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吵鬧的鬧鈴在宿舍中響起,一個翻身,,仁良從單薄的床板上摔了下來,。
“該死,什么年代了,,還用老年鬧鐘,,還是這個調調的?!?p> 仁良撿起地上的鬧鐘,,時間早上10點01分。
他撓了撓亂蓬蓬的頭發(fā),,走到洗漱臺前,,洗臉刷牙起來。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哪怕是在‘學?!兴€是覺得應該一直保持,干凈整潔還是要保證的,。
刷牙的過程中,,仁良的思緒慢慢悠悠地回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在跟諸葛平凡離開端腦的大廳后,,一股強烈的疲倦感就襲來,。
按照諸葛平凡的說法這種跟學校時間同步的副本,會將所有的疲勞度在結束副本時一起結算,,所有在副本中能休息的時候他都在休息,,畢竟按他的說法他可不喜歡睡外面。
不多時仁良就瞌睡蒙咚地睡去,,諸葛平凡這個好老師也充當起監(jiān)護人的角色,,一路從南區(qū)給他背回了東區(qū)的宿舍。
一路上,,他迷迷糊糊地聽諸葛平凡在自言自語說自己家的情況,,好像是一家四口人,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其他的一時間記不清了,,下次再問問他一樣的。
換好衣服,,仁良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寢室,,他覺得還是得置辦一些東西,但又想到史密斯的叮囑,,想了想還是覺得堅持到正式入學再考慮,。
“咔嚓。”
寢室的房門被關上,,仁良急匆匆的出門,,他在12點前要趕到圖書館,因為諸葛平凡在昨晚就已經(jīng)通知他今天跟李文舒有一個重要的局,,絕對不能遲到,,怎么想來這個鬧鐘也應該也是他調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回到學校的第三天早上的10點43分,,仁良走在路算起了時間,,他們在副本總呆了足足有16個小時,也就是說他睡也睡了有12個小時,,這么想起來真是一陣肉疼,,太浪費時間了。
......
學校中央圖書館,,位于學校東區(qū)的正中間,,占地約3000平米,整體的風格建筑分為兩類,,一類是主體的區(qū)域一座外形酷似黃鶴樓但卻又要大的多的樓閣,另一類則是兩邊的側樓外形像是塞維利亞大教堂的哥特式建筑,。
三棟建筑相連的走廊是有著西歐古典浮雕的墻壁加上中式的屋檐以及額枋,,中間連接的地方是現(xiàn)代主義的極簡玻璃窗,三種風格迥異的建筑融匯到一起不僅沒有人感覺到突兀,,反而是覺得別具一格,。
站在中心庭院類似于圓明園的噴泉前,仁良張大了嘴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圖書館的全貌,。
先前來到這里是由史密斯先生帶領,直接通過門來到了左樓二層1區(qū)的閱覽室,,而離開時又是由史密斯先生帶領直接來到了演武場,,確實錯過了全面欣賞圖書館建筑風格的機會。
中樓三層5區(qū)512室,,李文舒專門預約的會議室,。
仁良推開門,便看到了正在閱讀《博弈論》的李文舒,,看來他也收到了消息,,在為接下來的考試做準備。
“來的挺快??!”
仁良的開門的聲音自然吸引了李文舒的目光,他放下手中的書主動地跟他打招呼。
“嘿嘿,,讓文舒哥久等了,,諸葛老師呢?他還沒到嗎,?”
“說笑了,,我也沒早到多久,至于諸葛平凡,,我還沒見到他,。”
李文舒的氣質還是這么文雅,,仁良雖然不是跟他很熟但也沒有感覺到不適,,找了一個他對面的位置便坐了下來。
雖然仁良還不知道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但既然李文舒已經(jīng)在這兒了,,那不如直接問問他。
“文舒哥,,我們今天來這是為了干什么?。俊?p> “哦,?你還不知道嗎,?我以為諸葛平凡跟你說了”
“呃...昨天的事情有點多,他沒怎么細講,?!?p> “那既然他還沒到,就當打發(fā)時間我再講一遍吧,。仁良,,你對上次考試的了解有多少?”
“文舒哥可和諸葛老師真像,,在說事情前都喜歡先問我的意見,。”
“哈哈哈,,這個或許代表我和他是一類人吧,。”
“了解的話,,上場考試是一場大逃殺類型的考試,,我們的目的是成為一百人中的二十人,然后成功逃離,。而在這個過程中,,獵人會阻止我們,,獵人日記就是我們對付他的手段?!?p> “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很多事情并像我們看到的一樣......”
說話間,會議室的門再度被推開,,來的人正是諸葛平凡,。
“11點48,你差點遲到了,?!?p> “抱歉,抱歉,?!?p> “你要的東西?!?p> 說著李文舒從桌子下抽出一個文件袋,,從桌面上滑給了諸葛平凡。
諸葛平凡接過文件袋沒有急著看,,而是一臉笑意的在仁良身旁坐下,。
“既然你來了,我就把話一次性說透了,。仁良,,其實我們這場考試沒有真正的獵人,所有的身份都是相互轉化的,。”
“什么,?”
“換句話說,,你既是獵人又是獵物?!?p> 李文舒將一張圖片投影到不遠處的顯示屏上,,上面正是上場考試羊皮卷上的三局忠告。
李文舒繼續(xù)說道:“其中的第二句話,,20人中少一個位置,,是因為本場考試不僅僅是對你們的測試,也是對獵人的測試,,換句說本場考試參加的人數(shù)是101人,,而獵人也是考生!”
李文舒的話讓仁良感到有些震驚,,而諸葛平凡則是一臉淡定,,看來他多少有點猜到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可以知道,九本獵人日記中只有兩本是針對獵人的,,其余的有關氣候,、有關海流、有關動物,、有關植物,,很多都是狩獵必要的因素。如果獵人日記是為了狩獵獵人,,那應該九本都寫有關獵人的內容,。”
諸葛平凡補充道,。
“是這樣的,,給出的那兩本針對獵人的日記,本質上是因為獵人在海島的時間過長,,對于海島的了解比眾人更詳細,,學校為了平衡雙方單對單的實力,特意安排給考生的情報,。所以回到一開始的核心,,這場考試沒有真正的獵人,所有的身份都是相互轉化的,?!?p> 李文舒點了點頭肯定道。
“等等,,那不對啊,。我們碰到的獵人都如此變態(tài)了,那末尾的考場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仁良不解地拋出自己先前提過的問題,。
李文舒眉頭一挑,有些意外地看向仁良,,隨后解釋道:“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本場考試有62個考場的信息了,。不過真正由學生頂替的獵人,只有前二十一個考場的,,剩下的考場基于能力,,都是派遣的AI人來扮演獵人的角色?!?p> “由學生頂替的獵人,?”
仁良又有些不解了。
“這你也沒跟他講,?”
“哈哈哈,,這兩天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沒怎么跟他詳細講解。這樣吧,,我來跟他說,。”諸葛平凡搖了搖手中的文件袋,,對著仁良繼續(xù)說道:“仁良既然是學校就會有懲罰制度,,對于違規(guī)的學生予以警戒,這點你肯定能理解吧,?!?p> “嗯哼?!?p> “學校內的處罰手段分為警告,、嚴重警告、留校察看,、勸退四種,。每種處罰的階段都會帶來不同的處罰方式,而本場考試就是專門針對嚴重警告中,,且年級為大二,,實力符合考試內容的學生,專門設立的撤銷處分的考試,。而我手中的這份文件袋,,是我專門拜托李文舒收集的那十名受處分考生的信息?!?p> 諸葛平凡剛說完,,李文舒就接話道:“也就是說,只要受懲罰的學生通過這場考試,,他就能恢復學生的身份,。當然學校也不會讓這些學生如此輕易的通過這次考試,剝奪能力只是其一,,最致命的是上負面buff?!?p> “我們遇到的獵人,,不能面對陽光就是他的負面buff?!?p> 諸葛平凡補充道,。
“另外諸葛平凡我想說,你們破關的方式很有問題,?!?p> “哦,?這怎么說?”
李文舒突然的話鋒一轉,,讓仁良感到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些焦灼,。
“本場開始獵人的優(yōu)勢在于對考場的熟悉,而我們的優(yōu)勢在于人數(shù),。我覺得本場考試對于全局的操控,,要遠高于個人實力的比較?!?p> “李文舒,,你的這種想法我并不反對,但你的話明顯有著矛盾,。獵人的優(yōu)勢在于對場地的熟悉,,那你又何談對全局操控?!?p> “很簡單,,本場考試對海島的大部分生物設立了積分懸賞,本質上就是鼓勵學員進行狩獵,,一來是激發(fā)學生的斗爭性,,達到磨礪學生拳腳功夫的目的。二來我想是通過各種生物奇特的能力,,讓學生明白要不斷地積累優(yōu)勢,。當做到以上兩點后,學員利用手中優(yōu)勢不斷積累,,將優(yōu)勢轉化為勝勢,。甚至可以在獵人日記的幫助下,反客為主利用地形來反制獵人,?!?p> “你的說法太理想了,我并不認為可行性有多高,?!?p> “是嗎?可是我成功了,?!?p> 說著一張印有獵人的銘牌,被李文舒放在了桌上,。
“李文舒,,你讓我突然感覺有些陌生,好像隔了幾天就像變了一個人,?!?p> “準確來說是一個月的時間,,諸葛平凡我欣賞你所以不希望你跟別人一樣。你知道嗎,,我對于教育一直有著自己獨特的看法,,而你正好也是老師,聽聽吧,?!?p> “你說?!?p> “我覺得教育的本質很簡單,,就是給予欲望!從古至今世人追求功名利祿,,所以先生老師講的是道義禮法,,寓的是白話八股。農(nóng)夫只有一日三餐的欲望,,所以他只能是農(nóng)夫,;商人只有家財萬貫的欲望,所以他只能是商人,;小吏只有一官半職的欲望,,所以他只能是小吏?!?p> “謬論,!雖然我算不上一個好老師,但我知道這個行業(yè)的初心并不是如此,!你,!太偏執(zhí)了!”
“或許吧,,但我跟討論的并不是初心,,而是底層的邏輯,是根本的欲望,?!?p> “哼!李文舒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對我有恩,,我并不想與你吵什么今天就這樣吧?!?p> 說罷,諸葛平凡毅然起身,,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諸葛平凡,,給你個忠告,所謂偏執(zhí),,只不過是堅定自己心中的信念罷了,。如果沒有這股信念,你該怎么通過第四場考試,?!?p> 李文舒沒有看向諸葛平凡離去的背影,只是對著那本博弈論說出這句話,。既像是說給諸葛平凡聽,,又像是說給仁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