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yōu)槭裁匆x開？離開時有說什么嗎,？他們完全可以留下來,，享受這種榮譽才對呀,？”凱特琳不解地繼續(xù)追問著杰斯,。

　　“我不知道……”杰斯閉上眼睛回憶起來：“我當時被爆炸震暈了,，并沒有看得太清楚,，但維克托抱走了爆爆,，這是確定的,，我當時央求他們留下來，但他們沒有——維克托帶走的是我們成功制造的那顆?？怂箤毷?，如果不是我從那些諾克薩斯的強盜手中又搶下了幾顆，在大家面前證明了自己,，有可能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凱特琳……”

　　頓了頓，杰斯又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x開,，也許他們是受到了?？怂贡ǖ挠绊懀プ姘仓委熈税?？不過,，既然他們沒有再出現(xiàn)，那便已經(jīng)表明了他們的立場,，他們不是皮爾特沃夫的人,，只是科學的竊賊?！?p>　　“他們并不像那種人,，杰斯,。”

　　杰斯搖了搖頭,，似乎在表示人心隔肚皮，誰也猜不到別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凱特琳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馬克斯已經(jīng)對爆爆下了死命令，他要不顧一切地抓住對方,，生死不論,，我沒能阻止他。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有先抓住爆爆，保護她別被殺掉……我之前見過的爆爆,，似乎不是這樣瘋狂的家伙,，她雖然有點小脾氣，但還是像個正常的孩子,?！?p>　　杰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說道：“哼,，底城人的想法,，誰知道呢？之前上城里的涂鴉,，就是她做的,，說不定她早有這樣的想法了?！?p>　　“也許她只是被迷惑了,，我以前見她的時候，她對我的身份十分抵觸,，是祖安與皮爾特沃夫的世代仇恨蒙蔽了我們的雙眼,，實際上祖安人與我們并無區(qū)別。杰斯,，你也是,，他們也許有什么難處，我們不要被這種偏見和仇恨迷住了眼睛,?！?p>　　“你是執(zhí)法官，你說了算,?！苯芩箵u了搖頭,，說道：“但這都不關我的事了，我還要去拜訪別人,，先不聊了,，凱特琳?！?p>　　……

　　“呼……哈……哈哈……”爆爆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大喘著粗氣，又有些癲狂地笑著,，一邊笑,，一邊又因為牽動了傷口而痛苦地抽搐著。

　　科勒從暗處緩緩走來,，他左臂上的肉瘤還沒有恢復,，但已經(jīng)不再蠕動，也許是身體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

　　除了這團肉瘤,，科勒渾身上下還都充滿了猙獰的傷疤，這是那頭名為范德爾的“怒獸”的杰作,。

　　煉金藥劑一方面抑制住了他身體對于那些外來金屬結(jié)構(gòu)的排斥,，一方面也抑制了他自身的恢復能力，不然他的模樣并不會這樣一直都留著傷疤,。

　　“你又受傷了,，爆爆，上城的警力增加了,？”科勒問道,。

　　“叫我金克絲，謝謝,?！北熜χf道。

　　科勒長呼了一口氣,，拿來一條椅子在爆爆身邊坐下,，為她仔細地涂抹起藥膏來。

　　爆爆一皺眉,，問道：“針劑呢,？為什么要涂這種東西？”

　　“煉金藥劑不適合你,，爆爆,，它們的副作用太強了，你的精神又被那些煉金藥劑腐蝕了,，以后最好不要在注射那種東西了,?！?p>　　爆爆身體忽然向前傾來，瞪著科勒說道：“我不在乎,！科勒,！瞧瞧你這鬼樣子，不如管管你自己吧,？”

　　科勒閉著眼睛拉開了距離,，他握著手中的藥膏緩緩說道：“不要這樣，爆爆,，這不是你，想想曾經(jīng)的自己,，你應該是那樣善良,、純真的姑娘?！?p>　　“嘁……”爆爆不屑地笑了起來,。

　　“我說了！不要這樣,！”科勒猛然生氣地砸壞了整張桌子,，木頭碎屑四處亂飛，打在墻壁上,，“當當”直響,。

　　似乎是被科勒的怒容嚇到了，爆爆忽然縮成了一團,，只在臂膀間露出一雙天真而又害怕的眼睛,，她可憐而又柔弱地輕聲問道：“你是說，我做的不好嗎,？科勒,？”

　　“呼……”科勒重整了心情，緩緩握住爆爆的雙手,，蹲在她面前,，輕聲細語地說道：“爆爆，不,，我的意思是……”

　　“嗤啦,！”爆爆忽然掙脫了科勒的雙手，從腰間掏出匕首,，扎在了科勒的手心上：“啊哈,，科勒！你總是那么幼稚,，真好騙,！哈哈,！”

　　扎完了科勒，爆爆一個翻身去了另一條椅子上,，捧腹大笑,。

　　科勒無言地拔出了匕首，濃稠的鮮血“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臉上充滿了隱忍的怒火：“向我道歉?！?p>　　“不,，科勒，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是金克絲,！”爆爆滿臉咧著嘴站在椅子上，說道,。

　　科勒三步并做兩步走到爆爆面前,，把住她的肩膀，沒有太用力地給了她一耳光,，恨恨地說道：“這不是為了我,，爆爆！你不能總是這樣,，不顧自己和對方的傷亡,，我怕你死在上城！他們在動真格的,，你不知道嗎,？”

　　爆爆捂著面頰，露出了緊咬著的牙冠,，眼中含著淚水,，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又怎么樣？”

　　科勒渾身顫栗了起來,，似乎內(nèi)心的怒意怎么也壓不下去,，但最終，他卻溫柔地說道：“我想用生命守護你,，我寧愿自己受傷,，你還記得我們的諾言嗎……”

　　“你死不掉，你是個惡心的怪物,！我知道的,！”

　　“不！不行啊,！”科勒崩潰了一般地捂著腦袋,，竟然帶著哭腔說道：“爆爆，你不是金克絲,，你不是,，你不是她啊,！”

　　望著科勒痛苦又悲傷的面容,，爆爆仰起了腦袋，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蕩著小腿，問道：“你愛看爆炸嗎,？將來我們把皮爾特沃夫都送上天怎么樣,？”

　　長吸了一口氣，科勒冷靜地站在一邊,，他的情緒似乎轉(zhuǎn)換的非常快,，但沒有人在意這一點,，科勒平靜得幾乎沒有情感波動地說道：“你還記得曾經(jīng)善良的自己嗎？那時我們雖然會胡鬧,，但從來不會想這些事情——將整個皮爾特沃夫送上天,，這是對整個人類的災難，爆爆……”

　　“記得什么,？他們一直叫我金克絲,。也許他們是對的。我就是金克絲,，那又怎么樣,？”爆爆毫不在意地說道。

　　“我說了,！”科勒再次猛然怒吼道：“你不叫那該死的金克絲,！你不是！一切都是你被煉金藥劑給腐蝕出的幻覺,！該死的,，給我變回去！”

　　科勒渾身繃緊了肌肉,，好像立即要殺人一般,。

　　爆爆冷冷地看了科勒一眼，想說些什么,，但大腦一片混雜,，她想到,，也許科勒是對的，她變瘋了,，但是……

　　爆爆一個翻身,，從窗戶處跳了出去，不見了蹤影,?？评胀h去的背影，也不禁頹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