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關(guān)劉義真在前世旅游時來過,,這里古松蒼翠,,奇石林立,,常有祥云環(huán)繞,,風光迤麗,,北可觀錦雞守玉函奇石,,西能望老虎口,,是絕佳的旅游勝地,。
但可惜劉義真等人不是來觀光的,而是為了征服這片大地,。
“準備好了嗎,?”
“桂陽公放心!準備已妥當,!”
在劉義真身后是一支八百人的晉軍隊伍,,和其他晉軍不同的是這支晉軍并未穿著甲胄,而是人人穿著從胡夏戰(zhàn)死士卒上扒下的獸皮衣裳,。
塞外苦寒這句話不是說說。
出了關(guān)中,,沒有高山遮擋來自北方的冷氣,,那種寒冷絕對是要凍死人級別的。就連一些關(guān)中大漢都無法抵御那種寒冷,,更何況從南方來的晉軍,?
沒有辦法,劉義真只能是削弱了自家的戰(zhàn)斗力,,放棄了盔甲轉(zhuǎn)而是穿上獸皮的御寒之物,。
“大家小心些,此地怪石嶙峋,,千萬不要踩空,,一切按傅將軍指示行軍!”
眼下除了傅弘之外其實晉軍還有兩名向?qū)А?p> 那就是俘獲的赫連昌和王買德,。
帶著赫連昌是因為他畢竟是胡夏三皇子,,在這種孤軍深入的軍事行動中說不定有奇效。
而帶著王買德純粹是因為此人在給赫連勃勃做軍師前是后秦一名駐扎在北山附近的一名武官,,對地形此人應(yīng)當是爛熟于心,。不然也提不出封鎖關(guān)中的計策。
這支晉軍在群山中行進,,有時身邊就是萬丈懸崖,,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也幸好現(xiàn)在不是春夏,,山中沒有迷霧阻擋,,不然會讓晉軍的前行更為困難。
“大晉桂陽公……你是怎么想到從這里攻入大夏腹地的,?”
問話的是王買德,。
他在胡夏的地位其實很高,算是赫連勃勃的謀主。被晉軍抓住多少有些意外的味道,?;蛘哒f他的命一直比較慘,其實在一開始他只是后秦邊境上的一名武官,,只是在一次與胡夏的作戰(zhàn)中被赫連勃勃擒住,,從此才侍奉赫連勃勃。
此時王買德惆悵的看著這支晉軍帶著他渡過金鎖關(guān),,知道晉軍這是要去胡夏腹地,。對胡夏了如指掌的他自然知道若晉軍出現(xiàn)在胡夏必然是一場災(zāi)難。
劉義真原本不想理王買德,。
因為他喜歡自家人拍自己馬屁,,至于敵人,當然是對自己罵的越兇自己越開心,。
但此次劉義真出行并沒有帶杜驥,,身邊跟著的都是些大老粗,劉義真一個人也有些寂寞,,便隨口說了句:“只需匈奴侵略關(guān)中,,不許漢人反擊匈奴乎?”
王買德縮了縮因寒風而瑟瑟發(fā)抖的脖子:“桂陽公,,其實不是這樣,。關(guān)外的人活的其實都很慘,在這種冬天沒有草料,,牛馬不能飼養(yǎng),,他們只能來暖和的關(guān)中求食?!?p> “呵,。”
劉義真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王買德,。
“閣下的意思是就因為對方活不下去了所以就要侵略漢家百姓,?天下何時有這般道理?”
王買德的這番論調(diào)讓劉義真格外反感,。
感情你們過著苦日子就要來搶我們的,?
試問漢家中原有哪一塊土地不是華夏自己開辟的?
就比如以前的關(guān)中,。
雖然現(xiàn)在的關(guān)中號稱天府之國,,但先天條件終究還是不如中原土地肥沃。
還不是老秦人在關(guān)中耕耘幾百年加上漢朝時各種水利工程使關(guān)中變成沃野千里,?
關(guān)中的例子太遠,,那就拿現(xiàn)在的南方來看。
南方在漢朝時其實一直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尤其是過了長江,,更是大把大把的無人區(qū),。
但現(xiàn)在卻成了漢家正統(tǒng)東晉一朝的大后方,養(yǎng)育了幾千萬人,。
那些土地不還是漢家兒郎一點一點耕耘出來的,?
現(xiàn)在北方游牧民族說北方冷你們就來入侵溫暖的華夏,還顯得你們有理了不成,?
這就和后世的腳盆雞一樣,,天天喊著自己國小民多,要得到華夏廣大的東北地區(qū)甚至中原,。好嘛,,你地方小是我華夏欠你的?傻缺,!
王買德見似乎惹惱了劉義真也不敢再說話,,免得劉義真一生氣把自己扔到山溝溝里。
在這群山中這支晉軍摸索著前進,,餓了就吃口隨身帶的干糧,渴了就去化開山上冰冷的雪水,,不少人都凍得嘴唇發(fā)紫,,還有人腳上已經(jīng)起了凍瘡。
一連走了這么五,、六天,,終于有士卒堅持不住發(fā)起了高燒。
“桂陽公,,恐怕只能把他留在這里了,。”
傅弘之不忍的看著那名士卒,,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恐怕也只能是拋棄對方,。
劉義真默默看著那個士卒。
“不行,?!?p> 劉義真將自己穿的裘袍解開裹在那個士卒身上。
“誰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他要是死在戰(zhàn)場上我沒話說,,但他現(xiàn)在還活著,我們把他拋下就是畜生,?!?p> 卸下裘袍,劉義真頓時感覺一股涼風從領(lǐng)子里灌入體內(nèi),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桂陽公……”
“沒事,,讓強壯的士卒暫時背著他,輪流著來,?!?p> 傅弘之還想在勸,卻看到路上一直冷的打擺子的沈田子一把將對方背起,。
“桂陽公說的沒錯,,死在戰(zhàn)場上是英雄。死在這里可不是,,如果我們把他丟在這里,,我們也不配做人?!?p> 見身為南方人的沈田子都如此,,傅弘之終于是不再勸。
接下來幾天,,陸續(xù)還有人凍倒,,食物也幾乎被吃光。
就連劉義真此時也只能吃一些山野中發(fā)現(xiàn)的野菌充饑,,那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不止如此,劉義真自己都感覺腳底出來了凍瘡和血泡,,平日里都是忍著痛前進,。
“還沒走出去嗎?”
“快了,!”
這種極端的情況下連身為俘虜?shù)耐踬I德和赫連昌都希望早點走出去,,兩人都開始給晉軍當帶路黨。
“我記得走出北山再往西走有一個小部落,,只要堅持到那里就可以了,!”
很難想象這是赫連昌這個胡夏三皇子說的話,看來身體的折磨下已經(jīng)是讓他成為帶路黨,。
又走了一天,,眾人突然發(fā)現(xiàn)地勢開始平坦,溫度開始上升,。
甚至有人看到了一些匈奴牧民,。
這些消息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這說明他們已經(jīng)度過該死的北山,,正式進入胡夏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