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安頓好的蕭齊,,在城中漫無目的地逛著,,這里的一切于他來說都是新鮮無比的。
結(jié)果讓他大開眼界的是:臨著秦淮河的秦樓楚館,,那般奢華與爛漫,;秦淮河是那般柔美,,細(xì)膩。讓他不禁想起前世俞平伯所寫的《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我們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燈影,,當(dāng)圓月猶皎的仲夏之夜,。”
此刻正當(dāng)傍晚,,各色各樣的游船畫舫在河中蕩漾,,時(shí)不時(shí)能從中聽出幾道笛音和歌伎悠長的清歌聲,。
今晚的月好似被吃了一口,但在此刻,,仍大放著清輝皎潔地月光,,照著這秦淮河。水面微微起伏,,印著清輝,,卻顯得無比景致,波光粼粼的,。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fēng)流……”無數(shù)歌伎的清冷圓亮的歌喉聲飄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
輕飄飄,好似神仙一樣,。難怪這么多士子才人對這六朝金粉地,,念念不休。當(dāng)真是迷人??!蕭齊感嘆道。
前世雖說看過了那么多繁華的地方,,見過了那么多浪漫的景觀,,可始終沒有如今這般,對這淮南之地如此流連忘返,。
癡了半晌,,他忍住轉(zhuǎn)頭,回縣衙,。
途中順便在一個(gè)小店內(nèi)吃了口飽飯,。
回到縣衙后府中,蕭齊洗了洗漱,,正打算休息,,腦海中還不時(shí)回想著傍晚看到聽到的“美景”。
一道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新來的蕭縣尉嘛,?”門外一道低沉之聲響起。
“是”蕭齊一邊答應(yīng),、一邊穿衣,、一邊開門,。
待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gè)中年男子的身影,,約莫能有四十多歲,。
蕭齊問道:“不知,您是哪位,?”
“我是本縣縣令黃祁黃山壑,。”來人道
“不知是明府前來,,有失遠(yuǎn)迎,,請來寒舍一敘?!笔掿R聽聞,,便禮數(shù)周全的道。
“不了,,我今日只是想來見見你,,看看究竟是什么小子,能得朱公夸贊,。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秉S祁嘆道,。
“哪里哪里,謬贊謬贊,?!笔掿R絲毫沒有露出驕傲的表情。
這黃祁越發(fā)把他看得重了,。便道:“我今日來帶了一份禮物送給你,。希望日后,你能更有所作為,?!闭f著,他從衣袖里掏出一個(gè)小盒子,。盒子的樣式很精美,,看樣子挺貴重的。
蕭齊本想推辭一番,,但是黃祁堅(jiān)持將這份禮物遞與蕭齊,。前者也就迫不得已的收下了。
待告別完黃祁之后,蕭齊期待的將盒子打開,,里面竟然是兩份地契和三張人身契,。地契都是壽縣上好的肥田,共二頃,;人身契是一個(gè)廚子,,一個(gè)仆婦,最后一個(gè)居然是年紀(jì)輕輕的女使丫鬟,。
我去,,這老頭這么好的嘛,送我這么多好東西,??墒牵麨槭裁匆@樣做,?難道是因?yàn)槲页袅松劫\嗎,?可那功勞顯然不能讓他給我送這些東西。難道是因?yàn)橹煅訅蹎??嗯,,?yīng)該是的。畢竟除了他,,也沒有誰能讓縣令這樣對待一個(gè)小縣尉,。
這就開始拉攏我了嗎?哎,,先睡覺吧。這種事想多了,,頭疼,。
第二天清晨,蕭齊又開始了他的每天晨跑計(jì)劃,。不過這次的地點(diǎn)選擇在秦淮河岸,,來回跑上五公里。順便再見識下秦淮風(fēng)光,。
關(guān)于秦淮最出名的詩恐怕也就是大詩人杜牧的那首《泊秦淮》了,,其中“煙籠寒水月籠沙”之句的確是將秦淮河的清幽彌漫寫了出來,可它的奢華,、富麗卻只字未提,。最后只留下“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憤慨之語。這里的“商女”另有所指,,指的就是那群結(jié)黨營私,、貪贓枉法的權(quán)貴們。
確實(shí)啊,大唐就是在這群人手中玩完的啊,,“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钡木跋笳娴幕夭蝗チ?。
杜牧果然還是一早就洞悉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是啊,,更朝迭代、萬物更新,,實(shí)屬自然之理,,僅依人力又為之奈何啊,!
蕭齊跑完步,,在心胸中暢想,唐朝的滅亡是必然的,,可歷史把自己這只小小的“蝴蝶”給帶來了,,我能不能依靠自己的翅膀扇動整個(gè)大唐?亦或者說馬上將要到來的五代,?
蕭齊不得而知,,本來自己只想安分的守護(hù)好盛唐縣的安危,但現(xiàn)在有人給了自己機(jī)會接觸到更高的權(quán)力階層,,他想往上爬,,拼命往上爬,只有爬的越高才越有資格活下去,。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憐兒,為大舅爺,,為吳阿母……考慮,,只有他爬的高,眾人才能得到較為安生的保障,。
蕭齊笑了笑,,如今自己不過是個(gè)正九品上的縣尉,上面還有那么多級官階,,更何況還有節(jié)度使這等超然存在,。
蕭齊收回思緒,也休息好了,,便向縣衙行去,。
一到縣衙就發(fā)現(xiàn)偌大的院子只有寥寥數(shù)人,,蕭齊便問守在門口的李福道:“李頭兒,縣令他們怎么今兒又沒來,?”
“哎呦,,這您還不省得,這不咱朱使君的老娘過壽宴,,壽縣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去了,,這賀壽講究趕早,去晚了可就是對主人家的不尊敬了,?!崩罡=o蕭齊解惑道。
“壽宴,?我要去嘛,?”蕭齊問道。
“那是自然,。咱朱使君辦宴會從來不發(fā)請柬,,你要是覺得你夠格就去,不夠格,,嘿嘿,,那您就趁早回家洗洗睡吧?!崩罡κ掿R道:“蕭縣尉您好歹也是壽縣的四把手,,當(dāng)然有資格去,事不宜遲,,您快快置辦禮物就啟程吧,。”
靠,,我哪有什么禮物,,這不純純要我命嘛,你這老母也是顯得沒事,,辦個(gè)宴會非要這么多人去。唉,,不去吧又怕你記恨到,,以后給我小鞋穿,真是……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兒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把我貶官了怎么的,。
“走吧,你帶路,我不知道在哪兒,?!?p> “額……這……”李福見他兩手空空,不禁有些躊躇,。
豈料蕭齊說道:“只要心意到,,他還能把我趕出門么?!?p> 李福搖搖頭,,硬著頭皮在前面帶路。他覺得這位爺也太強(qiáng)悍了,,哪有上主人家吃飯不送禮的事兒呢,,更何況這人還是他的頂頂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