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后和功臣集團的裂縫以曹窋為御史大夫而得到緩和,,大漢動蕩的政局暫時告了一段落,,一切重歸平靜。
大漢上層的爭斗不管斗的怎么狠,,都不會影響到底層百姓的生活,,他們還是照樣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對于普通人來說,,能夠去一次帝都長安是能夠吹噓好久的事情,,這不,長安附近一個小村莊的幾名同宗之人在二月相約去長安一飽眼福,,當然以他們的財力自然只能天不亮就趕路,,需要自己備好干糧,,也只能是一飽眼福,然后回到村莊吹噓一番,。
他們幾人美滋滋地上路了,,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連續(xù)趕路,他們早已被汗水打濕衣物,,自然不好受,,并且平日里沒有地方去洗澡,他們身上自然有一股汗臭味,。
比較有趣的是,,他們半路被一位離家出走的貴公子,當看到幾人時,,眼里充滿了蔑視與不屑,,與他們錯身而過之時捏著鼻子,故作夸張的扇了扇,。
幾人自然看到了這一動作,,但不敢多說什么,只能低著頭灰溜溜的離開,。
當他們來到城門口,,看到兇神惡煞的守衛(wèi),幾人徹底蔫了,,畢竟他們能不能入城可是別人說了算,,他們唯唯諾諾接受完守衛(wèi)的盤問排查,終于進入了長安城,,他們當然是第一次來到長安,,雖然家就在長安幾十里開外,但他們知道即使是同為平民,,城內(nèi)的人自然認為高人一等,,比城外的人高貴許多,就算是最底層的城里人也是如此認為,。
三個時辰過去了,,他們早已餓的前心貼后背,聞著城內(nèi)飯莊攤位傳來誘人的香味,,他們瘋狂分泌著唾液,,雙眼仿佛能夠冒出綠光,但摸了摸口袋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錢只夠去押一注斗雞的錢,,他們自然不知道他們的錢只夠搞這些,,但最起碼他們知道城里的東西不是他們能夠消費的起的。
即使他們震驚于京師的華麗與宏偉,,看到兩旁層出不窮的各類美食以及空氣中飄蕩著的酒香,,無一不勾動著他們的饞蟲,他們找了個無人注意的角落,,默默拿出早已凍得生硬的干糧啃了起來,。一炷香后,他們結(jié)束了啃食,。然后他們誤打誤撞來到了斗雞場所,。
他們不明白這是什么。低聲嘀咕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斗雞嗎,?”旁邊的人聽聞冷哼:“真是一群土包子,,連斗雞都不認識?!倍冯u,,顧名思義,就是兩只雞比拼,,然后為雞下注的一種休閑游戲,。斗雞一般都是那些有錢人才會斥重金打造公雞,普通的百姓由于沒錢只能在一旁押注或者觀看,。
看著看著就出事了,,這兄弟幾人手癢了,想用為數(shù)不多的那一點錢下注,,他們小心翼翼得找到下注的地方,,然后我狠狠心咬咬牙就把身上所有錢押了上去,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賠率有點高,,他們只能祈求他們運氣好點,,顯然這次他們感到有點可怕,他們看的興奮不已,,但是同時又很恐懼怕自己賠個底朝天,。時間緩緩流逝,他們的運氣不差,,賺了十倍的錢,,得了好處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幾人眼里滿是糾結(jié),。賭吧,,可能會又全賠進去,不賭吧,,可是心有不甘,。
他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他們更怕別人打劫他們,,對他們來說是一筆橫財和巨款,,其中一人拉住了他們,,低聲道:“我們不能繼續(xù)了,再賭如果賠了,,我們春耕都沒辦法繼續(xù),,那么這一年吃什么呢?”顯然這是一個明白人,。他們想到如果輸了,,一家人就要餓肚子,他們可能還要去借高利貸,,然后全家失去自由,,嚴重的話可能需要賣掉妻兒抵債,他們怕了,。對于他們的想法,,斗雞的人若是聽到便會嗤笑,真是一群鄉(xiāng)巴佬,。
他們急匆匆趕回家,,他們擔心有人會打劫他們,這并不是危言聳聽,,只不過京城附近,,山賊不怎么猖獗,但誰都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下層百姓的賭博風氣都這么興盛,,上層的賭博自然更加盛行。
長安繁華地帶某處民居
“來,!來,!買定離手!都給本侯離這骰子遠點,!”樊伉興奮地喊道,。
“舞陽侯您就放心吧,我們怎么會偷看呢,!”
“這次我可是專門帶了五萬錢來賭的,!”
樊伉是舞陽侯樊噲的兒子,樊噲雖然懂得人情世故,,卻不會教育兒子,,樊伉從小就是一個紈绔子弟,自從樊噲死后,,更加無法無天了,。為了滿足自己的賭博愛好,專門開了個私人賭場聚眾賭博,。
呂產(chǎn)的叛亂,,給呂后集團帶來了巨大損失,,呂后迫不得已提拔樊亢為郎中令,用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長安的顯貴都知道這位爺現(xiàn)在風光無限,,專門跑來樊伉的賭場賭博,,故意輸給莊家,,來討好樊伉。
“二十四點,,莊家通殺,!”賭場的下人喊道。
“唉,!我今天這手氣也太差了吧,。”
“舞陽侯您這運氣真是好??!”
雖然莊家通殺了,但沒有人提出疑問,,都阿諛奉承的恭喜著樊伉,,樊伉也樂得如此,送到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別動,!”
“都別動!”
突然涌進來一堆士兵,,將眾人控制了起來,。
“誰讓你們來這里抓人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樊伉怒吼道,,對于士兵突然闖入,擾了自己的雅興,,十分不滿,。
“是我讓他們抓人的!”一名黑衣打扮,,腰間佩戴金印紫綬的老者緩緩走進來說道,。
“表姐夫您怎么來了?”樊伉驚愕道,。
老者正是剛剛上任的廷尉張敖,,準備用樊伉來給自己立威。
“表姐夫,,咋們都是自己人,,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你帶這么多士兵過來干什么,求你行個方便,,放過我這次吧,!”樊伉見是張敖,連忙跑到張敖耳邊小聲說道,。
“什么自己人,,本侯辦事公私分明,不會徇私舞弊的,。枉你為舞陽侯,,你對的起樊老將軍嗎?”張敖一把推開樊伉,,義正言辭道,。
“宣平侯,你別得寸進尺,,你是徹侯,,我也是徹侯;你位列九卿,,我亦列九卿,;你有什么資格抓我?我何罪之有,?”樊伉見張敖不給他面子,,也直接撕開臉皮說道。
“高皇帝時明文規(guī)定凡官吏‘博戲’財物者,,罷黜官職,,籍其財。你身為徹侯聚眾賭博罪加一等,,竟然不知悔改,,荒唐無稽?!?p> “本侯身為主管刑法,,自然有權(quán)力抓捕你了。不然對不起太皇太后的信任,,對不起黎民百姓,。來人,都給我?guī)ё?!”張敖沉聲道?p> “張敖,!張敖!我母親可是太皇太后的妹妹,你敢抓我,,你擔待的責任嗎,?張敖…”樊伉掙扎著,不斷的咒罵著張敖,。
長樂宮
呂后坐在主位,,呂須和張敖分別坐在左右兩側(cè),四目相對,,呂須怨恨的看著張敖,。
“姐姐,你可要替我做主??!您這個女婿剛上任就把樊伉抓了起來,樊伉可是你任命的郎中令?。∷@可是打你的臉??!”呂須哭泣著說道。
“本侯一向秉公執(zhí)法,,誰觸犯了漢律,,本侯就懲罰誰!”張敖冷冷說道,。
“你…”呂須怒從心頭起,,起身就要去打張敖。
“呂須,!坐下,。”呂后沉聲道,。
“這件事本身就是樊伉的錯,,他身為郎中令怎么能聚眾賭博,外面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張敖要是不這樣做,,哀家也會讓他這樣做的。就該如此,!張敖做的對,!”呂后朗聲道。
“謝太皇太后,!”張敖恭敬道,。
“姐姐!”呂須無可奈何道。
“張敖,,將樊伉聚眾賭博的錢財全部充公,,罰樊伉三個月呆在舞陽侯府思過,你看如此處理怎么樣,?”呂后緩緩說道,。
“臣聽太皇太后的!”張敖連忙說道,。
“嗯,,呂須這件事就這樣了,樊伉的處罰是哀家定的,,你可有異議,。”呂后沉聲道,。
“我…聽太皇太后的,。”呂須不甘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