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主此來衡陽,是有試劍衡山之意,?”
黃麟一時摸不透這涂長老是何意思,,便說道:
“涂長老不妨直言。”
“葉城主如要試劍衡山,涂某可為城主安排!”
涂長老眼中閃過莫名意味,,緩緩開口。
黃麟皺眉,,這是給自己下套,?還是衡山派內的權利斗爭?
本就沒打算上衡山的他,,當即說道:
“涂長老多慮了,,葉某此行只是路過,并無冒范貴派之意,?!?p> “哦?葉城主不是要......”
涂長老正說著,,話被打斷,。
“哈哈哈哈,聽聞最近聲名鵲起的白云城主到訪,,喬某不請自來,,恕罪恕罪?!?p> 一陣哄亮的大笑從廳外傳來,,只是這話里說著恕罪,語氣卻毫無此意,。
這是惡客上門,?
黃麟瞧涂長老臉色瞬變,,復又正常,只是這表情仍有些不好,。
轉頭見來著人,,一身富貴打扮,看起來和涂長老差不多年歲,,身后還跟著個滿頭大汗的下人,。
下人進廳后便在涂長老面前告罪,說是不敢阻攔之類的話,。
黃麟起身開口說道:
“在下葉孤城,不知這位喬前輩是...,?”
“老夫喬洪飛,,和這涂東奇一般,都是衡山派長老,,葉城主年紀輕輕,,果然如傳言般氣質不凡,坐,,坐,,不用客氣?!?p> 喬洪飛一臉和氣,,似商人般,和剛才在廳外的語氣完全不同,,看來不是針對他了,。
“喬長老過獎,是葉某考慮不周,,冒眛了,。”
黃麟有些把不準這兩人關系,,隨口說著,。
“喬長老不去數(shù)你那些銀子,怎么得突然來了我這別院,?”
招呼下人添碗加筷后,,涂東奇也恢復了心緒,插話說道,。
“聽聞白云城遠在外海,,這不是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生意可做嘛,畢竟咱們衡山上下每日開銷不少,,老喬我可是愁白了頭啊,?!?p> 黃麟掃了一眼,這喬長老一頭黑發(fā)油光晃亮的,,比小黑新?lián)Q的毛都不差,。
隨后這兩人一頓拉扯,偶爾還拉黃麟講講,。
黃麟看了半天有點明白了,,這涂東奇怕是有什么計劃,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后來的喬洪飛給打亂了,。
而喬洪飛除了來破壞涂東奇的事之外,可能對海外生意還有些想法,,問了他這南海白云城主不少的海外風土人情,。
好在黃麟上輩子資訊發(fā)達,知道不少,,什么磨盤大的螃蟹大蝦,,什么從沒見過下雪,什么比城墻還高的風浪等等,,摻七雜八的一頓忽悠,,倒是唬住了兩人。
兩位衡山長老對他的身份絲毫不疑,。
“早年朝廷有大船航行時,,我白云城和大明交易頗多,后來不知怎得,,大明官船越來越少,,便只能和江浙福建等沿海一帶的富商來往了,葉某此行正是要去往福建,?!?p> 黃麟端著酒盅,淡淡說道,。
喬長老見黃麟頭戴一頂木制珠冠,,木料是何尚不得知,但那一圈珍珠又大又白,,還同等大小,,又見旁邊那柄鑲嵌了不少珠寶的劍鞘,便知其所言非須,,不禁真的有些心動了,。
“葉城主,我老喬現(xiàn)下管著衡山派的銀袋子,每天大幾百人的吃喝開銷真是太愁了,,不知葉城主可有什么門路一起發(fā)發(fā)財,?”
說完,先自己喝了一杯,,眼懷期待的看著黃麟,。
黃麟完全沒想到還真有拉業(yè)務的,心下悄然急轉,,良久,,才開口說道:
“抱歉,喬長老,,葉家海上的生意,,當中份額如今已無空缺,倒是葉某正在籌備的行當,,不知貴派可有膽量參與,?”
這喬長老想賺錢,他黃麟手上還真有計劃,,稍稍改動一下,這衡山派也不是不能拉進來,。
撐死膽大的,,馬甲穿幫的事,以后再說,!
“哦,?不知是何行當?”
連涂東奇都好奇的問起,。
“此事容易得罪一些巨富和江湖幫派,,不過武當和華山都已參與,如果衡山也想插一手的話,,那湖廣南部地區(qū)的安全問題,,到時候就得由貴派負責了?!?p> 黃麟見二人都看過來,,又在上面加了個籌碼。
“嘶...連武當都參與了,?還望葉城主告知,,倒底是何生意?”
這下喬洪飛坐不住了,,武當和他衡山都在湖廣,,平時就頗有生意上的糾紛牽扯。
看這葉城主的意思,,還會得罪巨富和江湖幫派,,這生意怕是不小,,他衡山派要是不參一腳,到時候又得吃虧,!
“鹽,!”
黃麟老神在在的小酌一口,輕聲說道,。
“鹽,?”
喬、涂兩人面面相覷,,這玩意利潤大他們都知,。
可這東西要鹽引啊,而且都被那些江浙巨富手拿把攥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朝中大員牽扯其中,,還有些江湖幫派保駕護航。
很難??!
“準確的說,是精鹽,!比如今市面上的更精細,,更白,口感更佳,?!?p> 說完,黃麟往懷中一掏,,摸出個小瓷瓶,,剛剛在推演盤里現(xiàn)裝的。
這是在西安時,,讓鏢局里那隱戶許三,,打造工具提純而出的幾斤。
至于鹽井,,王鏢頭出身西寧衛(wèi),,在那邊有不少老兄弟,來時已安排他去青海那邊打探了,。
“兩位嘗嘗看,。”
他先給自己倒了一點嘗了嘗,,表示非毒,,才將瓷瓶交由二人。
“嘶...潔白如雪,毫無雜質,,半點苦澀都沒,!這是真正的雪花鹽啊,!”
還是喬長老有見識,,大概是平日里和這些東西交道打的多。
“不知此鹽所售幾何,?我衡山能分得多少,?”
見魚兒上鉤,黃麟也頗高興,,本就是臨時起意,,沒想到還真有談成的意思,當即便說道:
“呵呵,,喬長老莫急,,此事還早,算上貴派,,目前也只有三家,,年底葉某還打算北上一趟,去京都看看,,這事有了高官參與,,更為穩(wěn)妥!”
“現(xiàn)今產量也不大,,正式運作起來,少說也得明年年中才行,?!?p> 喬長老聽得心癢癢,忍不住追問:
“要不,,葉城主先透露點行價,?讓老喬我先聽聽?”
“是啊是啊,,葉城主先說點,,這話到一半,讓人不上不下的,,著實難受,!”
涂長老也在旁插話,這可是賣鹽,!他要是能插上一手,,說不定自家弟子真有望當上下代掌門了,都不必去進行他之前的計劃。
“這市面上,,一斤粗鹽5文,,精鹽20文,我這白花花的雪花鹽,,二位說說能賣多少,?不過心中得先有個準備,此鹽制作頗為麻煩,,成本也高,,目前葉某也還沒定好價格?!?p> 黃麟原本是想去京都找個大官或者王爺什么的,,來運作這事,此時和喬長老聊了幾句,,突然發(fā)現(xiàn)走江湖門派也不是不行,,兩條腿走路嘛,有了武力維持,,市場也更好打開,。
就是他這身份有點尷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雪花鹽,,怎么都得賣個百文吧?哈哈哈哈,,到時候葉城主得多分點貨給我們衡山才是,,來,喝酒,!”
涂長老只想著這鹽可賣高價,,沒想到其他。
還是喬長老這方面見識多,,問道:
“葉城主,,這鹽,可有鹽引,?”
在大明朝,,想要合法販鹽,必須得先從官府獲取鹽引,,才能到鹽場拿鹽,,否則就是私鹽,會被查處,。
衡山派作為名門正派,,偶爾小打小鬧沒問題,,要是因私鹽得罪太多人,還真有可能被會圍剿,。
喬長老不得不擔心,,畢竟鹽引都在江浙大戶手中,根本分不出來,。
“呵呵,,喬長老思慮周全,但還請放心,,此鹽并非大明所出,,而是來自海外,運送途中交了車船關鈔就行,?!?p> 他之前特意有查過,從境外而來的鹽,,算是商貨,,沿途交稅就行。
“如此,,老喬我就放心了,,葉城主明年莫要忘了我衡山派才好?!?p> 涂長老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他完全不明白里面的套路,還以為拿了鹽就能賣,。
...
衡陽城東,,有間客棧
作為新開不久的客棧,一般來說生意應該不太好才是,。
可這有間客棧開業(yè)之時,,大做什么促銷活動,菜式又頗為新穎,,裝修風格也獨特。
很是吸引了不少食客,,聽說三樓雅間傳菜的還不是小二,,都是一水的年輕姑娘。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還沒進門,,便有眼尖的小二看到黃麟,,招呼過來,。
“住店,要獨立小院,?!?p> “好~~嘞!客官您請,!”
小二熱情的帶路,,嘴上還喊著:
“獨門小院有~~客一位~~”
酒飽飯足,黃麟拒絕了涂長老的留宿,,徑直找到了這,。
情報點并沒鋪設過來,他只是單純的照顧自家生意罷了,。
進到小院后,,他丟了粒碎銀過去,問道:
“這城中可有什么有名點的鏢局,?”
“謝謝這位爺打賞,!可是有不少鏢局在咱衡陽城中設有據(jù)點......”
小二滿臉高興的將衡陽城大小鏢局一一告知,走時還喜滋滋的顛了顛手中碎銀,,大概二兩,!
黃麟進到房間,觀察了一番,,還不錯,,干凈整潔,小二也挺熱情,。
剛才將衡山派納入販鹽之舉,,只是臨時起意,這事他連寧清羽都尚未告知,。
本是想先將攤子鋪起來,,有點規(guī)模了再跟掌門說,省得中間鬧出權利糾紛,。
如今怕是不行了,,得先通知掌門,西安和武當那邊也要去封信才是,。
當下從推演盤中拿出文房四寶,,寫了三封信。
又將其一一拆解,,成為九封,,單獨封裝。
黃麟打算在不同的城鎮(zhèn),,分不同的鏢局送出,。
這是他在寧清羽閉關期間學到的,。
無他,保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