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兒,,有沒有素一點的衣服,?!?p> 雖然緣兒心中抱著疑惑自家少爺為何一反常態(tài),,往日他就喜歡這種花紅柳綠的衣服,但還是重新去取了件白色的素裙過來,。
一番穿戴以后,,緣兒再次驚嘆于眼前人,自家少爺真的是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
一席素衣無粉黛,,九州俊才盡折腰,這哪是什么將門之后的公子哥,,分明是書香門第的閨中小姐,。
“走緣兒帶我出去逛逛?!?p> 這一聲零一用偽聲把嗓音也修飾了一下,,那真是雌雄莫變了。
出去的路上也好在零一現(xiàn)在住的別院有單獨的門戶出去,,外加上先前就把小緣以外的人都趕出了別院所以也沒遇到什么人,,不然免不了驚掉更多人的下巴。
只不過就在準備走出門時,,零一敏銳的感覺到似乎有幾個視線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
這是零一多年來在任務中磨練出來的本能,這種本能雖無科學依據(jù)卻數(shù)次救了他的命,。
也因此零一頓了下腳步,,只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可是王府,有暗哨守衛(wèi)負責戒備才是正常,。
只是零一不知道的是,因為緣兒本就對凌天一百依百順,,給他的情報根本就不準確,,又或者說是只有聲聲應允卻沒有反駁。
此時零一的女兒態(tài)早已和凌天一的女兒態(tài)相去勝遠,,也因如此零一很快就被卷入他本想避免的麻煩中,。
“少爺我們今天去什么地方呢,是去買新衣裳還是胭脂水粉還是說去聽戲或者去竹芋樓,?!?p> “我們?nèi)ブ裼髽恰,!?p> 其實就算緣兒不問,,他也打定主意去這里。
很早就從緣兒嘴里套出了這竹芋樓是名譽整個北州的酒館,,他家的竹酒入口輕柔回味甘甜乃是極品中的極品,。
要說前世零一也是個好酒之人,,只奈何組織紀律少有可以暢飲的時候,這一次不說能喝個痛快也能久違的沾沾酒香,。
一路上緣兒在前面帶路,,零一在后面跟著,遇到零一感興趣的攤位也會停下買買看看,。
直到落日時分二人才到達竹芋樓,,不是零一不想快些,這趟出門了解這個世界的物價也是重要的目的之一,,這沿路的各色攤位恰巧成了這個目的,。
“二位小姐,是要個雅間還是堂食,?!?p> 竹芋樓的小二看見客人進門麻利的迎了上來。
“小二這樓上為何如此熱鬧,?”
“這位小姐你有所不知,,先前不是閉門數(shù)日嗎,那些經(jīng)常來的文人墨客也一連憋了好幾天,,今天我們一開張他們就相約一聚,。”
自古文人墨客多好酒,,而這竹芋樓的竹酒又遠近文明,,小二如此一說零一心中瞬間明了。
“那我們?nèi)巧咸檬嘲?,也沾沾才子們的文采,。?p> 零一二人來到二樓,,卻發(fā)現(xiàn)整個樓層的人卻都圍在一張桌子旁,。
透過人群瞥見有人正在奮筆疾書,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李暮臣,。
“起筆鋒芒畢露,,收筆卻又如風撫柳絮,好字好字,!”
說話之人頭戴方帽,,一身帆衣腳踩馬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外邦人,,明顯是北邊來的胡人,。
只是此人卻又不像其他胡人男子一樣一身橫肉,說到底胡人能出現(xiàn)在這文人墨客之間就以稱奇,。
“敢問兄臺他們這是在干嘛,?”
零一隨便找了個圍觀的人盤問,,被問的人原本正看的精彩看的入神,這會兒被人打擾有些不耐煩,,但一見到零一的臉立馬換了一副面容,。
“是當朝李相爺?shù)膶O子,先前午時在和我們吟詩作對,,這個胡人忽然上來挑釁要和小相爺斗文,。”
零一聽到回答瞬間來了興致,,恰巧那個胡人也開始下筆書寫,,與剛才不同周邊少了許多贊美之音,客場作戰(zhàn)聲勢自然是落了不少,,等到他停筆之后,,二人的筆墨被共同張貼在邊上的屏風之上。
原本按照文斗的規(guī)矩,,這會兒應該由現(xiàn)場的人做出評價絕出高低,,奈何這兩人書法上的造詣旗鼓相當,一時間無人敢評無人敢說,。
“這還用看嘛,?自然是左邊這幅勝了!”
就在此時本無聲的場內(nèi)零一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所有人的目光也被“她”吸引過來,。
“為何是左邊這幅勝了,姑娘你可能細說一番,?”
一老者滿是不解,,他沉浸此道數(shù)十載也尚未品出其中高低。
“書法在于形意,,兩人雖然寫的都是高山流水這四個字,,在形上不分博眾,但是這意差的可就多了,。”
說話間零一已經(jīng)走到了屏風前,,指著右邊這幅的“山”字,。
“既然是高山那必然需有磅礴之勢,而右邊這幅選的卻是隸書,,隸書講究蟬頭燕尾,,一波三折,字體輕盈又如何能體現(xiàn)高山之意呢,?”
“啪啪啪啪,!”
兩個掌聲同時響起,,是那李暮臣以及和他比試的胡人。
“姑娘所言及是,,這一局我趙林甘拜下風,,那下一局我們就比圍棋,李兄你看如何,?”
李暮臣直到此時才收回看著零一的目光,,他也沒有回這胡人趙林的話,而是直接移步到圍棋盤前,。
趙林自然緊隨其后,,而經(jīng)過剛剛的事,圍觀的人在棋盤之前留了個空位那自然是留給零一的,。
而一眾才子也開始細語,,這城里那些個做學問的人都是互相認識的,帝都的小相爺也就算了現(xiàn)在忽然冒出個不認識的胡人加上個傾城女子他們的造詣也如此之高,,也不怪他們會這般多舌了,。
趙林持黑子先行,然而這落下的第一顆黑子就頂住了李暮臣和零一,,那顆黑子直直的落在了棋盤的正中央,。
有道是金角銀邊草包肚,圍棋就如兵家打仗爭的便是這棋盤上的方寸,,棋子被圍便會被對方剔除,,落子中間可謂是孤軍深入四處迎敵只能迫于防守,只要是學過圍棋的人第一步都不會下在正中,。
然而伴隨著雙方落子,,趙林黑子的數(shù)量越下越少落子卻越來越快,李暮臣白子的數(shù)量已經(jīng)成塊推進但是落子卻越來越慢額頭上更是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零一原本也是眉頭緊皺,,直到此時卻舒展開,這棋說白了下的還是人心,。
趙林看似破綻百出卻又處處給自己留有活子,,而李暮臣看似勝券在握卻又過于保守不敢貿(mào)然進攻。
終于李暮臣由于過度的想要兼顧四周算漏了一步棋,,趙林一手落下直接摳了白子半壁江山,。
可以說從第一步開始這盤棋就落入了趙林的算計,越是有心機越是謹慎的人就越會落入其中,。
“可惜可惜,,如果中途就殺伐果斷該棄則棄那勝負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