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忽悠,,繼續(xù)忽悠
端木丘好在肚子里也有貨,直接把后世我軍總結(jié)的軍事原則拿出來忽悠李二,。
什么“知彼知己,,因勢制敵”,,“集中兵力,,各個殲敵”,,“出其不意,,突然打擊”,,都被老爺子給拋了出來,,倒是讓李二聽得眼睛愈發(fā)亮了。
“若世民早些遇到先生,,有先生輔佐,,當(dāng)初也不會有涇州之?dāng)?!”李二忍不住感嘆道,,“可憐諸多袍澤,因世民而亡,每每想起,,便感痛心,!”
李世民李二文攻武略,擊敗薛仁杲,、宋金剛,、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為大唐立下赫赫戰(zhàn)功,,后又滅東突厥,、破吐谷渾、伐高昌,、高句麗,,一生攻城略地、開疆拓土,。
他唯一吃過一場敗仗,,便是在武德元年,大唐剛剛立國之時,,在涇州敗給了薛舉,,麾下唐軍戰(zhàn)損六成。
若非薛舉死的早,,大唐歷史會如何改寫,,還是未知數(shù)。
提起涇州之?dāng)?,李二的眼睛便紅了。
他這話,,老爺子倒是不好接了,,好在杜如晦、房玄齡等人出言寬慰,,才算是將這茬給帶過去了,。
房玄齡怕李二再提起涇州之?dāng)。B忙轉(zhuǎn)移話題,,向老爺子詢問:“端木公,,方才小郎說端木公在專研格物之學(xué),可是在修《禮記》,?”
端木丘聞言不由一滯,,這說的啥玩意?
老爺子只能扭頭瞪向端木天,。
端木天趕緊解釋:“房公,,我爹與我說過,,他研究的格物,與《禮記·大學(xué)》所言的'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的格物,,并非一回事?!?p> 房玄齡好奇問道:“那不知端木公所言格物是何意,?”
“我爹所說格物,指的是天下萬事萬物之規(guī)律,。知其規(guī)律,,便知其所以然!”端木天也放開了忽悠,。
眾人一片嘩然,。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大了,!
老爺子也聽得一頭冷汗,,這個坑爹貨又在鬼扯什么,這話說出去,,他待會怎么收場,?
端木天借著眾人嘩然之際,湊到老爺子耳邊,,輕聲說道:“老頭,,就是物理化學(xué)!”
物理剛從西方傳入華夏時,,便被翻譯成了“格物學(xué)”,,端木天這話,倒也不算胡說八道,。
端木丘怒視他一眼,,卻也只能默認。
李二搖頭:“若能知天下萬事萬物之規(guī)律,,豈非窺得天機,?豈不是成仙了?”
“呵呵,,大王所言甚是,。人力終有窮,終老夫一生,,又能窺得多少天機,?但天道終有定,壯老堅一節(jié),始終持一心,,便足以了,。”
坑爹兒子丟出的雷,,當(dāng)老子的含著淚也得接下,。端木丘也只能含淚繼續(xù)裝逼,維持自己的高人風(fēng)范,。
忽悠,,繼續(xù)忽悠!
李二微微頷首,,又問道:“不知先生窺得多少天機,?可否教授一二?”
端木丘愣了下,,旋即微笑點頭,。
他伸手端起了酒杯,向內(nèi)斟滿酒水后,,才抬頭看向眾人:“大王,,諸公,不知這杯酒,,可否倒置而酒水不灑,?”
李二與杜如晦等人一頭霧水,紛紛搖頭,。
“這如何可能,?”
“此杯無蓋,倒置必然酒水四溢,?!?p> 端木丘伸手取過一張紙,又問道:“若老夫以這紙蓋住杯口,,可否倒置而酒水不灑,?”
眾人再次搖頭:“自然不可!”
“如此輕薄的紙,,如何能托住酒水?何況這紙又非杯蓋,,無處生根,,斷無可能?!?p> 端木丘微笑不語,,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紙覆蓋在杯口,然后左手按紙,,右手執(zhí)杯,,將酒杯倒置了過來。
片刻后,,他輕輕松開了左手,。
李二等人的眼睛立即瞪圓了。
端木丘手中倒置的酒杯,,滴酒不漏,,而那張輕薄的紙片,也緊緊吸附在杯口,。
“這……這如何可能,?端木公,你這可是百戲,?”房玄齡詫異出聲,。
百戲,便是魔術(shù),。
老爺子哈哈一笑:“自然并非百戲,,大王與諸公皆可一試,看看能否將紙片置于酒杯杯口,,而倒置不漏,。”
聽他這般一說,,無論是李二還是杜如晦,、房玄齡,全都學(xué)著老爺子之前那般操作,,將杯中酒水倒?jié)M,,然后蓋上紙片,倒置酒杯,,居然都成功復(fù)制了一遍,。
眾人驚詫莫名,又大感新鮮,。
李二又立即命侍衛(wèi)再取一套酒具來,,他要重新嘗試。而杜如晦,、房玄齡等人也跟著有樣學(xué)樣,,再次做起了實驗。
一群即將當(dāng)皇帝,、宰相以及朝中重臣的歷史名人,,就這般反復(fù)嘗試著倒置酒杯,,玩的不亦樂乎。
老爺子與端木天卻是相視一笑,。
一個簡單到極點的大氣壓強科普小實驗,,便能有這種效果,倒是讓父子二人都有些小得意,。
李二搗鼓了好一陣,,才出言詢問道:“敢問先生,這是何故,?”
端木丘神秘一笑:“老夫也在探尋中,,不過想來應(yīng)是空炁之中,另有玄機,,這才拖住了紙片,,不讓酒水灑出?!?p> 空炁,,即空氣,出于道家理論,。
老爺子也不笨,,若是去與李二他們解釋什么叫大氣,什么是大氣壓強,,那純屬自討苦吃,。
與其費盡口水,也講不明白,,還不如保持一些神秘感為好,。
李二倒也并未刨根問底,只是出言贊道:“先生果真學(xué)究天人,,竟能發(fā)現(xiàn)這些旁人無從知曉的格物玄機,,端是玄妙無比!”
房玄齡等人雖然是一知半解,,卻也不明覺厲,,看向端木丘的眼神,也愈發(fā)尊崇,。
倒是杜如晦,,如今卻被端木父子弄得有些懷疑三觀了。
若非他對父子二人再熟悉不過,,恐怕都要懷疑是有人冒名頂替了,。
當(dāng)然,其實他若這般想,,也不算錯,。
總而言之,端木天與他家老爺子的一番忽悠下來,,無論是李二還是房玄齡等人,,對于端木丘皆已全然信服。
尤其是李二,,對端木丘一口一個先生喚著,,就差沒直接行拜師禮了。
端木天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趕緊問出了他最關(guān)心的話:“敢問大王,,不知大王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對我爹的案子?”
李二看他一眼,,哈哈笑道:“這有何難,?既然先生乃是士族出身,所謂面詈國丈一說便無從談起,,萬年縣的判罰,,自然也應(yīng)取消。小郎放心,,必不會讓你家大人受苦的,。”
他又轉(zhuǎn)向端木丘:“不過,,卻要委屈先生在這大牢之中再待一日,。待明日上朝,我必稟明四哥,,還先生公道,。”
他口中的四哥,,便是他爹李淵,。
唐時對爹的另一個叫法,便是稱為哥哥,。李淵排行行四,,故而李二稱其為四哥。
端木天聽他這般說,,不僅沒面露喜色,,反而蹙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