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義真教完王修和劉義隆后,,兩人的表情都有些詫異。
尤其是劉義隆,,他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劉義真,。
“二哥,我怎么感覺你不太一樣了,?!?p> 在劉義隆的印象中,劉義真應該是那種有些聰明,,但不至于智謀若妖的程度,。
而且劉義真也從未表現(xiàn)出過對政治的天賦,反而是詩詞文賦上的天賦高一點,。不然劉義真也沒法在未來和謝靈運他們打成一片不是,?
劉義真聽劉義隆這么說,眼皮不由跳了一下,,但劉義真的神情始終自若:“三弟,,人總是會變的,。”
“當你的能力越大的時候,,你看到那些本該可以改變的悲劇卻依舊發(fā)生時,,你會覺得是你的責任?!?p> 劉義真此刻開始對劉義隆調(diào)教。
“就好比你現(xiàn)在是彭城公,、司州刺史,。當你看到有司州的百姓過的不好時,你心里就沒有半點愧疚,?”
“更何況我們男人,,總該找到自己的道路然后堅持不懈的走下去,你可明白,?”
劉義隆對這些大道理自然是明白的很透徹,,此刻劉義真說出來只當是劉義真真的是來到關(guān)中后做出改變。
“二哥,,那你的道路是什么,?”
劉義隆此刻正是少年懵懂之時,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塑造他那即將成型的三觀,,所以此刻正是助他一臂之力,。
“吾有三愿?!?p> “第一,。驅(qū)除索虜,恢復中華,?!?p> “第二。龍儀威四海,,國泰人安樂,。”
“第三...”
看著劉義隆還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劉義真一個腦瓜崩彈在他腦袋上,。
“哎呦!疼,!”
劉義隆不解的捂著額頭,,而劉義真則嬉笑的看著他。
“別第三了,,把前兩個做好都不錯了,,年輕人不要太好高騖遠,。”
劉義隆撇撇嘴:“切,,你就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你說什么,?”
“沒……”
劉義隆之前對劉義真的態(tài)度只是親近,,但這次見到劉義真后居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敬畏。
劉義真又說道:“這表格數(shù)字之法等你去了洛陽后可以在司州推廣,,至于租庸調(diào)制,,你可以先和王華他們商議看能不能在洛陽施行。畢竟每個地方情況不同,,千萬不可冒進,。”
“曉得曉得,!”
劉義隆的政務水平現(xiàn)在還沒被挖掘出來,,但畢竟是創(chuàng)造“元嘉之治”的領(lǐng)導人,業(yè)務能力用不著劉義真操心,。
“對了,,我記得三弟你的字寫的不錯?”
劉義真此刻拿著手上租庸調(diào)制的草稿上下打量起劉義隆,。
“還行……”
這明顯是自謙了,。
劉義隆身為皇帝,卻在后世的評價中有一句擅寫隸書,,足以看出他的不務正業(yè),。啊不對,是多才多藝,。
劉義真將手中的草稿丟給劉義?。骸罢罩瓗妆椋謱懞每葱??!?p> 劉義隆瞬間臉都綠了。
“二哥,!你該不會是要拿我當苦力吧,?”
謄抄公文絕對是一件苦差事,此刻劉義隆懷疑劉義真就是在壓榨童工,。
“少廢話,!讓你寫就乖乖寫!一定寫好看點,?!?p> 劉義真摸著下巴,。
“至少比王右軍的好看些就行?!?p> 劉義隆聽了直翻白眼,。
聽聽!
聽聽說的是人話嗎,?
王右軍那可是被尊稱為“書圣”的人,,《蘭亭集序》那是什么地位就不用說了,什么叫比王右軍寫的好看就行,?
“二哥你還是打我一頓吧,。”
劉義隆再次放棄抵抗,,但劉義真可不依著他。
“必須你寫,,這可是能流芳千古的事情,,你不寫有大把人搶著寫!”
流芳千古……
劉義隆嘆了口氣,。
二哥是真把他當小孩子哄了,。
如果租庸調(diào)制是他提出來的,那流芳千古沒問題,,但問題是他就做個謄抄,,也能流芳千古不成?
但迫于劉義真的陰威,,劉義隆還是恭恭敬敬的抄寫了一遍,。
很快,一篇字跡工整的公文被寫出來,。
劉義真拿過公文問王修:“刺史看這字怎么樣,?”
只見公文上的字蒼勁有力,鐵畫銀鉤,,雖談不上書法大家,,但也絕非尋常少年能寫出的書法。
王修心中感嘆,,看來這彭城公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不然如何能寫的出這種字跡。
“好字,?!?p> 王修夸贊了一句,,讓劉義隆驕傲的翹起小尾巴。
“行,,知道了!”
劉義真拿著墨跡未干的公文就朝外走去:“走了,!看我怎么讓你這篇公文流芳千古!”
劉義隆只得是跟在劉義真后面。但王修卻是抱著幾分期待的心態(tài),。
或許劉義真確實有能耐?
只見劉義真直接去找了從建康派來的工匠,,讓他們找了塊紋質(zhì)細密堅實的棗木,。
然后把木材鋸成一塊塊木板,將公文反貼在木板上,,再根據(jù)每個字的筆劃,,用刀一筆一筆雕刻成陽文,使每個字的筆劃突出在板上,。
如此,,一塊可以印刷的雕版就做好了!
劉義真又讓人找來兩張干凈的紙來,,用雕版拓印在紙上,。
很快,兩張字跡一模一樣的公文酒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劉義真拍拍早就呆若木雞的劉義?。骸澳憧矗覜]騙你吧,!你絕對會流芳百世的,!”
開玩笑,第一份用雕版印刷術(shù)印出來的公文,,而且還是租庸調(diào)制這種有重要意義的公文,,這種知識點是絕對會出現(xiàn)在后世歷史書上的!
而且將會是高考重點的那種,。
劉義隆此刻有些肝疼,。
他信了!
看著劉義真變魔術(shù)般的印刷出兩份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公文,,憑劉義隆的智商,,他已經(jīng)知道這玩意是何等的逆天。
先不提它的影響和意義,,單是印刷術(shù)現(xiàn)在的作用都夠劉義隆喝一壺了,。
到時候他謄寫的這篇公文可能會被印出成千上萬份,天下人都能看到他的筆跡,。
劉義隆突然哀求道:“二哥,,你讓我重新寫吧!”
剛才劉義隆還帶著些玩鬧的心思,字跡有些潦草,,若讓他重新寫一份必然會寫的更好,。
“哼,晚了,!”
劉義真拒絕的相當干脆,。
劉義隆則開始死纏爛打。
“好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二哥,,我請你喝蜜水,。”
“二哥,,小弟真的錯了,。”
“劉義真,!你不讓我重寫我就,,我就……給孫姨娘寫信說你欺負我!”
“……”
在劉義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折磨下,,劉義真還是讓他重寫了。
不過條件就是劉義隆要幫他抄書,。
從世家那邊剛借來一堆書籍,,這些書籍總要是做成雕版的,所以謄錄的工作總要有人來做,。
之前還埋怨劉義真壓榨童工的劉義隆現(xiàn)在抄起書來是美滋滋的,。
一想到以后市面上流傳的書籍都是自己的字跡,劉義隆就和老母雞一樣咯咯傻笑,。
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