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季的涼風襲過,,風中間雜著的幾縷細枝爛葉在三人面前呼呼飄去。
江心等人站在開封的街道中央掃視著四周,,這里只有一些尋常百姓在悠閑漫步,,并不見一個武林中人的蹤影。不僅是這里,,無論是之前的比武會場還是開封的茶館酒店,、客棧集市都被三人找遍了,但都沒看到一個武林人士的影子,。
江心撇著嘴說道:“看來咱們來晚了一步,,溫大俠還有老爹他們應該都已經(jīng)出發(fā)了?!?p> 顧昔朝摸了摸馬背上的毛,,說:“這可怎么辦,我們還不知道正道門派的進軍路線和地宮老巢的準確方向呢,?!?p> 楚自閑想了想,說:“歸一宗多多少少一定還有人在門中留守,,我們?nèi)枂柋阋磺卸记宄?。?p> 江心撫著下巴,,說:“說走就走,,我記得歸一宗是在那個方向?!?p> 三人牽著馬漫步于開封的街道上,,噠噠的馬蹄聲不絕于耳。隨著距離歸一宗越來越近,,江心心中不禁聯(lián)想到不知此時留在歸一宗的會是何人,,如果碰巧是溫狩留守的話還希望他不要因為鎮(zhèn)妖比武大會的事來為難自己。
當三人拐過兩條街后,,楚自閑突然眼前一亮,,道:“你們看,那里站著幾個武林中人,,不過從穿著來看好像不是歸一宗的人馬,。”
二人隨著楚自閑的話放眼看去,,在前方路口處果然有六七個男子圍在了一起,,其中一個藍衣少年的身后還背著一把普通的鐵劍,。
江心大喜道:“太好了,,還有沒出發(fā)的門派,,我直接去問問他們?!?p> 江心將馬繩遞到了昔朝的手上,,緊接著就向那幾人迎了上去。
然而,,當他剛走到那群人旁邊準備伸手發(fā)問時,,卻被面前幾人奇怪的談話內(nèi)容瞬間勾去了注意力。
江心把抬起的手又十分自然地放在了頭上,,假意撓起了癢癢,。
只見他將身體迅速轉(zhuǎn)過去站在了一個傘攤旁邊,一邊假裝挑著傘具一邊認真地聽著身后那群男人的對話,。
“老兄,,你的計劃不會露餡吧?”其中一人說道,。
那位背著鐵劍的藍衣少年認真地應道:“放心吧,,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溫大俠為了一舉蕩平地宮已帶著歸一宗的高手傾巢而出,,包括二公子溫狩以及四大天王和琴棋書畫,,此時的歸一宗只留下了梅蘭竹菊四個高手來保護溫懷和溫柔兄妹倆?!?p> 聽到這里,,江心隨即握緊了拳頭不由緊張起來,不過接下來對話的內(nèi)容卻又很快讓他放松了下來,。
“老兄,,我看你已被那位‘姹紫嫣紅’把魂都勾去了,不然怎么會不惜想出這個辦法只為和她見上一面,?”
藍衣少年嘆了口氣說:“我只是個相貌普通,,武功平平的小人物,在江湖中根本沒人會在意我這種角色,。半年前,,我在開封街頭替人打抱不平,比武失敗,。正巧那時天降暴雨,,我渾身狼狽地倒在一條巷子的角落里,人們都像看著一條狗一樣看著我,,匆匆快步離去,。那時只有溫柔小姐在經(jīng)過時彎下了腰給我披了一件寬大的藍袍,,還吩咐身旁丫鬟給我放下了幾個熱騰騰的饅頭。從那以后她的身影便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了,,雖然我沒見過武林五嬌娥中的其他四人,,但我堅信溫柔姑娘一定就是最美的那一個!”
他的一位同伴點著頭說道:“要說這位‘姹紫嫣紅’生得確實是甜美可愛,,聽說在不久前的鎮(zhèn)妖大會上她為那個叫江心的送上輕羽珍甲時,,在場所有人皆鴉雀無聲,全都看呆了,?!?p> 藍衣少年說:“可惜我資質(zhì)平平連三流高手都算不上,加入歸一百英的希望可謂連半點都沒有,。我想了許久才想出這么個辦法,,正巧溫懷和溫柔剛剛出了門,待會就請大伙按咱們計劃好的,,假扮歹人,,上前為難溫家兄妹。我再于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打敗你們,,救下溫柔小姐,,之后便······”
藍衣少年的朋友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問:“若是萬一讓歸一宗的人知道了這件事,,那咱們可就惹下大麻煩了,。溫誓和溫狩豈會放過咱們?”
藍衣少年央求道:“放心,,咱們又沒有準備真的去傷人,,絕對沒有問題。求求各位兄弟了,,事成之后我請大家在開封府最好的酒店吃飯,,這總行了吧?拜托了,!”
“那,,那好吧,兄弟們可是為了你的幸福才這么做的,!”
“哈哈,,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行動,!”
隨著幾人快速離去的腳步,江心放下了手中的傘,,嘴角上揚緩緩回過了頭,。
在開封府的城東,,這里不僅曾是正道各大門派被子鼠戲耍過的地方,同時也是開封城最大的一座寺廟所在,。
此時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從廟中緩步走了出來,。
男子說道:“小妹,爹和二哥走之前可是再三囑咐不讓你出來,,擔心會有地宮殺手趁虛而入,,所以才讓梅蘭竹菊四位前輩留了下來,。在爹和二哥回來之前,,你可不要再隨意外出了?!?p> 女孩一邊噘起嘴來一邊隨手輕撫著自己的頭發(fā),。她那一頭淡紫色的馬尾長發(fā)分垂于玉頸兩側(cè),安靜地躺在胸前,,再加上一身朱紅色的長裙令女孩在這寬闊的街道上無比顯眼,,偶爾有路過的行人在看到她后隨即雙目出神,仿佛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這位女孩正是曾給江心送上輕羽珍甲的“姹紫嫣紅”溫柔,。
溫柔憂心地說道:“那些江湖上的人都在說地宮殺手皆長著滿嘴獠牙和一對紅色眼珠,猙獰恐怖非人非鬼,。十大陰帥以及那個叫秦廣王的更是形如鬼魅,,如今爹和二哥主動找上門去,我心中總是放心不下,。只希望剛剛在廟里的祈禱能有所作用,。”
溫懷盯著妹妹手中剛剛求得的一串佛珠,,繼續(xù)說道:“放心吧小妹,,其實地宮殺手和尋常武夫也沒什么不同,他們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不要聽信那些夸張的傳聞,,爹帶著正道聯(lián)軍身邊高手如云,況且還有二哥在爹身邊,,剿滅他們一定易如反掌,。”
溫柔聽到了哥哥的寬慰,,緩緩點了點頭,。
歸一宗的二公子溫狩與隨和的溫懷不同,他跟著溫誓從小見慣了爭斗廝殺又經(jīng)歷了大哥溫初的死亡,。當他看到父親為大哥的逝世悲傷不已時就暗自發(fā)誓,,一定要苦習武藝為父親分憂,。只要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就能換來天下英雄的肯定與追隨。尤其是在鎮(zhèn)妖大會上輸給江心后,,溫狩更是刻苦習武,,有武藝高強的兄弟在父親身邊確實讓溫懷放心了許多。
因為兄長的安撫,,溫柔的神情漸漸放松了下來,,她眨了眨眼睛對著溫懷說:“難得爹和二哥都不在,不如懷哥你再陪我去逛逛吧,,我都好久沒有出門買過東西了,。”
“???可是爹吩咐過···”
溫柔在自家哥哥面前露出了于外人面前不曾展露的可愛,接連撒嬌道:“懷哥,,求你了,。等爹爹他們回來后我哪里還會有這種出門的機會,從小到大懷哥對我最好了,,求求你啦,。”
溫懷面對妹妹的撒嬌,,從來都沒有辦法,。他無奈地笑了笑,說:“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有時候我真該學學二哥的性子?!?p> “嘻嘻,。”溫柔開心地笑了,。
“我聽人說前面那條街新開了一家花店,,咱們?nèi)タ纯础,!?p> 然而,,溫家兄妹剛走出沒幾步卻一起停下步伐,站在了原地,。因為此時竟有五六個摩拳擦掌的蒙面人忽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什么人?!”溫懷立刻警惕起來,。
蒙面人干咳了兩聲,,說:“咳咳,放,,放心,,我們不是地宮殺手。只,,只是仰慕溫柔小姐已久,,難得溫大俠及諸多歸一宗高手不在,我等特來請溫柔小姐一敘,,已解大家的相思之渴,。”
溫柔被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蒙面人嚇得不禁后退了兩步,,立刻躲到了溫懷的身后,。
溫懷護著妹妹,,握緊了拳頭,,
他一邊盡量讓語氣依舊保持著平和,一邊略顯警惕地問道:“敢問幾位是哪路的朋友,?不知我歸一宗可曾在何處得罪過諸位,?如有什么需要在下幫忙的,請盡管言語,?!?p> 溫懷這番話既沒有撕破臉皮又搬出了歸一宗這塊招牌,可對方似乎毫不買賬,,繼續(xù)說道:“溫公子,,我等只是幾個無名小卒罷了,不敢有太多奢望,。只求溫柔小姐一人即可,。”
溫懷的臉隨即沉了下來,,他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伙“不速之客”,,突然他目光一聚,沖著身后的溫柔大叫道:“小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