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xué)嗎?”沈松濤看著陳慶新手里的書,“學(xué)倒是好學(xué),,就是學(xué)這書的代價可有點兒大,,學(xué)之前要三思啊。”
“學(xué)習(xí)還能有代價?”陳慶新有點兒不理解,“能有啥代價,?一輩子找不到媳婦?”
沈松濤搖搖頭:“這只是其中之一,,學(xué)此書者定受五弊三缺,。”
老馮坐下喝杯茶,,給陳慶新講起魯班書的故事,。
魯班仙師在創(chuàng)造《魯班書》的時候,并沒有定下五弊三缺的詛咒,。
魯班利用木匠活和道法創(chuàng)造出一只會飛的木鳶,,騎在上面即可御風(fēng)而飛,但是不可見血,。一次魯班起木鳶回鄉(xiāng)探望懷有身孕的妻子,。
妻子看到這木鳶很是震驚,問魯班如何才能使用,,魯班如實回答,,并告訴妻子咒語。
夜里,,魯班妻子趁著魯班熟睡,,偷偷溜上木鳶,欲御風(fēng)飛行,。
騎上木鳶,,念動咒語,木鳶便飛起來了,,奈何魯班沒有教妻子如何控制木鳶,導(dǎo)致飛行速度過快,,妻子受到驚嚇,,孕血流出,污了木鳶,,導(dǎo)致木鳶頓時失控,,墜毀在自家門口。
魯班醒后不見妻子,,走出家門只見妻子的尸體和碎做木屑的木鳶,,一尸兩命,,痛心疾首,撕毀魯班書木鳶制作的方法,,同時立下詛咒,,凡學(xué)次書者,必受鰥寡孤獨殘五弊或財命權(quán)三缺之其一,,以減少后人學(xué)習(xí),。
沈松濤長嘆一口氣,說:“我就犯個獨字,,老而無子女,。”再看看里面認(rèn)真聽四姨講故事的小棺材,,說:“你要好好考慮,,若再犯個獨字,小棺材恐怕……”
陳慶新愣了,,他實在想不通,,魯班為了防止后人學(xué)書,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損招,。
“有機會上天庭一定要找他理論理論,!”陳慶新沒心沒肺地笑著,心里卻在盤算著自己犯個什么或缺個什么最值,。
“可惜呀,,不是自選?!?p> 夜里,,陳慶新獨自一人坐在書館柜臺里,拿出柜子里所有的符,,符旁放著還沒打開油布的《魯班全書》,。把小棺材安頓在孫釗的酒館里,老早就讓馮元慶把枉死城的石頭的粉末縫在小棺材的衣領(lǐng)里了,。
“嘶……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趕緊叫睡棺材來得實在?!标悜c新數(shù)著桌子上的符,,默默地想著。
“嘿,!你也有這符?。 币粋€聲音從書館的上門框上傳來,驚得陳慶新慌忙抬頭,,只見一人,,倒掛在書館門上,門中只露出個腦袋來,,夜里看著怪嚇人的,。
“臥槽!嚇我一跳,,要說下來說,!別吊著,對腦袋不好,!”
那人從門框上翻下來,,走進(jìn)書館,問陳慶新:“你這符是哪兒來的,?你自己畫的,?”
陳慶新上下打量著這人,一頭齊肩長發(fā),,中分十分徹底,,說話時總是喜歡挑著眉毛,身形削瘦,,個子不高,,比陳慶新矮了整整一個頭,身上穿一件單薄青衣,,腿上……只穿一條短褲,,露出膝蓋。
陳慶新沒有忙著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一句:“不冷嗎,?”
這人卻把腿一彎,說:“我有暖水袋,!”
陳慶新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著調(diào)的人,,皺了下眉,長出一口氣說:“我?guī)煿o的,,我也不清楚是干嘛用的,。”
“哎,!我教你啊,。”說著,,從背包里掏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符,走出書館,,將符揉成團,,朝上一扔,。
此人惡趣味地說了句:“嘭!”
話畢,,這符便在空中停下來,,開始聚集周圍陰氣,逐漸聚成一股球,,突然炸開,,頓時周圍陰氣四溢。
“聚陰符,,禁符之一,,多用于聚集陰氣,誅殺出逃鬼囚,?!贝巳俗炖镆槐菊?jīng),臉上確實卻一臉惡趣味,,陳慶新忍不住說了句:“我真的很想打你,。”
“嘿嘿,,不要生氣嘛,,吶,送你份夜宵,,對了,!你可以叫我倉罌?!?p> 陳慶新看著被倉罌放在桌子上的外賣,,說:“我好像沒點外賣吧?”
“別人的,,我還沒送到就已經(jīng)給差評了,,不如不送,索性就自己拿來了,,你吃吧,,我走嘍!”說著,,跑出書館,,一躍而起,便無影無蹤了,。
“嘶……太不著調(diào)了,。”陳慶新暗自抱怨著,走到了外賣旁邊,,暫時收起符和《魯班書》大快朵頤,。
吃完后,陳慶新再次拿出《魯班書》打開封書的油布,,一本古書,,從右往左翻
第一頁。一個大大的紅色“示”字映入眼簾,,“示”字下面赫然寫著幾個字:“凡修此書者,,五弊三缺必不可少,慎重,,慎重,!”
陳慶新看著這些字,始終不敢翻開第二頁,,因為老沈說:“只要是看了這書的正文的,,都算學(xué)過,就無法逃避三缺五弊,?!?p> “這不是瞎搞嗎?!标悜c新暗自嘀咕,。
手在書頁上劃拉,手皮已然破了,?!拔覐某錾淼浆F(xiàn)在,從來沒有這么糾結(jié)過,?!标悜c新被自己的行為惡心到了,“要學(xué)就學(xué),,不學(xué)就不學(xué),,學(xué)!”
鼓起勇氣,,陳慶新翻開這書的第二頁,,看到的便是第一張符咒:止血符。
“反正看都看了,,那便看下去吧,。”陳慶新仔細(xì)看著止血符的教程,,不禁感嘆一句:“這玩意兒……比柳葉泥好使多了,!”
不知不覺中,,陳慶新睡著了。等再醒來時,,陳慶新看見沈松濤站在自己旁邊,,淺淺一笑后說:“最后還是學(xué)了嗎?來,,咱看看你犯著個啥?!?p> 陳慶新一揉眼睛,,抬起胳膊,點點頭,。沈松濤抽走《魯班書》翻到第一頁,,之前那一段示子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大大的,,血紅色的“殘”字,。
沈松濤一皺眉頭,拍著陳慶新的肩膀說:“早點兒找對象吧,?!?p> 陳慶新很好奇:“咋一醒來就聽到這么一句勸,我犯個啥呀,?!闭f罷,從沈松濤手里拿過書,,看著第一頁赫然一個“殘”字,,頓時慌了神。
“你今后的某一天,,定然四肢不全,。”
“那……我不就是殘疾人了,?”陳慶新眼中滿是慌亂,。
“你有啥好擔(dān)心的,你師公的書你白學(xué)了,?自己造一副假肢就行了啊,,實在不行我?guī)湍闩凑綍r候和真的也沒區(qū)別,,可以自由活動,。”
陳慶新一想到這里,,心里的慌亂少了些,,但還是很郁悶:“您倒是看得挺開,,要是我某一天缺胳膊少腿兒的回家去,且不說我老媽了,,我爹都得哭死,。”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假如說你掉一只胳膊,到時候弄得假肢還能擋刀呢,,多好,。”沈松濤嘴上是這么說著,,心里卻是無比的擔(dān)憂,,他擔(dān)心這個師侄萬一在自己死后殘廢了,那就真的沒救了,。
“師叔,,別拿我開玩笑了?!标悜c新臉貼在桌子上,,郁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