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士子風(fēng)流,,靳賊可惡
“我醉提酒游寒山,
霜華滿天,。
一吸寒氣冷風(fēng)翻,,
酒灑河山。
仰望藍水云煙,,
翩翩雀落人間,。
抬手間,
我酒落濕衫前……”
山間小徑,,
斜跨在青驢之上的李玄一邊提酒淺飲,,一邊哼唱著前世的歌曲,。
李玄,,字長青,年十八,,襄川府李家莊人士,。
雖然自幼家貧,
但好在有前世宿慧在,,打小就混出了個神童之名,,
又在宗族的幫襯下讀書上進,
十幾歲年紀就連續(xù)考過童試,、院試,、鄉(xiāng)試,,考取舉人功名,完成了階級的躍升,。
這是一個歷史進程跟李玄前世的華夏古代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卻又更加玄奇浩瀚的世界。
他現(xiàn)在生活的胤國跟華夏歷史上的兩宋和明朝中后期極為相似,。
同樣是以文治國,,而且極重科舉,
對于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也是各種優(yōu)待,。
通過院試考中秀才,,
就可以免除自身徭役,見縣官不跪,,口稱學(xué)生,,并且還可以享受官府定期給予的廩食。
如果再往上考過鄉(xiāng)試中了舉人,,
更是相當(dāng)于直接進入了官員預(yù)備役,,
不但開始享有官俸,還能享受到許多官員獨有的特權(quán),。
書讀到這一步,,
基本上也就不用再擔(dān)心生計的問題了,
隨便接受點官宦士紳的饋贈,,經(jīng)營一些普通百姓沒資格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都能輕松完成財富的初始積累。
若非如此,,
憑李玄原本貧寒的家世,,哪里能像現(xiàn)在過得這么自在?
非但不用為生計發(fā)愁,,
隔三差五還能出門吟詩會友一番,,小生活簡直不要太舒坦。
像他這次就是去隔壁府城參加了一場士子間的聚會,,
才剛剛回來,。
原本昨晚就能趕回來的,
只是沒想到半路上忽有所感,,文氣勃發(fā),,竟然養(yǎng)氣入道了,這才誤了時間,。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這方世界靈性活躍,玄幻畫風(fēng)濃重,哪怕是讀書習(xí)文,,真正讀到深處,,也能以文入道,蘊生文氣,,獲得超乎常人的智慧和力量,。
只不過想要以文入道最是考驗天賦才情,
縱然是飽學(xué)之士,,真正能夠走上這條路的也是少之又少,。
而但凡能夠以文入道,蘊生文氣者,,只要不出意外,,日后的成就都不會低。
很多都成為了為世人所稱道的飽學(xué)大儒或者文壇大家,。
“回去得讓老媽做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嗯,還有瑤瑤那個小吃貨,。出來這么多天,,也不知道她想我這個哥哥沒?”
想起家中的父母和幼妹,,李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嗯,哪兒來的火光,?”
就在離家也就還有幾里遠的時候,,李玄猛然間勒驢而立,吃驚地望向李家莊的方向,。
只見那邊火光映天,,濃煙滾滾,
隱隱間陣陣狂笑哭嚎之聲從風(fēng)中傳來,。
怎么回事,?!
李玄心不由得猛然一跳,,
狠狠一抽自家毛驢屁股,,催驢疾奔而去。
等趕到莊子口的時候,,
眼前的慘景讓李玄整個人都呆住了,。
往日平靜的村莊此時已經(jīng)化成了一片火海,半個莊子都在濃煙烈火中呻吟,,
不少鄉(xiāng)親還在濃煙烈焰中奔逃哭嚎著。
地上也鋪滿了血跡和死尸,
有青壯,,有老人,,有婦女,也有孩童……
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常來他們莊子賣貨的貨郎王大抱著半根扁擔(dān)死在莊口,,一張臉都被削去了半邊。
莊口第一家的李二伯一臉悲憤絕望地倒在血泊里,,
手邊還躺著他那個只有三歲半的小孫子,,
這個論輩分應(yīng)該管他叫叔的小家伙,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茫然,,
似乎到死都沒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堂叔家的廣生哥握著一把菜刀倒在自家大門口,脖子被砍斷大半,,血灑一地,。
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懷孕的廣生嫂滿臉恐懼地死在旁邊,,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殘忍地剖了出來。
……
而造成這一切的兇手也一目了然,。
因為這時候還能看到一匹匹戰(zhàn)馬在莊子里漫步踐踏著,,
馬上粗壯彪悍的騎兵一邊耍戲一般的地逐著那些哭喊奔逃的鄉(xiāng)親們,一邊放肆狂笑著,。
那北邊靳國特有的制式衣甲和面目間明顯的胡人特征,,
無不昭示了這些人的身份。
“靳賊,!”
李玄雙眸之中頓時被憤怒的火焰所充滿,。
之前就說過,這個世界的大胤與華夏歷史上的宋朝極為相似,,
這可不只是說國情,,
就連國運走向其實也都差相仿佛。
二十多年前的大胤延康年間,,
靳國這個關(guān)外胡虜?shù)蹏蝗黄脐P(guān)入寇,,直接讓整個大胤都陷入了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因為當(dāng)時的大胤朝廷正值昏君在朝,,
文恬武嬉,,軍備松弛,
面對如日中天的靳國鐵騎幾乎是一擊即潰,,連遭慘敗,,喪師失地,。
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
就被靳軍一路打到京師,,攻破都城,,皇室宗親和滿朝文武盡被靳人所擄。
自此中原萬里河山盡落胡塵,。
天潢貴胄,、帝姬貴女淪為胡人玩物,
億萬生民盡為胡人牛馬,。
若非有一干忠臣良將扶保著當(dāng)時唯一身處外地幸免于難的大胤皇子康王宋構(gòu)一路南下,,
逃到江南重建朝綱,
大胤早就徹底亡國了,。
即便如此,,
靳人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徹底攻滅南胤小朝廷,并吞天下的野心,。
尤其在南胤剛立國的那些年,,更幾乎是年年入寇,
給胤人留下了太多的血淚記憶,。
也就在前些年的紹興和議簽訂后,,靳人才稍微安分了一些。
可沒想到才沒安穩(wěn)幾年,,這幫畜生就又來了,!
不過緊接著想起自己家人,李玄心頭的怒火頓時全被緊張和惶恐所壓倒,。
“不好,!”
他猛然縱驢就往自家奔去,心里忍不住一個勁兒的祈禱,,
爹娘和妹妹可千萬不要有事,!
“不——”
然而還沒等他趕到自家門口,一個半邊衣裙都已經(jīng)被扯爛了的豆蔻少女已經(jīng)從他家的宅子里面跑了出來,,
清純的臉頰上滿是淚痕和絕望,。
“小娘你往哪兒跑……”
緊跟著兩個下身都解開一半的靳兵一臉獰笑地追了出來,
一把就將少女如同布娃娃一樣抓過來按倒在地上,,瘋狂撕扯她剩下的衣服,,竟是要當(dāng)街施暴!
“放開我,,你們這些靳狗,!”
少女一邊哭泣一邊死命掙扎,撕扯間突然一眼看到李玄,,頓時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少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