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說:“蘭律師切莫取笑,,以我的處境,,又要忌著不能傷害林子,,只得用這個辦法,,先與他們虛與委蛇,,再設(shè)法取得控制權(quán),。當(dāng)然,,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和卜有道都是有大智慧的人,,有你們的幫助,,我這計劃必能成功?!?p> 蘭文琬道:“不,,我不是取笑你,我是真心佩服你,,誰能想到,,此前我們一直認為你只是個吃軟飯的三流明星,卻會有如此用心和智計,?方先生,,我不該小瞧你,請你接受我的歉意,?!?p> 我彬彬有禮地欠了欠身子。
蘭文琬說:“方先生,我還是要請你包涵,,原本,,話說到這份兒上,我再多問就會顯出不識好歹來,,可念在我有些職業(yè)病,,我總得見些實證才能相信,方先生說正在與騙子們周旋,,可有什么具體成果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我想了想,拿出點金杖來,,給蘭文琬看,,她就著我的手細細打量,卻沒有觸摸,,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疑問地盯住我,。
我說:“這個小鐵棍,,你看著不起眼兒,是吧,?告訴你,,這是那兩個瘋子給我的巫具……嗯,這個詞兒你聽不懂,,你就理解為是一種能使用特異功能的工具吧,,那兩兄弟管這種東西叫做巫具,還有具體的名稱,,我這根,,叫做點金杖……蘭律師,你要不要試一試,?”
蘭文琬有些驚訝,,問我:“怎么試?”
我將點金杖的杖尖對準我的太陽穴,,閉目運了運氣,,再睜眼時,點金杖的杖身已是紫光粼粼,,杖尖一點卻是閃亮耀眼的金色,,我用杖尖輕輕點了點蘭文琬的手表鏈帶,只一眨眼間,,那條本來素凈低調(diào)的鈦合金表帶就變成了光澤明亮的純金表帶,,映襯得小巧鑲鉆的表盤都有些黯然失色。
蘭文琬半張著嘴,抬起自己的手腕上下左右地看,,仍不敢伸手去碰,,我笑道:“蘭律師不必害怕,說穿了,,這就是一點可以轉(zhuǎn)化金屬材質(zhì)的特異功能,,具體來講,是能將別的金屬元素轉(zhuǎn)化成金元素?,F(xiàn)在,,你的這只表帶,就是如假包換的足赤真金哦,,你可以碰一碰,,沒關(guān)系,不會消失的,。但我覺得,,你以后可能不方便再戴這只表了,金子誰都認識,,萬一遇上兇惡的賊,,沒準兒會把你的手砍下來……”
蘭文琬眨眨眼睛,問道:“這么說,,所謂騙子的特異功能,,是儲存在巫具里的?再說簡單一點,,就是必須要靠這種神奇的工具,,才能使用特異功能?”
我點頭贊道:“蘭律師真是聰明,。我所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就是這樣:土老大和他的兄弟的特異功能,,全存在他們手持的巫具里,但是具體怎么使用,,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種巫具一共有六個,土老大手里有兩個,,他弟弟手里有一個,,剩下的三個,他給了我,、林子和你的小堂妹蘭文珠,。我推測,他們應(yīng)該是沒辦法全由自己來使用和控制這些巫具,,所以才必須要湊齊五個,,如果我們都能學(xué)會充分使用自己手上的巫具,,到最后,說不定真能搞出世界大戰(zhàn)來,?!?p> 蘭文琬盯著我手中已恢復(fù)成小鐵棍模樣的點金杖,目光灼灼,。
我心里暗笑,,嘴上續(xù)道:“只是,我跟他們處了這些日子,,也就只能讓我手里的點金杖放放光,,把隨身飾品變成金子,更高級的用法,,土老大還沒有教我,。但我最想要學(xué)的,其實是土老大手里那兩個巫具的用法,,我正在想辦法進一步取得土老大的信任和倚重,,所以,找回卜杜是很重要的,,還請?zhí)m律師一定要幫助我,。”
蘭文琬專注地看著點金杖,,喃喃道:“世上竟真的有這么神奇的東西么……他們是怎么得到的呢,?他們又為什么非要挑選你們來一起使用這些……什么……工具來著,?”她抬頭望著我,,眼睛里又出現(xiàn)了迷惑不解。
我說:“土老大挑人似乎有一套標準,,有關(guān)生辰八字什么的,,剛好我們幾個能配上。大概是由于我和卜杜兩個人都能配上這根點金杖,,土老大就認為我和卜杜合起來才能算一個,,所以他非要先找回卜杜,舉行一個合并的儀式,,才肯把完整使用這些工具的方法合盤托出教給我們,。”我知道,,凡人不太容易記住我們特有的信息,,所以我刻意不再提“巫具”兩個字,只按蘭文琬的理解說“工具”,,果然,,蘭文琬馬上接受了這個說法,顯得沒那么困惑了。
她并沒有再接著提問,,只是盯著點金杖沉思,。
良久,她終于對我說道:“方先生,,我已經(jīng)完全被你說服了,。我想來想去,都找不到你故事的破綻,,而我手腕上這條金光燦燦的表帶就是實證,,好,我相信你,,我會幫你聯(lián)系卜有道,,請他回來與你面談?!?p> 我問:“不能直接請卜有道把卜杜找回來嗎,?或者告訴我卜杜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蘭文琬說:“方先生,,我可沒有辦法給卜有道打電話,他留下的聯(lián)絡(luò)路徑并不直接,,我需要去林子媽媽在的那個療養(yǎng)院,,在特定的地方畫一個特定的標記,他很快就會知道我已經(jīng)被你說服,,是在通知他回來見你,。請你先回去等候吧,卜有道回來,,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聯(lián)系,。”
我很無語,,這個卜有道,,有必要防范得這么嚴密嗎?當(dāng)然,,我不會再去追問蘭文琬是在哪個特定的地方畫什么樣特定的標記,,她已相信我,事情就會按我設(shè)想的那樣進行下去,,我得沉住氣等待,。
我再次請求蘭文琬盡快,然后禮貌地告辭而去,。
回到林宅,,我向那幾位通報了去見蘭文琬的情況,,我自然不可能把我同蘭文琬說過的話原文照傳,只是大而化之地說:我和蘭文琬開誠布公談了談,,讓她相信了我,,愿意幫助我們找回卜杜,蘭文琬已同意替我叫卜有道回來,。
土老大卻似有警覺,,問我:“金兄弟,你是怎么讓蘭文琬相信你的,?”
我身上還有釔石障力,,所以我的所有經(jīng)歷,就會象是被丟進撲滿小豬肚子里的硬幣一樣,,除非打破,,沒辦法被拿出來。木清和火斑都無法探查我經(jīng)歷了些什么,,只能是聽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我實在很喜歡這樣的安全狀態(tài),所以,,雖則這障力令我也沒辦法使用自己的靈力,,可要讓木清現(xiàn)在就為我除障,那真是萬萬不可,。
但我面對土老大的提問,,可不能象對著蘭文琬那般信口胡謅,我小心地回答道:“蘭文琬一直當(dāng)我是個吃軟飯的三流明星,,我向她展示了一下點金術(shù)的威力,,她親眼所見,就相信我的確是神仙了,?!?p> 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真話沒有全說罷了。
凡人誤會,,大半都出于誤會,,未見得聽到的全是謊話,但有選擇性地講真話,,從而讓對方自己得出錯誤結(jié)論,,做出你希望的舉動來,效果可比直接說謊要好多了,。
沒想到,,水媚忽地站了起來,,指著我,顫聲道:“金燦,,你干了什么,?你讓一個凡人看到我們是怎么使用巫具嗎?你不知道這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嗎,?難道你忘了……你忘了……”她滿面焦色,,一時竟急得說不下去,啞在那里,。
我忘了什么,?我瞪住水媚,記憶如潮水般倒卷,,飛速退向大海的深處……哦,,涅母在上,千萬不要讓我在這個時候穿幫啊,,水媚,,你到底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