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湖邊的一處狹小碼頭上不知何時停靠了幾條大船,。
林沖手中長槍架在魚簍漢子肩上,,押著他顫顫巍巍的來到客棧外。
陳松和魯智深手持兵器跟在左右,。
林沖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弟兄,,心中大定,,有他們在側(cè),,縱有千軍萬馬也可以殺進(jìn)殺出,,何況是一小小的梁山?
他面色傲然的對著客棧外的一處小樹林叫道:“既然梁山的頭領(lǐng)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如何這般鬼鬼祟祟龜縮在樹林中,平白辱沒了梁山的體面,?!?p> 林沖話音一落,樹林中窸窸窣窣的涌出來幾十條赤著胳膊手持兵器的小嘍啰,,不等令下,,一股腦將客棧外的幾人圍在中間。
后面又是一聲令響,,緊跟著又涌出來一隊小嘍啰,,手持旗號,簇?fù)碓诤竺娴娜松磉叀?p> 只見那旗號白底黑字,,底下繡著一條黑龍,,上面繡著‘梁山’二字。
領(lǐng)頭的三人也不簡單,。
當(dāng)先一人白衣書生袍,,正是目前梁山坐第一把交椅的大頭領(lǐng)王倫,綽號白衣秀才,。
左邊一人約莫身高1米9出頭,,個頭瘦高,是王倫的左膀右臂,,二頭領(lǐng)杜遷,,綽號摸著天。
右邊還有一矮壯的個子,,是梁山三頭領(lǐng)宋萬,,諢號云里金剛。
加上在客廳中摸魚的朱貴,,整個梁山的一號集團(tuán)4位頭領(lǐng)齊活了,。
三人此時略有些尷尬。
收到鎮(zhèn)上傳過去的密信后,,原以為有一樁大買賣,,于是點(diǎn)齊了山上所有精壯漢子,湊齊四五十個打手信心滿滿的下山,,沒想到人剛到就被提前察覺,,說不得只能硬上了,。
這會還摸不清對方底細(xì),廝殺之前少不得要喊一些場面話,,互相探探底,。
王倫正要開口,旁邊的杜遷突然拉住他胳膊,,面色驚悚萬分,,“大哥,不好,,今日我們踢到了鐵板,,這三人可不簡單?!?p> 王倫連忙追問道:“休要這般慌亂,,如何個不簡單?!?p> “小弟我這幾日剛?cè)チ艘惶丝h城,,見城中貼滿了海捕公告,偷偷撕下一份公告藏了下來,,大哥可知大鬧太尉府,,殺穿東京城的三位好漢?”
王倫撇了撇嘴,,覺得身邊的伙伴磨磨唧唧竟說廢話,,“這幾日山寨中都在談?wù)撨@三位好漢的故事,我如何不曉得,?”
“此時要緊關(guān)頭,,二弟就不要扯這些沒用的了,那三人和眼前這伙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杜遷也不多說,,直接將懷中的那三張海捕公告掏出來,往王倫眼前一遞,。
這三張海捕公告和鎮(zhèn)上的大大不同,,后者屬于縣衙派一個秀才二次加工而成,手下這三張公告可是直接從東京城送出來的,,貼在縣衙門口,,皆是請東京城開封府中的著名畫手作畫。
畫像中的素描圖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
王倫接過一看,,當(dāng)先一人豹頭虎眼,手持一桿長槍,左邊一人光頭,,面相兇神惡煞,,頭上還點(diǎn)著六個戒疤,手持一桿禪杖,,右邊一人五官周正,,相貌長得甚是英俊,提著一把方天戟,。
王倫看了一眼,,總覺得這畫像中的人有些熟悉。
隨后跟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畫像中的三人,此時不正站在自己眼前嗎,?
真是出門忽聞烏鴉叫,,晦氣到頭,打劫竟然打劫到了陸地閻王身上來,,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這可如何是好?
王倫一時間慌了神,。
先前朱貴在大廳稱陳松為陸地神仙,,那只是美化后的稱呼,陳松當(dāng)日在東京城天降呂布,,一人殺穿了一隊御林軍騎兵,,死在他手下的人何止50個?
當(dāng)下就得了個陸地閻王的綽號,。
這三人隨著發(fā)往各地的海捕公告瞬間走了紅,。
旁邊的宋萬也跟著伸過頭瞧了瞧公告,隨后對比了一下被他們包圍的客棧門口的三人,,當(dāng)下身子一顫,,手中提著的一柄大刀哐當(dāng)一下掉在地上。
杜遷最先知道三人身份,,心態(tài)恢復(fù)得最早,,這會在王倫耳邊出主意道:“大哥,這三人不要說合在一起,,便是單獨(dú)一人,,我們也不是對手?!?p> “為今之計,,哪里來哪里去,就當(dāng)沒碰過面,反正有前面這些兒郎在手,,總能拖延下時間,,我們先溜再說?!?p> 王倫心中一片苦澀,,并不是說杜遷的建議不好,而是風(fēng)險太大,。
他悄摸摸向前瞥了一眼,,見對方雖暫時處于包圍之中,但神情絲毫不亂,,半點(diǎn)慌張之情都沒有,,反而如老鷹抓小雞一般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盡管兩幫人之間隔了10多米,,王倫嚴(yán)重懷疑他們能否跑得掉,。
這里距離湖邊至少還有四五十米,萬一對方從背后追過來,,咔嚓一槍,,自己還有命?
想通這些后,,王倫面色變了變,,隨后擠出一絲尷尬的笑意來,故作鎮(zhèn)定的朗聲大問道:“敢問前面的三位好漢可是大鬧太尉府的花和尚,、豹子頭和陸地神仙,?”
魯智深粗聲粗氣的回道:“正是你家三位爺爺,你要怎樣,?”
“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p> 王倫瞬間向前邁出兩步,臉上早已換了一幅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容,,將自己的養(yǎng)氣功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立在包圍圈外面,恭敬的回道:“三位哥哥在上,,容小弟稟告,,小弟王倫,和手下弟兄如今盤踞在梁山為生,,打的就是反朝廷旗號,,三位哥哥如今被朝廷通緝,,豈不是和我們正好一道?”
“這不就成了自家人了嗎,?”
陳松也跟著哈哈一笑,,“王頭領(lǐng)說的好生風(fēng)趣,既是誤會,,澄清了就好,,如今我兄弟三人被朝廷通緝,上天無路下地?zé)o門,,既來到梁山寶地,,王倫首領(lǐng)可否借寶地給我們暫時避一避風(fēng)頭?!?p> 王倫瞥了一眼陳松手中2米5長的方天戟,,嘴中哆嗦了一下,“這……有何不可,?”
一場危機(jī)就這般化解了,。
少頃之后,在梁山的三位頭領(lǐng)‘盛情邀請’下,,陳松三人和家眷蹬上停在湖邊最大的一條船,期間陳松全程將王倫攬在懷中,,大有相見如故的架勢,。
就這樣,陳松三人順利登上了梁山,。
此時的梁山連同嘍啰,、家眷和后勤人員約莫有100多人,真正的精壯也只有四五十人,。
遠(yuǎn)沒有后面的聲勢浩大,。
不過在王倫的一番運(yùn)作下,山上錢財充足,,布匹糧油堆積如山,,在加上方圓八百里的水泊,只要不造反,,附近官府也不會耗時耗力前來攻打,。
可謂一處上佳棲身之地。
這些本是王倫好不容易發(fā)展起來的家業(yè),,如今隨著陳松三人上山,,攻守之勢瞬間易主,無疑放虎上山,,形勢一觸即發(fā),。
只是暫時缺少一個借口。
此刻,王倫滿臉苦澀的在屋中同自己的三位兄弟商量計策,。
除了杜遷和宋萬外,,朱貴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