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
綠鏡驚訝道:“答對了,!”
王秀才得意,,站在一旁的喬司研稍微放心,。
“那這兩幅呢?”綠鏡又換了兩幅,。
“第二幅,!”
綠鏡張大嘴,,贊嘆著:“王秀才好眼力,,又對了,!”
這番下來,大家都抓著頭,,不知道綠鏡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那這兩幅呢,?”綠鏡又取出兩幅。
“這……”
“這三幅呢,?”
“這……”
“這四幅呢,?”
王秀才不停地撓著面頰,陷入到一種背書背到抓狂的狀態(tài)中,,表情很是痛苦,,拼命地回憶著。
眾人皆驚,,不知為何,。
“大人,,易爭爭這是在干擾我的證人,,她這是在無效問話,我提出抗議,!”喬司研有一種直覺,,不能讓易爭爭這么鬧下去了,她臉漲紅,。
“大人,,我沒有干擾!”易爭爭請了八名衙役,,分別拿著八幅人畫,,然后雙手握拳,聲音很是高亢,,“請大人傳我的苦主,,胡人女乞丐!”
在一片注目中,,胡人女子緩緩走出來,,不慌不忙,徐徐走到綠鏡身邊,,綠鏡拍著她的肩膀,,給了她放心的眼神
“大人你看,這張人像就是我方的女乞丐,。我至始至終都只有這么一張她的人像,,是不是畫得很好像啊,是我舅舅畫的,,下次也讓我舅舅給大人畫一張,,五文錢一張!”
“五文錢太貴了,!”曹大人說出口就后悔了,,尷尬地看了看身邊的主考官,“什么跟什么,你……”
“我知道大人你想問什么,,為什么最開始王秀才能認出女乞丐,,后面就不行呢?”易爭爭長呼一口氣,,最后抓了一下自己的玉佩,,嘴角微微上揚,她雙手往脖頸處用力,,將青絲如瀑布一般散開,。
“因為最開始我的苦主是個胡人,胡人女子與我們跡國女子始終長得不一樣,,胡人女子眉骨與鼻梁高,,眼瞳是金黃色,顴骨也高一些,。所以當我拿著我們跡國女子的畫像和女乞丐的畫像詢問王秀才的時候,,王秀才一眼就能認出女乞丐。這個道理很簡單,,黑色和白色十分好區(qū)別,,但若你在純白,白灰,,珍珠白,,米漿白中一眼辨認,試問不是染料師傅的我們,,是不是不會留意,?”
她停頓一下,似乎給了大家時間思考一樣,,“捕快抓人,,連小孩子都知道小偷是胡人,王秀才撞見的小偷或許也是胡人,,那真的就是我身邊這位胡人嗎,?不一定,當我拿著同為女胡人畫像讓王秀才辨認的時候,,王秀才就犯難了,,他覺得同是胡人的女畫像并沒有任何區(qū)別,更別說當日的匆匆一瞥,!”
擲地有聲,,干凈利索。
曹大人已經(jīng)從自己的座椅上站起來,,直接站到易爭爭的處,,蹙著眉,,盯著那幾幅畫,“你還別說,,這女胡人的確是一眼就認出來,,但女胡人與女胡人之間若不細細看,還真認不出來,?!?p> “這就是種族盲區(qū),我們對我們熟悉不熟悉的面孔有排他性,,你們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也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是我舅舅說的,,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總之,王秀才那日撞到的小偷,,不是我身邊這位苦主,!”
易爭爭背著手,,做了最后的總結(jié),。
“易爭爭,你別太放肆了,,你剛剛那些話,,也只能說王秀才可能記不清,但也不能證明你那位就不是……”
“她……胡人女乞丐,,對豬肉過敏,,她為何要偷陳大娘的包子?”易爭爭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挽起女乞丐的左手臂,,一排排紅色的疙瘩,“官差大哥可以作證,,她在一炷香前吃了一點點豬肉,!”
不遠處的助理官差點頭說是。
全場啞然,。
……
“愿賭服輸,,愿賭服輸!”樂游叔笑瞇瞇地一錠銀子一錠銀子放在自己準備好的口袋里,,眼睛都快開花了,。
看熱鬧的都垂頭喪氣地散開了,不得不承認剛剛確實是一場很精彩的公審,,但他們輸了錢了,,而且是大賠率的錢,,完全提不起精神來。
“舅舅,!”易爭爭提著裙子,,笑呵呵地從身后一把摟住樂游叔,“舅舅,,我贏了,!”
“臭丫頭,你給我下來,!你以為你還是七八歲小姑娘,,舅舅背不起你了!”
易爭爭笑呵呵地挽著樂游叔的手,,“舅舅你太神了,,你在家里教我的那些真的都遇上了,不過呢,,還是因為我太聰明了,,喬司研現(xiàn)在還在哭呢!喬老板跟見了鬼一樣看著我,!”
“呸呸呸,,大中午,什么鬼不鬼的,!你這丫頭,,得意了吧?走,,下館子去,!咱們可贏了不少銀子!”樂游叔寵溺地整理著易爭爭的頭發(fā),。
“好,,舅舅,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上令院了???”
“你選不中?那令院那群老匹夫眼睛瞎了,!我們啊,,該收拾收拾,要去都城相一處房子了,,你去令院讀書的錢我剛剛都賺到了,,我們再把蓉城的房子賣了……”
“舅舅,你放心,,我到了令院,,一定會下定決心,,刻苦學(xué)習(xí),不會惹禍,!”
“信你才怪,!希望滿家的人能管一管你這個未來兒媳婦!”
“什么啊……你老提滿家滿家,,煩不煩啊……”
兩個人說著,,易爭爭一個不留神,踩上了一個人的鞋,。
此人一身白衣打扮,,玉佩環(huán)響,氣質(zhì)卓然,,因為背著晌午的光,,綠鏡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覺得明明是大熱天,,看了此人,,感覺渾身上下都冷颼颼的。
“爭爭,,道歉,!”倒是樂游叔眼睛瞇縫著,目光落在了此人的玉佩上,,已然知道此人身份不一般,,笑容立即冷了下來,。
易爭爭很少看到舅舅有這樣的表情,,“哦”了一聲,“對不起啊,,把你的鞋子弄臟了,,多少錢啊,我陪給你??!”
“姑娘方才口若懸河,好本事,。只是在下的鞋子,,恐怕姑娘賠不起……”
易爭爭一下子就怒了,“你這是什么話,?你別小看人好不,?你在蓉城打聽打聽,我易爭爭好歹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你這臭鞋莫不是金絲做的,?多少錢,,開個價!”綠鏡抱著手,,覺得好心情全沒了,,斜眸瞪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