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孟濛吃完蛋糕的時間里,，舒玦和孟白一左一右地挨著孟濛在吧臺坐下,。舒玦能很清楚地看到操作間里的宋以心正在仔細地挑揀剛烤熟的花生仁，不飽滿的,、顏色稍暗的,、個頭太大的,，都一一拋棄,，合格的會被一顆顆地去除花生衣，丟進旁邊一個玻璃罐子,。挑出來的那些“不合格品”也沒有隨意丟棄,，而是攏到一塊。

　　“很嚴重??？”孟白壓低了聲，他從不質(zhì)疑舒玦的專業(yè)知識,，就像舒玦也十分信任他的,。

　　“嗯，有點嚴重,?！笔娅i點了點了頭，淡然地盯著宋以心,。這些年,，他見過不少人，大體是三個方面：精神正常,，純粹想多了的,；精神不太正常，出現(xiàn)了小問題的,；精神異常,，已經(jīng)嚴重到需要藥物輔助的。但宋以心不屬于這三種情況里的任何一種,，他看不出來,，這樣非典型的情況讓他覺得好奇。

　　“有多嚴重??？”孟白覺得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了長這么好看,。

　　“你給她發(fā)個名片,。”舒玦笑,。

　　“我的,？為什么？”孟白愣住,。

　　“她右邊的臉頰有點腫,，吐字不清晰。一個有輕微的強迫癥的人,，但是擦完手的毛巾隨意就丟這里了,，是因為身體上的痛楚已經(jīng)影響她下意識的行為了,，人在忍耐疼痛的時候會容易因為一些細小的事發(fā)火?！笔娅i話音剛落,，就看到宋以心一把扔掉了那點“不合格品”，煩躁地解下了圍裙,。

　　“什么意思,？”孟白沒聽懂。

　　“牙痛,，”舒玦笑,，“自我管理不錯的人通常不會是因為蛀牙，智齒吧,?！?p>　　孟白愣住了。

　　從醫(yī)學院畢業(yè)后,，舒玦在國內(nèi)順利度過了見習期,，之后去了芬蘭，跟著任職心理學教授的繼父李瑞林進了他所在的醫(yī)院,。歐美國家的心理科體系相對完整，李瑞林是個好導師,，五年里,，隨著治療經(jīng)驗逐漸豐富，學術(shù)論文的頻繁發(fā)表,，舒玦開始脫離李瑞林的羽翼,，母親許馨媛建議他離開醫(yī)院，開一家個人診所,，相對自由一些,。許馨媛對兒子的期望只有健康和自由，因為經(jīng)濟上從來不曾窘迫,，加上舒玦自小學習習慣和生活習慣都很妥當,，從不讓家里操心，所以她僅希望唯一的兒子能自在地生活,。舒展去世后,，許馨媛獨自生活了三年，直至李瑞林回國來找她,，在舒玦的支持下,，她才跟著李瑞林去了芬蘭。

　　就在李瑞林也開始盤算讓舒玦離開醫(yī)院的時候,，突然出了狀況,，舒玦失去一個病人,。

　　舒玦極少有情緒波動明顯的時候。幼時,，他是尋常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大一些，就是老師們口中“學霸”和“好學生”,，再后來就是病人口中的“讓人舒服的舒醫(yī)生”,，共情能力太差或者太好都不適合當心理醫(yī)生，舒玦正好處在中間地帶,，所以李瑞林也比較支持他選這個科室,。

　　但舒玦失去的那個病人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是他的病人,，也是他的同事,。許多人不知道，心理醫(yī)生也是需要定期心理咨詢的,，那個同事是舒玦在醫(yī)院唯一來往較多的“朋友”,，因為都是華人，年紀和性格相仿,，來往相對較多,。他的自殺，讓舒玦開始懷疑自己的專業(yè)能力,。

　　李瑞林十分了解這個繼子,，在發(fā)現(xiàn)舒玦抗拒溝通后，建議他暫停工作,，休假,。

　　舒玦停了一周的工作后，回了國,。

　　為什么要回國,，舒玦心里沒有十分清晰的概念。就是年紀越長,，越想回去,，總覺得地圖上那個“公雞”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他想回去,，想回到那座在記憶中開始模糊了的小城,。

　　踏進國門的那一刻，舒玦覺得壓在心里的一塊石頭忽然就松動了,，那種隱約的壓抑感正在逐漸消失,。

　　七八年時間里，國內(nèi)已經(jīng)翻天覆地,，包括這座小城,，也在日新月異,。他看什么都覺得新鮮和可愛，心情好了許多,。

　　回到芬蘭后,，舒玦跟告知李瑞林和許馨媛，自己決定脫離醫(yī)生這個職業(yè),，因為校友的引薦,，宣大拋來了橄欖枝，他想回國教書,。

　　李瑞林和許馨媛都贊成他的決定,，同時也表示了支持，但舒玦拒絕了李瑞林想通過朋友為他在當?shù)蒯t(yī)院安排個工作過渡的建議以及許馨媛提出的陪同,。

　　舒玦孤身一人回了國,。

　　宋以心從操作間里出來，走向了陳列柜,，發(fā)現(xiàn)還有兩塊黑米糕,，抬眼看了看墻上的掛鐘，17點08分,，她決定關(guān)店,。

　　孟濛已經(jīng)吃完了那塊巧克力瑪芬，轉(zhuǎn)身對宋以心招了招手：“宋掌柜,，結(jié)賬,！”

　　宋以心就走到了柜臺，將剛打包好的黑米糕遞給了孟濛：“麻溜點,，走人,?！?p>　　“那不能啊,，吃白食了都，”孟濛的笑臉皺到了一塊,，“這還附帶贈品呢？”

　　“回頭我跟宋以安要,，他輸你的那份?！彼我孕纳焓置嗣蠞鞯念^發(fā),，表情有些,，痛苦,。

　　“嗯，早點兌換吧,，要不然他反悔。對了宋掌柜,，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副監(jiān)護人,，我親爹?！泵蠞魇指吲d底踩著高腳凳下的環(huán)形腳踏,，輕輕巧巧地跳了下來，小手朝著孟白一指,。

　　宋以心沒有接話,，她想著店里的東西都光了,，他們一出去她就可以關(guān)門了,。所以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們,，眼神上盡量顯現(xiàn)出厭惡的情緒來，指望他們的智商是在正常范圍,，能迅速讀懂后離開,。

　　舒玦站起身,，孟白也跟著，他剛想起來自己診所的名片都在車里,，所以湊到宋以心跟前小心翼翼：“老板娘,，”他剛開口,，孟濛就扯了扯他的衣角，指指墻上掛著的那張“規(guī)矩”的最后一條,，孟白機靈,，立即心領(lǐng)神會地改了口,，“宋，宋掌柜,？”

　　宋以心不耐煩到了極點，心里盤算著關(guān)了店去買點止痛藥吃。

　　“方便加個微信嗎,？”孟白邊問邊看向表情完全不關(guān)自己事的舒玦。

　　宋以心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孟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她向來討厭加人微信,，陌生人就更甚，哪怕再熟的人也會因為她心情不好被拉黑,，比如林沐陽和宋以安，一年里被宋以心關(guān)小黑屋的次數(shù)多到讓人發(fā)指,。

　　孟白被看得有些發(fā)怵,，解釋起來就有點坑坑洼洼：“那個,，我閨女這么高興,，你又不收錢,，要不，我給你把那顆智齒拔了吧,？”

　　隨著宋以心忽然緩和下來的眼神,，舒玦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他猜對了,。

　　“牙醫(yī),？”宋以心開了口,，疼痛的神經(jīng)作祟,，帶著懷疑說出的話就有些柔軟,。

　　“是的是的,，開了家診所,。加個微信,，我發(fā)個定位給你,，免費拔噢,?！币娝谢貞习渍f話就利索了,。

　　宋以心防范的姿態(tài)依舊,，她掃了一眼舒玦，眼神又落回孟白身上,，小不點孟濛擠到她跟前就差對天發(fā)誓：“宋掌柜,，別的我不能保證，牙齒的問題我親爹還是可以信賴的,。”宋以心點點頭,，將名片二維碼亮了出來,，想著反正回頭刪掉就是。

　　孟白從“盲盒”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長痛不如短痛,，趕緊拔了吧，智齒這玩意沒啥用,，明天,，你抽個時間過來,，我?guī)湍愫煤冒苍崴?！?p>　　舒玦和孟濛在憋笑,，宋以心皺了眉頭,，看著不遠處笑容很淺的舒玦，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男人笑得比宋以安好看,。

　　這可真是一件糟糕的事！

　　對于忘記孟濛生日這件事,，孟白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所以明明本來是“在一塊吃個晚飯”忽然就變成了“你舒叔要給你過生日”,。

　　面對孟白的擠眉弄眼,，舒玦忍住沒戳破,。孟濛其實看出來了,，只是懶得拆穿,，一大一小兩個人十分默契地配合著孟白略微夸張的表演。

　　“閨女,，你想吃啥？你舒叔有錢,，餐廳隨便挑！要不,，咱先去整個生日蛋糕？剛才那個太小了……”孟白邊說邊把孟濛的書包摘下來往自己身上掛,。

　　一會,，孟濛瞅了一眼舒玦走向的Q7,，問道：“我坐您車行嗎？”

　　舒玦笑：“當然可以,。”

　　孟白驚訝：“干嘛放著親爹的車不坐,？”

　　舒玦開了后座的門,，伸手扶了她一把,，孟濛抬腳踩在腳踏上穩(wěn)穩(wěn)地坐了進去，關(guān)上車門開了車窗：“我最近在書上看到一個詞語,，‘聒噪’,，之前查字典沒懂,，現(xiàn)在懂了,?！?p>　　孟白一愣,，腦子轉(zhuǎn)了幾圈,，“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要吃漢堡王，”孟濛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去萬達廣場那家吧,?！?p>　　孟白搖頭，邊嘆息閨女這么沒追求邊發(fā)了車,。

　　十幾分鐘后,，舒玦和孟白面對面坐在萬達廣場一樓的漢堡王餐廳里，孟濛洗了手回來,，就看見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在小聲地聊天。這種情景她很少見到,，畢竟現(xiàn)在多數(shù)的大人坐著的時候都在看手機。

　　“你說她病了,，我還以為心理有問題呢,，搞了半天是牙病,！”孟白吐槽舒玦剛才不把話說明白,。

　　舒玦笑笑,，從細節(jié)上看,，宋以心的狀態(tài)不太對，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但就算是以前他也不好以此推斷出具體的東西,，更何況現(xiàn)在是連自己也懷疑的狀態(tài)。

　　“不過我還是覺得怪怪的,，長這么好看脾氣這么不好……”孟白嘆息道。

　　“宋掌柜好看吧,？”孟濛在孟白身旁坐了下來，“不過,，還是沒我們宋老師好看。”

　　“誰,？”孟白愣了愣,，想起之前孟濛在“盲盒”里跟宋以心提到過她弟弟成了孟濛的班主任,。

　　“我們宋老師啊，宋以安,，是宋掌柜的親弟弟,，長得可好看了,。”孟濛邊往嘴里塞薯條,，邊說道。

　　“宋以安,？宋,，宋以心,，”孟白疑惑地翻開了微信,，發(fā)現(xiàn)宋以心的微信名就是自己的真實姓名，“姐弟倆名字只差一個字呢,，心,，安，心安,？這年頭很少人用自己的名字當微信名啊……”

　　“宋掌柜本來就是很少人里面的很少人啊……”孟濛嘬了口可樂。

　　“你跟她很熟?。吭趺词斓?？”孟白咬了口小皇堡,。

　　“熟，幼兒園的時候就認識了,，我是‘盲盒’的第一個顧客呢,！所以宋掌柜對我特別好。不過我媽跟她更熟一點,?！泵蠞鲗h堡沒有太大的興趣，專心吃薯條和雞塊,。

　　舒玦在芬蘭呆了這么多年,，對這類食物沒什么興趣，所以只是安靜地喝著十塊錢一杯的錫蘭紅茶,，聽他倆說話,。

　　“我可沒覺得她對你特別好，一個笑臉都沒有,！”孟白吐槽道,。

　　“能主動跟你說話就是萬幸了，你看都不跟其他顧客打招呼的,，笑,？還是算了。宋老師說宋掌柜要是忽然對你笑,，就代表你要倒霉了,。所以我們都比較喜歡不笑的宋掌柜?！泵蠞髡趪L試拆開沾雞塊的糖醋醬,，舒玦不動聲色地接過，幫她拆開,。

　　“這么高冷,？”孟白倒是不吃驚，這一下午見了三次,，就沒看到宋以心露出和善的表情過,。

　　“高冷？高冷是什么意思,？”孟濛問的時候是看向舒玦的,，完全沒有向孟白詢問的意思。

　　“簡單點說,，就是比較冷漠,。”舒玦笑了笑,，覺得這小大人真有意思,。

　　“噢，冷漠嗎,？我不覺得啊,，就是不哭不笑而已嘛，上次我摔破了膝蓋,，宋老師背我去醫(yī)務室,，一路上我都在哭，宋老師說要是我的眼淚能分點給他姐姐就好了,?！泵蠞髡戳颂谴揍u,，咬了一口雞塊,。

　　孟白看了舒玦一眼，到了嘴邊那句“怕不是腦子有病吧,？”又咽了回去,，轉(zhuǎn)頭繼續(xù)跟孟濛聊天。

　　“你媽媽……”孟白一開口,，孟濛立即作勢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沒什么情報可給你的,，你們大人的事,，不要把小孩子扯進去?！泵蠞骶芙^的這么徹底,，孟白只好怏怏地閉了嘴。

　　“這家店為什么規(guī)矩這么多呢,？”舒玦已經(jīng)察覺到只要說起跟宋家姐弟倆和“盲盒”有關(guān)的,，孟濛就有說不完的話。

　　“噢，你說那個,，多嗎,？還好吧，規(guī)矩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定出來給人遵守的,，你覺得可以接受就去,，接受不了就別去唄，人家的地盤人家說了算呀,?！泵蠞髡f得有點搖頭晃腦，舒玦就知道原話應該不是出自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

　　“也是你們宋老師說的,？”舒玦問。

　　“不是,，這是宋掌柜說的,。宋老師不會說這些，他哪敢吭聲啊,，會被打的,。”孟濛搖頭,。

　　“打,？！”孟白嚇了一跳,，敢情這高冷的宋掌柜還有暴力傾向?。?p>　　“是啊,，就像這樣……”孟濛站了起來,，踮起腳，伸手往孟白的后腦勺上作勢揮了一下,，沒挨上,。

　　舒玦的唇角揚了揚，想象了宋以心做這個動作的畫面,。

　　“這不算,，不算?！泵习卓炊?，搖手否決，“這也許是人家姐弟表達感情的方式,?！?p>　　“是吧,？我們宋老師很疼宋掌柜的，宋掌柜說什么他都聽,，所以我也要對宋掌柜好點,，這樣宋老師就會對我很好?！泵蠞餮芯苛艘惶住巴崂怼背鰜?。

　　“想啥呢？學生學生,，成績好最重要,！成績好，不管哪個老師看你都能看出朵花來,，否則哪怕本來是朵花也能看成渣,！”孟白說完了，還覺得挺押韻的,，有點佩服自己,。

　　舒玦看著眼前的父女倆，忽然覺得孟白說的也對,，孟濛確實和他很像,，言行上。

　　回去的時候,，孟濛忽然攔住了舒玦,，從孟白車里拎了之前宋以心打包給他的黑米糕：“我都忘了您從國外回來，肯定不喜歡漢堡,，這個黑米糕帶回去吃唄,，宋掌柜的東西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我借花獻佛啦,！”

　　舒玦低頭看著這個幾乎是膜拜宋家姐弟的小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著接過：“那謝謝了,。”

　　孟濛縮了縮頭：“哎呀,，你這習慣怎么跟宋掌柜一樣,，不過看在你們都長得挺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p>　　舒玦回到酒店的時候是七點半，時間尚早,，猶豫要不要去八樓的餐廳就餐,，最終還是疲憊感占了上風,，直接去洗了澡，換了身寬松的衣服,。

　　手機里彈出一條母親發(fā)來的微信：好好吃飯,。

　　他點開，回了一個字：好,。

　　目光落到了孟濛之前給他的蛋糕盒,，打開，放著三小塊正方形的糕點,，黑灰色,，上面點綴了一些桂花，聞著有淡淡的米香味,。入口松軟且Q彈,，輕輕一抿又很快化掉，唇齒間會留下輕微的桂花香,，讓人心情舒暢,。

　　舒玦覺得這味道似曾相似。

　　忽然憶起,，年幼的時候,，父親曾時常帶他去老街的一家店里買，他不喜歡甜食,，卻唯獨對這款糕點十分鐘愛,。

　　是黑米糕，舒玦想起了名稱,。

　　宋以心這個年紀的女子會做如此傳統(tǒng)的中式糕點,，而且在正統(tǒng)的口味上稍加了改善，這讓舒玦十分意外,。

　　他想,，真有意思。

　　果然,，回國才是正確的選擇,，會遇上很多有趣的事和可愛的人。

　　舒玦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潛意識地用“可愛”這個詞去形容了孟白口中“高冷”的宋以心,。

　　小貼士：黑米糕

　　黑米粉：75克大米粉：25克糯米粉：25克雞蛋：（去殼后50克左右）2個

　　細砂糖：45克純牛奶：95克玉米油：12克檸檬汁：數(shù)滴干桂花：適量

　　做法：

　　1.蛋清和蛋黃分離

　　2.蛋黃內(nèi)加入玉米油和純牛奶攪拌均勻,，三種粉類過篩加入蛋黃液中攪拌至無干粉狀態(tài)。

　　3.蛋清加入檸檬汁后用電動打蛋器稍微打發(fā),，細砂糖分三次加入,，最后打至提起有小尖角的蛋白霜即可

　　4.用一半的蛋白霜和蛋黃糊翻拌均勻，倒回剩下的那一半蛋白霜里,，快速翻拌均勻

　　5.將面糊倒入6寸陽極模具,，震出大氣泡,，表面撒上干桂花，蓋上保鮮膜

　　6.水開后中大火上鍋蒸40分鐘左右,，關(guān)火后再悶三分鐘,，出鍋后震幾下模具出熱氣，倒扣一會,，稍涼就可脫膜

　　7.冷卻后才可切塊

　　注：黑米粉和大米粉都可以直接用黑米和大米打磨,，也可購現(xiàn)成的；玉米油可用同樣無味的葵花籽油代替,，不能用花生油之類味道很重的,；純牛奶要常溫的；模具一定要用陽極,，不能用不沾模,，會爬不高；水燒開后上過蒸,，全程中大火,，不要開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