一笑,,雖然不太情愿,但也不好拒絕,,沉吟片刻:“那我…隨便念念,?”
摩挲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緩緩讀了一句尼采的詩,。
“When you look long into an abyss,the abyss looks into you…”
“好,!好,!好!”
“好詩,!好詩,!好濕!”
三人中,,雖然只有馬邦德一人聽懂了許臨所念的詩,。
但他們都非常捧場,面帶笑意,,激動的鼓起掌來,。
許臨對此倒是不以為然,只覺有些尷尬,,伸手扯了扯馬邦德的衣袖道:“對了,,馬縣長,還不知道你要上任的縣城是哪個,?”
“還能是哪個,,康城唄?!?p> 馬邦德轉過頭瞟了許臨一眼,,輕抿了一口手中紅酒,無所謂道,。
“康城,?”
“這……”
聽著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許臨微微皺起了眉頭,。
“馬邦德…民國…康城…湯師爺…”
一個個線索在他腦海中串聯(lián),,引出記憶中深埋的片段,。
片刻后,他終于反應了過來,,臉色大驚,,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
這…不就是前世那部很火,名場面多的數(shù)不清的電影,,《讓子彈飛》嗎,?
雖然他沒看過電影原片,但也看過不少解說和剪輯的名場面,。
對一些重要劇情和人物還是有了解的,。
只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所以不太記得了而已,。
現(xiàn)在忽然想起來了,,倒是感覺清晰無比,記起了很多細節(jié),。
“不妙啊…”
“按照接下來的劇情發(fā)展,。”
“這輛火車…馬上就會翻??!”
這樣想著,許臨嘴角微微抽搐,,臉色很是難看,。
淦…上了一條賊船!
“砰,!砰!砰,!”
“砰,!砰!砰,!砰,!”
就在這時,火車外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槍響,,一連七響,,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邊。
前車廂一群正在抽大煙的士兵聽到聲音,,臉色大驚,,手忙腳亂的舉槍亂射,。
“砰——!砰——,!砰——,!”
這群酒囊飯袋,平時以為自己多厲害,,眼高于天,。
可實際上打起來,打了不知道多少發(fā)子彈,,除了虛張聲勢,,什么效果都沒起到…
“沒打中?”
遠處山頭,。
一行數(shù)十個麻匪騎駿馬,,手持槍,對山下勻速行駛的火車虎視眈眈,。
領頭的粗獷男人身旁,,一個年輕麻匪探了探頭,見下方的火車絲毫沒受影響,,疑惑道,。
粗獷男人挑了挑眉,淡然道,。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
“咴,!咴,!咴!”
話音剛落,,就見那群拉著火車在軌道上前行的白馬遠遠甩開韁繩,,被槍聲驚的四處逃竄。
“喔,!哈哈,!”
眾麻匪見此一幕,一齊激動的大喊出聲,。
做為火車動力的白馬跑了,,也就意味著,火車要跑不動了,。
領頭的粗獷男人也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將腦后的九筒頭套轉到正面,,大喊:“老二老三跟我走,!”
“其他人把白馬抓回來,!”
“是!是,!”
“架,!”
眾人接到吩咐,半刻也不敢耽擱,,迅速就驅馬往山下飛奔而去,。
領頭的九筒帶著兩個弟兄繞到還在緩慢前行的火車前方。
往前面的軌道上卡了兩把斧頭,。
隨后只聽“轟隆”一聲,!
車輪重重撞上斧頭,火車瞬間失去平衡,,一個側翻就落入了一旁的湖泊,!
車廂里的許臨等人只覺一陣天翻地覆,眼前一黑,,就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良久……
其他麻匪將四處逃竄的白馬都抓了回來,與九筒在清澈的湖泊前匯合,。
“爹,,全都找遍了?!?p> “沒錢,,沒貨,也沒銀子,?!?p> “人倒是還剩三個活的,殺不殺,?”
小六子騎在剛剛到手的白馬上,,看著前方的張牧之緩緩道。
“咔嚓——”
張牧之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擰了擰手中的鬧鐘,。
擺在了水中三人眼前。
“錢都藏哪兒了,?說出來,!”
在緊張的指針聲中,,張牧之緩緩蹲下身子,,靜靜看著三人,淡然道:“鬧鐘響之前還不說出來,?!?p> “腦袋搬家,。”
“呃啊?。,。 ?p> 馬邦德泡在冰冷的湖水里,,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扯著嗓子大喊。
張牧之見狀,,皺了皺眉頭,,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咔嚓”一聲拉了保險,,用槍口指著他道:“哭,?”
“哭也算時間!”
這話一出,,馬邦德的臉色瞬間就僵住了,,不是一般的難看。
“哎呀,,有什么就說什么嘛,!”
一旁的嘉玲有些看不下去,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位夫人,你是,?”
聽到嘉玲的聲音,,張牧之下意識抬起頭,質問道,。
“我,?”
“我就是縣長夫人啊,!”
嘉玲捂著嘴輕輕笑著,。
“縣長夫人?”
“失敬,!失敬,!”
知道了嘉玲的身份。
張牧之肅然起敬,,對其拱手行了個禮,。
隨后低下頭,玩味的看著馬邦德道:“那你…就是縣太爺?”
一聽這話,,馬邦德下意識的就要搖頭,。
可就在下一刻。
“滴鈴鈴鈴鈴——,!”
鬧鐘……
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