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擰這里,上面的蓮蓬頭就會出水,,可以調(diào)節(jié)溫度,,這里有洗發(fā)水和沐浴露,你知道,?知道就好,,我給你拿雙拖鞋來,今天就先穿我的吧,,明天帶你去買,。”
駱繹沒急著提問,,想問的問題很多,,他得趁和顏洗澡的工夫仔細捋捋,把所有問題按重要性排個序,。
寫到一半,,哈士奇突然敲了敲門,探出半邊狗頭問:“外面的電腦能用嗎,?”
“你要用電腦,?”
駱繹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兒也不驚訝。
“可以嗎,?”
“可以啊,,沒密碼,你會開機的吧,?”
“當然,。”
得到許可的哈士奇屁顛屁顛的去了,。
駱繹啞然失笑,,心說這狗子還挺懂禮貌,比許多人都強,。
好在客廳那臺是臺式機,,除了游戲沒別的軟件,他倒不怕哈士奇翻出什么社死的東西來,。
“呼,!”
一口氣寫滿三頁紙,他碼了兩年的字,,頭一次這么順暢,。
放松下來,隱約聽見噼啪聲響。
敲擊鍵盤的聲音,。
客廳里,,哈士奇翹著二郎腿,一手鼠標一手鍵盤,,正在峽谷里大殺四方,。
“牛啊,!”
駱繹站它身后看了幾分鐘,,便被它的操作和意識所折服。
“這又是上哪兒學的,?”
“之前在網(wǎng)吧寄宿過一段時間,。”
“……你還寄宿過哪些地方,?”
“那可太多了,,流浪狗嘛,可不得四海為家嗎,?”
駱繹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你會寫網(wǎng)文嗎,?”
“網(wǎng)文?那不是有手就行嗎,?”
哈士奇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放在兩小時前,,誰敢說網(wǎng)文有手就行,,駱繹絕對一口唾沫吐他臉上,可在見識了哈兄的種種技能之后,,他對它的學習天賦毫不懷疑,。
“狗哥,幫忙看看文唄,,我的書一直不溫不火,,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p> “你寫網(wǎng)文,?”
“對,小撲街一個,?!?p> “拿過來吧,我給你看看,?!?p> 駱繹歡天喜地的去了。
哈士奇啞然失笑,,心說這人類還挺懂禮貌,,比許多狗都強。
駱繹從未給熟人看過他的書,,他之所以從家里搬出來,,也是因為老爸隔三差五就向他打探書名,逢人就吹噓:“我兒子可是大作家,!”
結果人一問寫了什么書,,他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屬實有點尷尬,。
不說尷尬,說了更尷尬,。
一來成績不好,,二來書里有很多歪歪的情節(jié)和他自己的價值、戀愛取向,,不足為外人道,,尤其是長輩。
他登入起點,,點開在書架里置頂?shù)摹逗秃陂L直同居的日子》,。
剎那間,腦子里忽然閃過一條穿粉白紗裙,、長發(fā)齊腰的身影,。
說起來,和顏不就是標準的黑長直嗎,?
之前對她有所戒備,,沒往這方面想過,此時念頭一起,,寫手的天賦病發(fā)作,,難以抑制的想象力,轉(zhuǎn)眼間便腦補完一段人生,。
他忍不住露出姨媽笑,。
被自己歪歪的劇情甜到了是怎么回事?
從頭翻看自己的書,。
這本發(fā)于去年年底的戀愛日常文,,講的是網(wǎng)絡寫手男主對外招租,男主的頭號女粉絲拎包入住,,兩人在合租期間的種種趣事,。
起因不同,,卻殊途同歸,他和她,,現(xiàn)在不也算某種意義上的合租嗎,?
“咋回事?要不我先開一局,?”
哈士奇的喊聲打斷駱繹的浮想聯(lián)翩,。
“來了來了!”
他抱著筆記本走出臥室,。
“狗哥,,有勞你了?!?p> 哈士奇雖然學習能力過人,,但畢竟不是人,給它過目,,駱繹沒什么心理負擔,。
“聊什么呢?”
和顏揉著濕漉漉的長發(fā)走出浴室,,蒸騰的水汽縈繞著她,。
她還穿著那身粉白色的復古紗裙,裙角沒過腳踝,,只露出一雙穿著大碼拖鞋的小腳丫,。
“瞎聊?!瘪樌[含糊一句,,“臥室里有吹風機,你知道吹風機吧,?”
“知道,,在書上見過,但沒用過,?!?p> “那我教你怎么用,很簡單的,?!?p> 臥室里,和顏對著半身鏡打理頭發(fā),,駱繹從衣柜里抱出干凈的被品,,嫻熟地換上,把自己用過的整整齊齊疊好,,一會兒抱出去睡沙發(fā),。
做完這一切,,她還在打理那黑瀑布般的長發(fā)。
他在床沿坐下,,耐心等待,。
靜靜地看她盤起長發(fā),看她長發(fā)下纖細修長的頸線,,生平頭一次,,發(fā)覺等待的時光也沒有那么難熬,。
喜歡黑長直的人很多,,但只有黑長直才知道打理起來有多費勁。
和顏一手執(zhí)牛角梳,,一手盤起發(fā),,順著長發(fā)的中段往下梳,沒有打結,,也沒有分叉,,一梳到底,絲滑無比,。
發(fā)質(zhì)真好,。
駱繹心里想著。
察覺到目光的和顏轉(zhuǎn)過頭來,,見他安安靜靜坐等,,便問:“問題想好了嗎?”
“想好了,?!?p> “那你問吧?!?p> 駱繹點點頭,,指了指她系在腰間的蒼青色鈴鐺,說:“我想知道關于這個鈴鐺的信息,?!?p> 和顏有些意外,她取下鈴鐺,,斟酌著用詞:“這個叫蒼鈴,,它有很多功能,你已經(jīng)見過兩種,,其一是儲物,,其二是預警,當周圍空間產(chǎn)生不正常波動時,,它就會發(fā)出警報,。
除此之外,,它還是身份的象征。通常而言,,只有具備行者資格的人,,才能佩戴鈴鐺。鈴鐺的顏色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行者的級別,,由低到高分別是蒼鈴,、赤鈴、銀鈴,、金鈴和墨鈴,。
這種劃分不完全依據(jù)實力,還會參考行者的經(jīng)驗,、功績等,,如你所見,我就是蒼鈴,,但不謙虛地說,,我很強。大概就這些,,其他的就不能透露給外人了,。”
駱繹若有所思,,追問道:“你師父是墨鈴嗎,?”
問完趕緊補一句:“這不是提問,你可以不回答,?!?p> 和顏聳聳肩:“告訴你也沒關系,我?guī)煾甘悄?,而且是人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墨鈴,。?p> 駱繹不說話了,,腦海里浮現(xiàn)出老爸那張富態(tài)的臉龐,,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那個天天催他找女朋友的中年嘮叨男跟“人族有史以來最偉大”這幾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
和顏將吹風機和梳子物歸原位,,捂著嘴打個呵欠,。
和那個女人纏斗耗費了不少體力,她有點累了,。
“第二個問題呢,?”
駱繹思索片刻,臨時改了問題:“你剛剛提到的行者,,是什么,?”
“行者就是像我這樣可以穿行于根世界的人,。好,睡覺,!”
“啥呀,,我還沒問完呢!”
“可我已經(jīng)回答完了,?!?p> 她抓住駱繹的胳膊,將他從床上拽起,,抱起被品塞進他懷里,,然后抵住他的背,把他往屋外推,。
“你這也太敷衍了,!”
駱繹大聲抗議,。
“這叫言簡意賅,。晚安~”
和顏關上門,順手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