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談事就得有談事樣子
好一會兒,,她抱著人像木雕,,朝許牧雀躍道:
“許大哥,你這是怎么弄得,,好神奇哦,!”
對著人像木雕,,翻來覆去的查看,,想要探究這是怎么回事。
可許牧雕刻的人像木雕,,本就是一整塊木頭雕刻而成,,渾然天成,并未有一絲縫隙,。
任她翻來覆去地查看,,依舊沒找到任何異樣的地方。
不管怎么看,,這都是一尊普普通通的木雕人像,。
嗯,最大的不同,,也就是這尊人像木雕,,實在是太栩栩如生。
這最多算是手藝上的不同,,可歸結(jié)于技藝精湛,。
許牧搖搖頭,動用手段點化的人像木雕,,豈是一般人能夠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
任婷婷翻查好一會兒,這才頹然的放棄,,朝許牧追問道:
“許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弄的?,!”
許牧低頭沉吟了一下,,用最淺顯,人們能夠理解的話解釋道:
“你在省城的時候,,應(yīng)該見過那種會上了發(fā)條,,會自動播放音樂的音樂盒吧?,!
原理都差不多,,只不過,其中處理的細(xì)節(jié)會不一樣很多,?!?p> “哦!”
任婷婷倒是知道音樂盒是什么樣子,,把玩過,,家里面就有一個。
可是她對于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從來沒有深究過,。
對于許牧說的,,兩者原理差不多,她也不是很明白,。
但是對許牧這一番解釋,,本就聽得似懂非懂,想要深入了解,,都不知道該怎么問下去,。
只能淡淡的哦了一聲。
抱著人像木雕的手,,往許牧面前送了送,,兇巴巴道:
“這個不許要回去!是我的,!”
許牧故作不解的搖搖頭,,“自己的像有什么好看的?,!
不如,,我送給你一尊仙女的人像木雕!”
“仙女,?!”任婷婷皺了皺眉頭,,“你見過仙女嘛,,怎么可能雕的出來!
會不會,,是你在什么地方見到的念念不忘的美女吧,!”
說著,她歪了歪腦袋,,忽然道:
“你,,說的那個仙女,會不會就是秋生說的那什么,,那個林鳳嬌吧,!”
許牧一愣,忽而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看著許牧止不住的笑,,讓任婷婷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哪一句戳中了他的笑點,,讓他樂成這個樣子,。
許牧笑了一會兒,,還不容易止住,可一看到任婷婷那手足無措,,一副懷疑自己說錯了什么的樣子,,被她那呆萌惹到,又是一陣收不住的大笑,。
“不許笑,!”
任婷婷抬手不輕不重的在他的身上拍打,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
可這二次笑點返起,,不是那么容易收住。
直到屋內(nèi)“砰”的傳出一道聲響,,四目道長不滿的聲音響起:
“許牧,,能不能把你那嘎嘎嘎的瘆人笑聲收一收,這么厚的棺材板,,都隔不?。?p> 不知道老人家我要休息嘛,!”
“嘎,!”
許牧被他這一打岔,笑聲這才戛然而止,!
屋子里又是一“砰”的一聲,,顯然四目道長見他收聲之后,又重新將棺材板被拉上了,。
許牧輕咳一聲,,換上嚴(yán)肅認(rèn)真地表情,“瞧,,都是你說的話惹到我,,害我大笑不止!”
任婷婷美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沒見過這樣倒打一耙的人!
冷哼了一聲,,“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說了什么,,能夠讓你笑成這個樣子!”
“噗~,!”
“你還來,?!”任婷婷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許牧連忙收聲,,止住笑意,,“你知道嗎,你說的那個林鳳嬌是誰,?,!”
“是誰?,!”任婷婷側(cè)著臉,,面上布滿好奇,“我見過,?,!”
許牧點點頭,“你當(dāng)然見過,!”
“快說,,別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
“你知道九叔叫什么名字,?,!”
“突然提起九叔的名字干嘛!”任婷婷一臉不耐,,忽而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問道:
“難道,九叔,,就叫林鳳嬌,?!”
許牧給了她一個‘聰明’的眼神,,不愧是新時代的新女性,腦瓜子轉(zhuǎn)的就是快,!
“不會吧,!”
任婷婷嘴里喃喃的不敢置信。
等她回神過來,,發(fā)現(xiàn)許牧正握著一截木頭,,刻刀如飛。
木屑紛飛,,但見有一片片細(xì)膩如肌膚般的紋理,,剝落之下而顯現(xiàn)。
就好像一個小小的人,,本就藏在木頭當(dāng)中,。
而許牧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小人從中解放出來。
許牧技法嫻熟,,本就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可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那個剝落塵屑從中而出的小小人,!
任婷婷只覺得這個小小的人顯露出來的部分,,很美很美!
簡單的發(fā)飾,,小巧而又俏挺的鼻子,,恰到好處的小臉蛋。
看起來很圓潤,,卻似乎超出正常大小,。
脖頸下,褶皺出來的衣服,,雖然只出了一部分,,已經(jīng)有了驚艷的美!
任婷婷凝神屏息地看著,,生怕呼吸氣息稍大,,就會驚著這個小小人,從木頭里面出現(xiàn)的過程,。
一片安靜,,只有許牧手中刻刀飛快的“沙沙”聲,伴著木屑飄落,。
“成了,!”
許牧端詳著手里的小仙女,一副嬌美又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
若是有后世之人看到,,肯定認(rèn)得出來,這分明就是卡通化之后的小萌人,。
任婷婷雖然不懂得卡通的概念,,可看著小仙女雖然頭部與身體,很明顯的不成比列,,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很有美感,。
女人對待萌物,天生就沒有抵抗力,。
“給我,,給我!”
任婷婷伸著手,,向許牧討要,。
“什么就給你,!
你得先把你手里的人像木雕還給我!”
任婷婷低頭瞧了瞧手里自己模樣的木雕,,又瞅了瞅許牧手中的小仙女,。
分明顯,她兩個都想要,,兩個都舍不得,。
可面對強權(quán)的許牧,只能夠從中選擇一個,。
陷入選擇困難的任婷婷,,不禁嘟囔道:
“你一個大男人,私底下偷偷雕刻像我樣子的木雕,,你說,,是不是暗地里偷摸喜歡我呢!”
許牧撇撇嘴,。
“既然如此,,那著人像木雕,就給你用作睹物思人,!
我還是要這個小仙女好了,!”
“拜托,麻煩你那腦瓜子能不能不要想那些個奇奇怪怪的問題,。
這尊人像木雕先放我這里,,待后面徹底完善之后,你再帶走也不遲,!”
任婷婷一臉好奇地問道:
“我看它已經(jīng)夠好了,,十分完美,怎么還需要完善,!
你可不要騙我,!”
許牧翻了個白眼,“至于嘛,,我騙你,?!
騙你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
任婷婷嘟著嘴巴不說話,,可神情上明顯還有些不服氣。
許牧也不在意,,轉(zhuǎn)而問道:
“回任家鎮(zhèn)這么久了,,也不見你返回省城,怎么你打算以后就在任家鎮(zhèn)住下了?,!”
任婷婷把玩著手里的小仙女,,“原本打算回來待一陣子,看看爸爸就回省城那邊,。
畢竟,,在學(xué)校還有些課程沒學(xué)完。
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回省城的時間,推延了,?!?p> “哦!
你那表哥阿威,,最近那治安隊長干的怎么樣,?!”
許牧笑問道,。
“嗨,!
人家現(xiàn)在可神氣了,整天吆五喝六,,耀武揚威,。
幸虧他現(xiàn)在有了這么一份差事,要不然整天在我跟前晃悠,,我可真是受不了,!”
“你自己都知道有人在眼前晃得難受,怎么自己卻做不到呢,?,!
你看你每天在這兒晃悠,怎么就沒有想到考慮我的感受呢,?,!”
“你!
怎么,,你說的好像很不樂意似的,!
也不知道是誰,偷偷私下里雕刻人家的人像,!”
任婷婷的得意洋洋,,讓許牧有點很想無視她。
“一邊去,,瞅你這一天天的,!”
冷不丁,,蹦出了東北話!
任婷婷:……,?,!
轉(zhuǎn)眼間,時間到了晚上,。
吃過晚飯稍歇之后,,四目道長便迫不及待的領(lǐng)著他的那些客人上路。
“四目師叔,,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的,,多住幾天再走啊,!”
“是啊,,師叔,多住兩天,!”
秋生,、文才一直在挽留四目道長,看得出來,,兩人神情不似作偽,,看樣子對四目道長的認(rèn)可程度挺高的!
可實際上,,只有兩個人知道,,四目道長在這里多待一會兒,那他們師兄弟兩個,,被師父九叔教訓(xùn)的幾率也就越小,。
畢竟,除了道歉似的當(dāng)面打孩子,。
一般情況下,,有客來,很少會教訓(xùn),。
他兩個說得情真意切,,可四目道長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實際想法,一臉哂笑道:
“瞧你們對我這些客人干的好事,,再待下去,,我還怎么給人家里人交代!
還是等我以后不走趟了,,再過來好好享受你倆提供的待遇,。”
秋生,、文才兩人一臉尷尬,,訥訥不語。
九叔倒是一點都沒受影響,,再次囑咐幾句,,才送他離去。
“叮鈴鈴,!
亡者上路,,生人回避!”
看著四目道長的背影,,秋生突然嘆氣,,“趕尸走趟真是辛苦,大晚上的連個覺都睡不成,!
還是咱們跟著師父好,,有個義莊在,最起碼晚上能睡個好覺,!”
“睡覺,!睡覺!
整天就知道睡覺,!
白天睡個午休,,沒人叫,能睡一個下午,!
白天睡這么多,,晚上不睡,是不是打算留下來看守義莊,?,!”
面對師父的質(zhì)問,秋生訕訕一笑,,不好意思道:“實在是因為沒注意到,,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今天跟姑媽說了晚上回去,,實在不能留下來看守義莊,!”
說著,秋生便跨上??吭谠簤吷系难筌?,腳一蹬,一溜煙的跑了,。
原本沒有洋車的時候,,秋生每天會姑媽家都很早。
當(dāng)然,,免不了回去要幫忙做一些事,。
可現(xiàn)在有了洋車代步,,秋生便有事沒事,都要在義莊多待一會兒,,為的就是回去的時候,,該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自然不用他再去插手,。
一來是這家伙雖然回去的晚,,可這晚也是相對而言,天色晚,,可夜不深,。
二來,也是他運氣好,。
還從未碰到槐樹林里,,出沒的那只女鬼!
要不然,,可有他喝一壺的,!
……
第二天早上,幾人剛剛吃完飯,,正坐著的時候,,聽著門外傳來兩行腳步聲。
其中一道的聲音輕快,,大家聽得熟悉,,自然知道是任婷婷。
而另外一道的聲音沉穩(wěn),,不疾不徐,,充滿了盡在掌握的氣韻。
“九叔,,我爸爸今天有事過來找你,!”
任婷婷進了院門便對九叔叫道。
任發(fā)從后面進來,,笑瞇瞇地朝九叔拱拱手,,道: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這么早過來打攪諸位,!”
九叔起身相迎,笑道:
“任老爺總是這么局氣,,什么打擾不打擾的,,有話你請講!”
“來來來,坐坐坐,!
秋生,、文才,還不快點給客人上茶,!”
九叔一聲吩咐,,秋生、文才忙碌起來,。
待茶水上好,任發(fā)抿了一口后,,九叔才開口道:
“任老爺今日登門,,不知是有何事?,!”
任老爺笑了笑,,道:
“哈哈,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此,,卻是有事需要九叔幫忙!”
“哦,?,!
任老爺?shù)v無妨,只要我能幫上忙,!”
任發(fā)沉吟片刻,,道:
“過幾日,我想給家父的墓,,動一動,!
這事想來只有九叔才懂,望出手相助,!”
九叔并沒有見有生意上門,,便立刻應(yīng)承下來,反而皺了皺眉頭,,問道:
“任老爺何故有這般想法,,這種事,一動不如一靜,!”
“其實……”
任發(fā)開口一半,,卻又收住,笑道:
“這樣吧,,九叔這里畢竟是義莊,,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不如,,明日我做東,,大家一起到街上新開的那間咖啡廳,,請諸位喝杯咖啡。
到時候,,咱們邊喝邊聊,!
九叔,你覺得呢,?,!”
九叔這次沒有遲疑,點點頭,,“可以,,就照任老爺說的,咱們明天中午,,在街上見,!”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咱們明天見,!”
任發(fā)與其是說今天有事上門需求幫助,還不如說,,他是來下請?zhí)?,邀大伙兒明日再說。
“婷婷,,你是跟我一起回去,,還是再待在這兒,等一等,!”
任婷婷想都沒想,,嬌聲道:
“爸爸,我再在這里玩一會兒,!”
任發(fā)聞言,,也就沒再說其他多余的話,就這么跟幾人道別,。
眼見著任發(fā)的身影消失之后,,秋生嘴里嘟囔道:
“真不愧是有錢人,做事就是講究,!
就連談?wù)搨€話題,,都得去那西洋餐廳去談!
端的有格調(diào)之極??!”
話音剛落,自己的小腿便被任婷婷給踢了一腳。
“哎呦,,你干嘛踢我,!”
任婷婷一臉笑意地看著他,道:
“你既然敢在我爸爸背后說他的風(fēng)涼話,,你說你不是找踢,,又是什么呢!”
秋生聞言,,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哭喪著個臉,,揉著自己的小腿,。
文才倒是有些雀躍,“西洋餐廳哎,!
我還從來都沒有去過呢!
師父,,明天帶我去見識見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