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找一頭
就算是毛驢也比雙腿跑的快,,沈辭疾無他話,利落翻上了驢背,。
這毛驢背著的坐鞍雖然破舊,,但驢卻膘肥體壯的,一看主人家照顧的十分周到,。
鶴慶瀾順完了毛便一巴掌拍在毛驢的后腿上,,那半大不大的灰驢沒了繩子的束縛撒腿就跑,驚得沈辭疾死死抓住它的嘴套,。
陳昱也許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她出逃,,眼下時間是最寶貴的。
月明星稀,,鶴慶瀾輕功在前探路,,沈辭疾騎著毛驢在后面疾奔。
毛驢到底不及馬的耐力好,,不過跑了半個時辰,,它便癱在路邊死活不肯往前再走一步。
沈辭疾被驢顛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也坐在樹根上揉著酸痛的肩膀,。
只是歇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沈辭疾便忍者疲倦的身子站起來道:“時間緊迫,,繼續(xù)趕路吧,。”
鶴慶瀾又趕著那頭筋疲力盡的毛驢往前走了幾步扔到一家農(nóng)戶門前,,這才放過它,。
沈辭疾贊許道:“深更半夜在山里出現(xiàn)一頭癱死的毛驢確實奇怪,那你打算再找一頭驢嗎,?”
鶴慶瀾搖頭,,繞道這家農(nóng)戶后門處牽了一頭馬出來。
沈辭疾有了精神,騎馬可比騎驢舒服的多,。但她仍遲疑了一下道:“馬蹄……”
“小姐放心,,這馬是我剛買的?!?p> 沈辭疾:那不就是和方才的毛驢一樣的買法,?
“天亮之前我們得到泰安鎮(zhèn),小姐且堅持一下,?!柄Q慶瀾翻身上馬,向沈辭疾伸出手,。
夜色深邃如墨,,濃的看不清四周景色。
沈辭疾仰頭卻能看見輕鐵面具上反射著的月光,,雖清冷卻不疏離,。
她伸手,握住鶴慶瀾手掌,,他的手心有些繭,。
沈辭疾嬌嫩的肌膚觸碰他的手心,粗糙溫暖,。
為了隱聲匿跡,,兩人只能走山野小道。
沈辭疾雖然坐在前面,,但鶴慶瀾很有風度與她的身體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山路顛簸,馬匹一個騰躍,,沈辭疾身體懸空,,頭撞上了鶴慶瀾的下巴才停下。
一聲悶哼從她頭上傳來,,沈辭疾尷尬輕咳:“抱歉?!?p> “無事,。”頭頂?shù)穆曇粲行┖磺濉?p> 鶴慶瀾話音剛落,,前面突然急轉下坡,,馬匹又是一個騰躍,這次是鶴慶瀾沒穩(wěn)住重心,,向前一傾便撞上了沈辭疾單薄的脊背,。
沈辭疾“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鶴慶瀾穿的還是輕甲,這一撞撞得她脊背都要碎了,。
沈辭疾眼淚都被撞了出來,,肉包鐵的滋味可不好受。
“抱歉,?!鼻遒穆曇魩е⒕巍?p> 泰安鎮(zhèn)在清晨蘇醒,,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騎著馬的男女卻引得居民頻頻側目私語的注意。
“鶴慶瀾,,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合適,。”
沈辭疾微紅著臉坐在前面,,背部與鶴慶瀾之間的空隙大的能再坐下一個人,。
“穿著銀甲的話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p> “你不是說沒有陳昱的允許不能脫,!”
鶴慶瀾脫了輕甲,只穿了一身輕薄裘衣,。
春夏的裘衣很薄,,薄到鶴慶瀾的腹肌若隱若現(xiàn),甚至能隔著裘衣直接數(shù)數(shù)有幾塊了,。
“可是穿著銀甲在街上走會很惹眼,。”
“我覺得你這一身比一聲銀甲更顯眼……”
“小姐忘了我們?yōu)楹维F(xiàn)在才到泰安,?!?p> 鶴慶瀾言語不疾不徐,似乎并不在意路人驚奇的目光,。
沈辭疾輕咳一聲,,這事確實賴她。
昨夜她實在過于困倦,,鶴慶瀾御馬很穩(wěn),,過了崎嶇的山路便沒有那么顛簸,她騎著馬居然睡著了身子一歪差點跌下馬,。
幸好鶴慶瀾眼疾手快扶住她,,但他拉緊韁繩時,馬匹受驚傷了腳,,倆人這才耽誤了進城的時間,。
“你連馬也準備了,,怎么也不換身衣服……”沈辭疾自知理虧,便將黑鍋扔到了鶴慶瀾的身上,。
“那顆樹里就有屬下準備的衣物,。”鶴慶瀾伸手一指,,不遠處的農(nóng)田里有顆濃陰大樹,。
沈辭疾坐在馬上,看著鶴慶瀾在樹站了許久卻空著手回來,。
“衣物呢,?”
“屬下卻是買了衣服藏在城外的樹洞里,”他帶著面具看不清神情,,破了皮的嘴唇有些紅腫,,他聲音悶悶:“只是似乎被人拿走了?!?p> “要不然你穿那個,?”沈辭疾提出建議。
于是在泰安城外的農(nóng)田,,有個稻草人光溜溜的站在青澀的麥地里,。
鶴慶瀾披著如同碎布的外袍,扮成馬夫牽著大馬,,帶著沈辭疾混進清晨進城做買賣的農(nóng)戶隊伍里,。
雖然已經(jīng)取下了面具,但卻弄亂頭發(fā)擋住了琥珀般的眸子,。
他屈步跟在挑著擔子的農(nóng)戶身后,,雖衣著破爛,但氣質(zhì)非凡,,像個流落在外的富家子弟,。
沈辭疾從未看清過鶴慶瀾的鐵甲下的身影,即使是方才他脫了輕甲坐在她的身后,,她也因為害羞而不敢多看一眼,。
此時鶴慶瀾穿著粗布破衣走在她前面,八尺高的身材脊背直挺,,后背看似單薄實則衣下肌肉強健,。
他平日里穿著輕甲,背影總顯得孤寂冷漠,,此時脫下又覺得他身材板正堅韌十分。
沈辭疾的西瑯裝束已經(jīng)脫去,,身上穿的還是昨夜的衣裙,。
陳昱找她的命令應當還未傳到這里,,泰安鎮(zhèn)的守兵懶散的站在城門兩側,并未對二人多做盤查,。
沈辭疾本來還擔心自己的通緝令,,但昨日見了墻上的畫像,便一點也不擔心甚至絲毫不懼,。
因為通緝令上的畫像,,除了性別一樣,其他的沒有一點相像,。
休息此時對沈辭疾來說是種奢求,,更別說洗去昨夜奔波留下的一身涼汗。
沈辭疾以為鶴慶瀾會帶著她繼續(xù)趕路,,鶴慶瀾卻帶著她徑直去了一家客棧,。
沈辭疾連忙扯住鶴慶瀾的手臂,“等等,,我現(xiàn)在還是個通緝犯,,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去住客棧嗎?”
“小姐放心,,屬下已打點好了,。”
鶴慶瀾大步進了客棧,,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小二起身迎接,,鶴慶瀾亮出一塊令牌,那店小二竟不過問他們來歷,,熱情安排了廂房,。
沈辭疾并不意外,雖然陳昱的人品不怎么樣,,但能做他侍衛(wèi)的人也算的上人中翹楚,,若連一點門路都沒有,她也不會隨便的策反他,。
房間干凈整潔,,卻只開了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