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蘊醉去兼職的第二個周末,,又是持續(xù)性的雨天,。
白蘊醉再次小心翼翼的端著黑咖啡往靠窗的位子走去,那人依然來這里喝咖啡,。
這次那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把袖口輕輕挽起,露出了半截手臂來,,左手上帶了一塊暗黑色的機械手表,。那機械手表轉(zhuǎn)動著的輕微聲音,仿佛和那分辨不出的窗外雨聲融合在一起,,變成輕微的節(jié)拍跳進了白蘊醉的心,。
同樣的句子,仿佛是最原始的初識開端。
“您好,,先生,,您要的咖啡?!卑滋N醉依舊把咖啡輕輕放在他的桌前,。
“謝謝?!蹦侨诉€是抬了抬頭,,這次帶上了鏡框的他,略顯出一絲斯文,??蛇@種斯文在他的五官上,略帶有一絲侵略性,??粗哪槪傋屓擞X得又鋒利又冷淡,。白蘊醉想,,被他吸引目光的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人吧。
那人喝完了咖啡離開,,白蘊醉則無意識的目送了他的背影,。他的背影也筆直得如同鋼筆,侵染著無色的墨水,,淌進店外的那場雨中,。
真孤獨啊,白蘊醉想,。
以往的這些時候,,在白蘊醉工作完了之后,回到楚鴿家,,三個人會一起吃著熱騰騰的飯菜,。盡管那飯菜并不豐盛,卻溫暖的填飽了自己的胃,,填飽了自己最無助的青春,。而在黎城,她沒有楚鴿和奶奶,,她只是個穿著工作服目送客人背影的人,。
到了第三個周末,黎城像是被秋天的雨神所眷顧著,,雨水仍然延綿不絕,。白蘊醉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內(nèi)心竟然有些雀躍。如她所想,,那人依舊如約而至般到達靠窗的位置,,穿了一件黑色綢面的外衫,更像是帶來了一身的寧靜,。
這次他抬起頭的時候,,平靜的說:“去我的對面坐坐吧?!?p> “什么,?”白蘊醉有些怯怯的問。
他終于淺笑了一下,,重復道:“現(xiàn)在到了你們下班的時間了,,去我對面的位置坐坐吧?!?p> 白蘊醉下意識的望了望墻壁上的時鐘,,果然,已經(jīng)超過下班時間五分鐘了,。
白蘊醉深吸了一口氣,,獵奇般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白蘊醉在柳城的學校和兼職場所沉默慣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找話題,。她只得盯著他,不想放過這近距離觀摩他的機會,。他像是雨天里的一座精美展品,,讓人從頭到尾都被那份獨特清冷的氣質(zhì)打動著。
他喝下了一口咖啡,,盯著正看向他的白蘊醉說:“你好啊,,我叫左凜?!彪S之,,又問:“你呢?”
白蘊醉向他伸出一只手來,回答道:“我叫白蘊醉,?!?p> 白蘊醉懵懂的禮節(jié)里,第一次見面要握手,。
左凜又淡淡的笑了笑,,雨點打落在他們身旁干凈的玻璃上,輕微碰撞的聲音讓人覺得愜意,。“你是黎城大學的學生?”左凜問。
白蘊醉點了點頭,,問:“你怎么知道,?你和我在一個學校嗎?”
左凜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又喝了一口咖啡,。這時桌面上放著的手機響了,鈴聲似乎是古歐洲的音樂,。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弊髣C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直直的起身。
白蘊醉依然坐在窗邊,,目送著他離開,。她看著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走到窗外的雨中,,像是個匆匆過客,。
十分普通的一次交談,白蘊醉心臟跳動的節(jié)拍卻比雨點更急促,。仿佛在這個城市只要她認識了其他人,,就不再是那個孤單的異鄉(xiāng)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