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該存在之人
龐大的幾乎占據(jù)了大半個天花板的拱形玻璃背后,,是一汪墨綠的難以叫人看清的地下水泉,偶有掠過的巨大黑影昭示著這個房間的主人并非是那么簡單的人物,。
“科勒先生,,上城的大人物們態(tài)度很堅決,,執(zhí)法官們馬上就會要去抓人了,?!币粋€筆挺,、消瘦的人站在辦公桌面前,,左手背在后腰,,右手撫在胸前,說道,。
“啊……”高高的椅子反轉(zhuǎn)過來,,上面坐著一個面目清秀得近乎不合時宜的家伙,比起因為煉金毒素和工業(yè)廢料的污染而長得千奇百怪的祖安人,,科勒更像是皮爾特沃夫的貴族,。
他將手平放在桌面上,十根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從嘴里呼出了綿長的幾個音調(diào),,接著緩緩慢慢地說道:“故事這就要開始了,,希爾科?!?p> 希爾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道:“范德爾養(yǎng)的那四個小壞蛋,現(xiàn)在就要給他帶來大麻煩了,?!?p> “噢,希爾科,,別這么說,,你才是那個壞蛋?!?p> “我非常非常希望自己是,,但范德爾才是那個背叛了一切的人,是他想要殺了我,,他帶著一群懦夫給皮爾特沃夫當(dāng)狗,,那天晚上所有的犧牲者——范德爾辜負(fù)了他們的遺愿。我們早就擁有顛覆他的實力,,為什么一直不動手,?”
“故事,希爾科,,故事,!”科勒微微直起身子,一邊敲著桌子一邊盯著希爾科不滿地說道:“你根本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希爾科向后挪了挪步子,,略顯疑惑地問道:“什么樣的故事?”
“哈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科勒忽然站在椅子上手舞足蹈起來:“我愛死這個故事了,!”
希爾科再次后退了幾步,,心里一邊詆毀著科勒的心智,一邊警醒于對方曾展現(xiàn)過的強(qiáng)大力量,。
“希~爾科,!”隨著拉長的音調(diào),科勒雙手朝著希爾科重重一甩,,似乎是要將舞臺燈光聚集在他身上一樣:“我從范德爾手上救下你,,啊哈,就是為了今天!”
“我不明白,,科勒,,我知道你有很多,嗯,,跳躍性的想法,,但是你得說得更仔細(xì)一些?!?p> “嘿,,你不明白,希爾科,,這是你的故事,,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嘿嘿,,執(zhí)法官們需要有人交差,,范德爾不會將那些小可愛交出去的,也就是說,,希爾科,,你的仇人要被執(zhí)法官們搶走了,這可不行,?!?p> “你意思,這是我們復(fù)仇的好機(jī)會,?”
“不要帶上我,!”科勒生氣地踹翻了椅子,大聲吼道:“我是不存在的人,!我不在原本的故事里面,!”
“好的,科勒,,抱歉,。”
科勒的怒容眨眼間變成了笑臉,,親手扶正了自己踹倒的長椅,,搖頭晃腦地說道:“希爾科,這是你的復(fù)仇,?!?p> “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恐怕無法贏過那一群執(zhí)法官,,還有范德爾,,他雖然老了,,但大名鼎鼎的黑獵犬總不會輸在那些廢物手上?!?p> “哈哈,,希爾科,你不是和那些執(zhí)法官有聯(lián)系嗎,?讓我想想,,那個家伙叫什么?啊,,馬克斯,,對吧?”
“只是簡單的生意往來而已,,他們那膽子,,跟魄羅一樣小?!?p> “你得用點手段,,希爾科,你應(yīng)該把自己當(dāng)成這里的主人,,不要什么都讓我來教你,。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變成一個邪惡,、狡詐的壞人,。說真的,希爾科,,我總覺得你不夠壞,,這讓我很難有把位置讓給你的心思?!?p> “你的領(lǐng)導(dǎo)是正確的,,我不會取代你。但也許你說的對,,我是該壞一點,。”
科勒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心里最好有計劃了,。”
希爾科微微點頭,,說道:“但是缺少一些關(guān)鍵性的東西,我聽說‘微光’有進(jìn)展了,?”
“哈哈,,你耳朵真靈,!是的,應(yīng)該說,,早就是的,,要不是維克托堅持要改良藥劑,我們早就可以批量生產(chǎn)了,?!?p> “我們有的是炮灰?!?p> “我知道,。”科勒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眼眉低垂,,從抽屜里兩指鉗出一支紫色的藥劑,扔給了希爾科,。
希爾科慌忙接住藥劑,,拿在手上仔細(xì)地觀察了一番:“我能感受到這里面蘊(yùn)含著的力量?!?p> “還有一支,。”科勒另一只手同樣捏著一支藥劑,,不同的是,,這支藥劑并非是純紫色的,還有一股灰色的氣息在里面游曳,,他陰惻惻地笑著,,身軀古怪地扭動著,像個白癡一樣耷拉著舌頭,,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將這支藥劑命名為‘范德爾之死’,。”
“這和我手上這支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在于——它不是給你用的,,它是一個保護(hù)符,你知道嗎,,朋友,?”
希爾科擰著眉頭,想不明白,。
科勒干笑了兩聲,,似乎覺得這樣不太過癮,又狂笑了起來,,他將“范德爾之死”塞進(jìn)了希爾科胸前的口袋里:“就放這兒,,讓它能被輕易地看見,,放心,我加固過了,,很難打碎的,。”
放好藥劑后,,科勒拍了拍希爾科的胸脯,,似乎是在鼓勵他好好干,隨后一個閃身,,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