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洗刷嫌疑
想到這兒,,姜姝玥也頗為無奈,,為今之計只能先證明她手上的銀票不是殺手的,。
要證明銀票是她的,,其實也簡單,,只需查一下銀票的出處便能知道銀票來自外祖父家,,可此時她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這條路顯然行不通,。
然而就在她思考該怎么辦時,,王知縣又拿出一個木匣子,,正是李氏臨死前托付給她,后又被人搜走的小木匣子,。
“那銀票上沒名沒姓,,也沒任何記號,你要說是自己的,,本官也無話可說,,不過本官手上這木匣子,,經(jīng)姚林辨認(rèn),是姚李氏的東西,,你倒是說說看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的包袱里,?”
姜姝玥頓時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誰會相信李氏會把東西托付給她這個外人,,而不是讓她轉(zhuǎn)交給自己的家人,?
見姜姝玥面帶遲疑,王知縣一把拍響驚堂木,,呵斥道:“還不快如實招來,,省得等會兒受皮肉之苦?!?p> “那銀票確實是民女自己的,,至于這木匣子則是嬸子臨死前托付給我的,想讓我替她把東西交還給別人,?!?p> “交還給何人?”
“嬸子傷勢太重,,還沒來得及說清楚人就死了,。”
王知縣再次拍響了驚堂木,,目露厲色,,“大膽刁民,休要用這樣的話搪塞本官,,看來不對你用刑,,你是不肯說實話了,來人,,上拶刑,。”
眼看衙役拿著拶夾走了過來,,姜姝玥頓時有些慌了,,急忙道:“大人這是想要屈打成招嗎?”
王知縣看看她,,冷哼道:“證據(jù)確鑿,,豈容你狡辯?”
姜姝玥不由嗤笑道:“好一個證據(jù)確鑿,?連大人您都說銀票上沒名沒姓,也沒任何記號,,為何認(rèn)定是殺手的,?若不是殺手的,,那銀票就不可能是其他人的?!?p> 一百兩面額的銀票尋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擁有,,再加上又是京城的商行所發(fā)行的。
“那木匣子半舊不新,,也不是什么上好材料,,而且還是鎖上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所以若是我貪圖錢財,,為何不拿走嬸子放全部家當(dāng)?shù)南隳遥x擇這個不知放了什么東西的木匣子,?”
李氏包袱里的香囊她后來交給了姚林,,至于這木匣子倒是忘了給他說一聲。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說那銀票不可能是其他人的,,難道就可能是你的了?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一個鄉(xiāng)野丫頭,,怎會有來自京城寶通商行發(fā)行的銀票,?”
王知縣之所以認(rèn)為姜姝玥是鄉(xiāng)野丫頭,也是因為他并沒聽說附近的州縣有誰家丟了姑娘,。
這下輪到姜姝玥啞口無言了,,誰讓她說自己失憶了,所以就算說她是鄉(xiāng)野丫頭,,她也無法反駁,。
若是鄉(xiāng)野丫頭自然不可能有那張銀票。
此時既無法證明銀票是她的,,同樣也無法證明是殺手的,,顯然陷入了僵局之中。
姜姝玥看著兩旁都快睡著的衙役,,心里忍不住嘀咕著,,這王知縣大半夜叫人起來升堂,就為了審問出銀票是誰的,?
難道不該問她追殺經(jīng)過,,以及殺手是被誰殺的嗎?
顯然一旁的師爺也想到了這些,,不由在一旁小聲提醒著王知縣,。
誰知王知縣卻瞪了他一眼,斥責(zé)道:“你以為本官不知道嗎,?反正殺手已伏誅,,案子也算結(jié)了一大半,,至于除掉殺手的人也算是為民除害,能逮則逮,,不能逮就算了,。”
其他人一聽,,瞬間無語,,既然如此,又為何要興師動眾大半夜升堂呢,?
唯獨姜姝玥聽出了弦外之音,,這番話分明就是在告訴她,就算殺手是她殺的,,他也會從輕處理,,所以讓她趕緊招了吧!
“大人,,是不是只要我能找回丟失的銀子,,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姜姝玥目光灼灼地看著王知縣,。
“那是自然,。”似是想起什么,,王知縣又補了一句,,“不過你還是得交代,殺手是如何死的,?!?p> 姜姝玥點點頭,隨后開始分析案情,。
“錢財不見自然是見過殺手尸體的人拿走的,,而見過尸體的人有我,姚大叔父子和車夫大叔,?!?p> “當(dāng)然我的嫌疑最大,畢竟我曾獨自一人待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其次就是姚大叔父子和車夫大叔……”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車夫打斷了,“這位姑娘,,你我無冤無仇,,可別亂說啊,我連尸體都不敢看,,怎么可能去拿他們身上的錢,?何況當(dāng)時你們都在,,我拿沒拿你能不知道?”
王知縣皺著眉拍響了驚堂木,,呵斥道:“肅靜,公堂之上豈容你亂嚷嚷,?”隨后讓姜姝玥繼續(xù)說,。
“且先不說我,當(dāng)時是我和車夫大叔目送姚大叔父子離開之后,,我們才駕車來了縣城,。到縣城后,車夫先送我去了錢莊,,最后送我去了客棧,,那時已是酉時末?!?p> “若是他再出城去案發(fā)現(xiàn)場拿銀子,,一來一回,肯定會與前去的捕快遇上,,所以他的嫌疑最先排除,。”
“至于姚大叔,,雖然是我們看著離開的,,但也有可能等我們離開之后他再返回去。不過在我看來,,就算他返回去也定不是為了錢財,,畢竟那兩人是殺害他至親的兇手,對于他們的錢財自然不會稀罕的,?!?p> 眾人越聽越糊涂,她不是要自證清白嗎,?怎么經(jīng)她一分析,,她的嫌疑反而最大了?
王知縣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你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告訴我們,你的嫌疑最大,,而你又抵死不認(rèn)罪,?”
姜姝玥看著他,突然一笑,,“大人似乎還忘了一個人,?!?p> “誰?”
“報案之人,?!苯h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站在角落默不出聲的男子身上,。
此人也是姚家村的,,同輩中排行第六,人稱姚老六,,平日游手好閑慣了,,姚林拖著尸首回村的時候,他正在村口游蕩,,最先瞧見,,也是他自告奮勇說去縣城報官的。
姚老六見姜姝玥說他有嫌疑,,立馬跪下大喊著冤枉,。
姜姝玥走到他跟前,問道:“既然你說自己是冤枉的,,那我問你,,你來報官的路上可曾遇見同村的其他人?”
姚老六不知她問這話的意思,,心中有些不安,,目光躲閃地回答道,“我……我當(dāng)時一心慌著趕路沒注意,?!?p> 姜姝玥不由勾了勾嘴角,“我聽姚家嬸子說過,,發(fā)生兇案的小路只能通往姚家村,,平日進(jìn)出的都是姚家村的人,其它村的人很少會走那條路,。就算真有其他人經(jīng)過了,,只需去姚家村問問便能一目了然?!?p> 說到這兒,,她微微一頓,轉(zhuǎn)而道:“不過我覺得不必這么麻煩,,只需檢查一下你身上的錢就能真相大白了,。”
起初離得遠(yuǎn),他身上的血腥味聞得不是很真切,,可當(dāng)她朝他走近,,那股血腥味一下就竄入了她的鼻子,而他身上并無外傷,,所以血腥味應(yīng)該是殺手身上的錢染了血,。
聽到這兒,王知縣立即讓人搜他身,,很快就從他身上找出了兩張帶血的銀票以及一些沒擦拭干凈的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