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嫁禍于人
百里加急,先行的錦衣衛(wèi)已是到達了皇宮內(nèi),。
大捷的消息已經(jīng)由宮傳開了,。
但軍隊尚不需太過匆忙,,戰(zhàn)后休整,
行軍途中順便體察民情也是好的,。
宮內(nèi)盆景,,多少不能與這半山春色相比。
鶯啼柳繞村復家,,
三更夜市喚作晨,。
軍隊自那周遭的城中直穿,
鬧街兩旁的門店乍然歇業(yè),,國民于兩岸作揖
三位皇子自道中穿過,,好不自在。
朱高燧瞧著各處的店鋪,,好奇著著宮外雜市的新奇玩意,。
朱高烺未被四下所驚動,,眼睛直勾勾地鎖著正前方遠處高聳的城墻
墻欄上的旗幟還隨大風高懸著,飛舞著,。
自己離那城門越來越近,。
朱高煦則歡喜的看看這兩岸的民眾,
無不埋頭作揖,,沒一個敢抬頭正眼,。
急得他連忙轉頭:
“都給我抬起頭來!看看你們大明未來的王,!”
這句話在朱高煦嗓子眼里卡了好幾次,,差點就要蹦出來了,
可又被狠狠地壓了回去,。
往常以來,,基本都是老爺子還在,大哥朱高熾也還在,,
他不敢胡言亂語,。免得表露心思,那可真就是司馬昭之心啊
如今場合,,在這龐然城池之內(nèi),,在這千萬大軍中
在四下百姓之上。此時的他格外的“清醒”,,
在心里好生地掂了掂這句話的分量,無論是從先前,,還是此次戰(zhàn)役,,
自己都還是不夠格的,原因就是,。
有人搶了他的風頭,!
初進城內(nèi),朱高煦越看這百姓,,這鬧市越是歡喜
越是走著走著,,倒顯出憂愁了,他怕被別人奪去了這些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他氣,,他恨,,可是他一個人能掀起什么波瀾呢,治兄弟,,還是得靠兄弟
行了幾天,,大軍暫時在北平歇了歇腳,
一來有足夠的場地供士兵駐扎,。
二來相比于其他松散閑散之地,,也有頗為充足的糧食儲備,。
人吃糧,馬食草,。
打仗最近時候,,幾位皇子算是深刻明白這個道理了,
平日里宮內(nèi)珍饈佳肴棄之不顧,。
戰(zhàn)場上吃草的心情都有了,,
難怪當晚三皇子朱高燧聞著好久沒有聞到的酒香氣就進帳了。
不過,,三皇子自然不是因為自己的肚子而去深夜拜訪四皇子朱高烺,。
是夜。
寢內(nèi)朱高燧又是和誰人商議著什么,,只不過,,這次,是別人來登門找他,。
朱高煦氣得捶桌道:
“他真是這么說的,?!假把式,!”
“就立了一個小功,,就讓這小子裝起來了!”
“怕不是把韃靼高看了吧,!三弟,,我們來給這小子上一課!”
朱高燧道:
“二哥莫急,,我有一計,,一功一過,便可讓他跌落神壇吶,!”
朱高煦兩眼放光,,自己日思夜想,不是沒有思路,,就是沒有膽量,,
想對付朱高烺的點子在腦子里潤色了幾十遍,可終究一個沒能付諸行動,。
如今聽聞三弟指名道姓點破,,有這么個想法,那么自己也是無所顧慮了,。
“不妨說來聽聽,,此計一出,倒是對你我二人都有益無害呀!”
朱高燧接著二哥的期待,,深思起當晚與四弟的夜談道:
“我當晚已經(jīng)大致摸清了,,我們四弟年齡尚小,空有一番血腥氣”
“倒是,,不善塵世生活氣,,不善酒力啊,!”
“此番我們大軍才行了不到一半路程,,要是期間有個什么閃失,糧草不夠了,,那也該犯事了吧,!哈哈哈哈”朱高燧說完笑道,見朱高煦若有所思,。
相信,,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我們把老四灌醉,,然后暗地燒糧草庫,借醉酒嫁禍給他,?,!”
“正是!到時候啊,,老爺子自會罰他,!”朱高燧說完,左手往后揮了揮,,
屋內(nèi)陰暗的角落便出來一位面目全非之人,,
驚得朱高煦自剛才以來竟沒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還有第三人,
如此神出鬼沒之神技,,朱高煦自然猜到了,他就是放火燒糧草的最佳人選,,也虧朱高燧想得到,,居然這么快就準備好了,可見,,朱高燧也是預謀了許久啊,。
接下來完事具備,只剩下北平城內(nèi)的一場夜宴了,!
“負責駐軍看守糧草的四皇子,,酒后大鬧,燒光糧草,聽著多么順耳??!”朱高煦奸笑道。
次夜,,難得三位皇子齊聚一桌,,
金豬赤耳鬧圓桌,
梨餡鳳尾惹人饞,。
今夜只有兄弟三人慶功宴,,自然吃得暢快,
端出來的酒也不是當晚草原營帳內(nèi)的存酒所能比擬的,。
邊吃邊喝,,隨著朱高燧兩聲拍掌,齊排宮女便飄了進來,,
隨身云霧繚繞,,胭脂春色惹人,
桌上肥肉酒香摻和在一起,,真是如臨仙境,,似夢似幻。
朱高烺一邊欣賞著宮女們的物資,,一邊應付著皇兄們的舉酒提杯
漸漸地應付不過來了,,平日里不聞不問,今日怎得鬧出此等排場,,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朱高烺眼看著照顧不來,越喝越慢,,臉上映照著倦意,,
面額帶紅,已是把“醺醉”二字寫在了臉上,。
二人見狀,,朱高煦裝模做樣地照顧:
“四弟快醒醒啊,你我二人還有好多美酒未喝呢,!”
朱高烺承受不起,,便趴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側著臉來還依舊能看出那紅暈,。
“四弟睡著了啊,!”朱高燧馬上手一揮,,命令舞女速速退下,
莫要打擾了四皇子清凈,接下來就是那名錦衣衛(wèi)去糧草庫縱火之際了,!
朱高煦正要起身離開,,去附近糧草庫巡視,
連忙被朱高燧攔下,,指了指滿桌珍饈,,二人各會其意,
靜靜地陪著熟睡的朱高烺繼續(xù)吃了起來,。
那是越吃越歡喜,。
朱高燧知道,那錦衣衛(wèi)事情辦成,,自會回來復命,,自己不用多走一步,甚至不用出這殿內(nèi),。
宮外糧草庫,。屋外氣候確是不及屋內(nèi),
屋外風吹草打,,涼意徒生,。
倒是空氣干燥適合放火。
那錦衣衛(wèi)身著常服混著周遭的游街百姓在四處走動,,隨時把握機會潛入進去,。
只要這大火一點燃,那就算在外把守的人,,再怎么搶救,,也會損失不少。
那懲罰,,也足夠朱高烺喝一壺的了,。
這么想著,這錦衣衛(wèi)已是沉浸在了這欣喜之中,,想著立馬回去復命,。
他瞟到正門外的那個領頭的,腰間好像配有個什么東西,,明晃晃的,,借著夜市明燈,時不時的一閃一閃,。好像是行軍令牌。
他沒管那么多,,便趁著遠處的游人靠近,,往庫房靠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