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水牢由來
“這......”
普通的獄卒不過是些寨子里表現(xiàn)積極的奴隸,,當(dāng)然不敢招惹蕭月青蕭大小姐,,只好扭過看著獄頭面露難色。
“大小姐,,”獄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后一臉諂媚的搓著手走到蕭月青跟前,,“您何必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呢,說句您不愛聽的,,我們這些人不過是寨子里幾位當(dāng)家手底下的一條狗,,幾位大人說東我們就去東,絕不敢有半點(diǎn)推辭,。就拿把那個自稱是蕭府護(hù)院的小子關(guān)進(jìn)水牢這事兒來說,,五當(dāng)家發(fā)了話,說他是山外頭其他勢力派過來打探咱們虛實(shí)的奸細(xì),,那他就一定是,,除非幾位當(dāng)家親自來領(lǐng),否則您今天就是把我這兒給砸了,,我也不敢偷偷放那小子出來喲~”
獄頭說著,,干癟的臉頰上裝模作樣的擠出來兩滴眼淚,蕭月青恨不得賞他一巴掌出氣,,可面對這么一個油嘴滑舌的滾刀肉,,蕭月青還真就拿他沒有丁點(diǎn)辦法。
打他,?罵他,?就算把他打死,,罵哭又能怎么樣,暫且不說她還無法確定打著雙喜名頭來的人就是蔣勵本人,,即便是他,,自己最多也就是去求爹爹讓他出面找黃九爺要人。今早爹爹剛剛說過跟黃九爺起了爭執(zhí),,此時去要人,,對方如果死咬著蔣勵是奸細(xì)不放,自己也無力辯解,。
“是嘛,?”蕭月青決定還是不要去求爹爹的好,挽著袖子露出來一截青蔥玉手,,“好,,那我今天就把你這兒砸了,大不了人給你們,,本小姐也要出了這口惡氣,,我到要看看是一個小小的護(hù)院重要還是你遺嶺寨的大牢難得,我剛才就看過了,,你這屋子里擺的茶碗燈盞可都是在黑市上值些錢的物件,。”
“啪,!”
話音未落,蕭月青輕描淡寫的把一盞沒有蠟燭的燭臺拍在地上,,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燭臺自中間斷成三節(jié),斷口參差不齊,,想要重新粘好怕是沒有可能了,。
獄頭見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巍巍的指著燭臺又回頭癟著嘴看向蕭月青,,“哎呦我說姑奶奶喲,這東西,,它,,它,它可是我攢了足足三年半的功勛才找二當(dāng)家他換來的,,您這一巴掌可是要了我的小命哦,。”
這獄頭年輕時也曾是個附庸風(fēng)雅的窮酸書生,,幾年前一次大規(guī)模的行尸暴動后就一直跟發(fā)妻躲在了村中的米倉里,,這一待就是大半年,,直到一次他外出取水,回到米倉時發(fā)現(xiàn)發(fā)妻被人奸殺,,死在了米倉門口,,當(dāng)時發(fā)妻尸體還留有余溫,證明下手之人并未走遠(yuǎn),。憑著一腔怒火,,這獄頭沿著足跡追了上去,終于在村頭發(fā)現(xiàn)了奸殺自己發(fā)妻之人竟然是一向人畜無害的老村長,,此時他正咂摸這嘴腰里還別著自己發(fā)妻的肚兜,。這獄頭見狀怒火攻心,想也沒想便提著扁擔(dān)跟村長扭打在一起,,幾回合下來,,一扁擔(dān)砸碎老村長的天靈蓋,算是替發(fā)妻報了仇,。
可聞著血腥味兒尋來的行尸早已經(jīng)將米倉占領(lǐng),,走頭無路之下他只好提著扁擔(dān)進(jìn)山,最后投奔了黃九爺,,之后憑借著讀過幾年書,,識得不少字,這才坐上了遺嶺寨獄頭的位置,,一直以讀書人自居,。
“話可不能亂說,我何時動手要你的命了,?再者說,,我要你命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行尸,?!笔捲虑嘌劬Φ瘟锪镛D(zhuǎn)個不停,“心疼了,?”
“回大小姐的話,,心疼,能不心疼嗎,。前兩天我去黑市問過價,,這燭臺可是足足值三兩青皮啊,那可是正經(jīng)八百的好東西,?!豹z頭邊皺眉邊苦笑著說道。
青皮,,也叫青藤皮,,是一種用樹皮混合藤條樹葉攪成汁液曬干后得到的吃食,,算得上是一種較為珍貴的食物。
“是嘛,,我還真不知道一盞燭臺竟然那么值錢,,”蕭月青蓮足輕移,很快便來到了墻角的桌案邊,,“那不知道這方硯臺能值多少,。”
獄頭見狀,,一路小跑著跟在蕭月青身后,,雙手張開,生怕蕭月青一個不小心把這硯臺也打翻在地,?!按笮〗悖笮〗阆⑴??!?p> 這方硯臺是發(fā)妻留給自己的遺物,獄頭說什么也不能讓它毀在蕭月青手里,,嘆了口氣之后無奈的說道:“我說大小姐,,你就別難為我了。這樣,,我保證那個叫什么雙喜的安全,,你去找蕭老爺替他求情,只要幾位當(dāng)家答應(yīng),,我一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還給蕭府,,怎么樣?”
“那,,好吧!”
......
“我說老家伙,,你在這水牢里待了多久了,,看你對他們這些人的來歷如數(shù)家珍,難不成是這里的牢頭,?”
蔣勵的眼睛已經(jīng)習(xí)慣了漆黑一片的水牢,,借著鐵門后油燈發(fā)出的微弱亮光,蔣勵依稀看到距離自己不足一米外的牢籠里有一個斜靠在墻上的人影,。
沒少拿蔣勵逗樂子的老頭此時正同樣把臉朝向蔣勵,,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著話。
“我說我是上一任寨主,,你信嗎,?”
“呸,,就憑你還是寨主?小兄弟你別聽他的,,他比我進(jìn)來的還早,,況且遺嶺寨是黃九爺一手建立的,你要是寨主,,那我就是蕭老爺他爹,。”
“這位大哥,,你確定,?”蔣勵默默把這人的聲音記在腦子里,保不齊以后出去了,,還能給蕭月青吹吹牛B,。
我跟你爺爺可是一起蹲過大獄的交情,你就叫我一聲叔爺不過分吧,!
蔣勵嘿嘿笑了兩聲,。“兩位能在這水牢的死人堆兒里苦中作樂,,晚輩實(shí)在是佩服,,佩服,還不如快想辦法從這里逃出去吧,?!?p> “小子,知道這里為什么叫水牢嗎,?”
“水牢水牢,,肯定是因?yàn)檫@里有地下水,被寨子里的人建了水籠關(guān)押犯人吧,?!笔Y勵憑印象回答道,伸手摸了摸地面,,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冰冰涼涼的,,似乎也有一層水漬。
老人嘆息一聲,,聲音中明顯有一絲苦澀,,“他們口中的水牢所指的可不是水籠那么簡單,小子,,感覺到你屁股下面的液體了吧,。”
“嗯,涼涼的,,還有些粘,。”
“那些都是尸水還有人血,,這里哪是水牢,,這里明明就是墳場,進(jìn)來的,,從來還沒有誰能活著出去,。”
墳場,!
蔣勵顫抖著把手移到鼻子底下,,深吸一口氣,這腐爛的味道,,正是自己剛剛進(jìn)入甬道時聞見的,。
這地牢面積不小,人血能鋪滿地牢,,可想而知,,死在這里的人會有多少,這些人到死都沒能離開這里,,那么自己......
蔣勵沉默了,,半天之后才有氣無力的詢問道:“再也不可能離開這里了嗎?”
回應(yīng)他的同樣是可怕的沉默,。
突然間,,鐵門“哐當(dāng)”一聲再次被人打開,跳動的火光穿過牢籠射向蔣勵,,刺的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只好用手遮住亮光,透過指縫朝門口看去,。
“雙喜,,出來,獄頭大人要親自審問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