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先將玉白扶到茅草屋,,她本就是魔族的醫(yī)女,所以對于流血的小外傷本就不在話下,,在她的運功療治下,,玉白身上的外傷都痊愈了。
但經(jīng)過她的檢查,,她也遺憾的發(fā)現(xiàn)玉白的身體被抽走了神髓,,現(xiàn)在只是凡人的身體,。
趁著玉白受傷昏迷的時候,,徽月先回到了樹林把那籃子重樓給沛文姑姑送去,,否則沛文姑姑發(fā)現(xiàn)自己沒來就要派人來找了。
完成一切之后,,她再次回到了小茅屋,,但是她一進門卻發(fā)現(xiàn)玉白消失不見了。
完了,!他一定是醒來后看沒人就要回去,,要是他隨便亂跑到魔族守備森嚴的地方,一定會被殺掉的!
她擔心玉白的安危立刻轉(zhuǎn)身往小茅屋外找,,她腳步快,,沒跑出十幾米,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小樹林里摸索著前進,。
徽月跑到了玉白的面前去扶他,,憂心忡忡的說:“你怎么亂跑啊,!外面很危險的?!?p> 玉白警惕的揮舞著手,,推開身旁的徽月,勃然大怒道:“你是何人,!不要靠近我,!”
徽月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她捂著腰,,剛要罵他不知好人心,,但她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眼前這個人他走路搖搖晃晃,,眼前有個小坑,,他卻沒看到,一腳踩進去,,重重的摔了個大跤,。
她心里暗罵:真是活該!
心里覺得又解氣又好笑,,但是又覺得這個人挺可憐,,她輕聲走到他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驚奇道:“呀,!你看不見啦,!”
玉白怒氣沖沖的說:“你是何人!要殺就殺,!何必如此欺辱我,!”
徽月心想這個人還挺有骨氣!
她忍不住想逗逗他:“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玉白跪在地上,一心求死,,他悲壯道:“我們西海從不出怕死的叛徒,!”
徽月站在他面前看著他認真的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她伸出手一個大揮刀狠狠劈砍在玉白的脖頸處,,氣鼓鼓的說:“怕你個鬼?。〗o我先老實的回去,!”
玉白被當場劈昏在地,。
玉白身型比徽月高大,徽月扶不動他,,就把他緩慢馱回了小茅屋,。
徽月把玉白往小破床上一丟,累的直喘氣:“小瞎子你怎么這么重,!你是豬吧,!”
沈煙離附身在玉白的身上,她透過徽月的視角看到了眼前的玉白,,驚覺,!這玉白竟與墨白有八分相似。
她現(xiàn)在的境地是只能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因為這是玉白的回憶,,是已然發(fā)生的過往,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卻根本阻止不了什么,,她能做的只是找出玉白的心結(jié),然后救回他,。
墨白此刻附身在玉白的身上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心想自己的人設怎么這么慘?,!
還有自己的師尊到底到哪里去了,?
自己附在玉白的身上卻無法操控他的身體,只能任由一切的發(fā)生,,那這樣的話,,自己怎么找回師尊啊,?
眼前這個救自己的女子怎么跟自己的師尊那么像,?雖然沒有師尊那樣傾城絕世的容顏,但卻有近八分像,。
徽月看著玉白臉上沾染的血漬,,不由得嘆了口氣,她氣鼓鼓的說:“這張俊臉怎么弄得這么臟??!哎,!我是看你可憐,所以才給你擦的,,你可不能再欺負我?。〔蝗晃揖痛蛩滥?!”說完就捏起了拳頭,,假意要揍他。
沈煙離附在她身上忍不住想笑,,真是個善良又調(diào)皮的姑娘,。
徽月去接了盆清水,拿著一塊破布沾了沾水,,一點點幫玉白的臉擦干凈,,那張俊俏的臉變得更加清晰明朗。
沈煙離盯著那張臉,,不由得皺起眉頭,這人怎么跟墨白那么像,?
她不明白這是因為她在這個環(huán)境里的緣故還是因為她自身的原因,?
為何自己在他人回憶里對方的對象會跟墨白那么像?
徽月看著這張俊美的臉蛋坐在一旁的小矮凳上癡癡的自言自語:“小瞎子,,你說你長得這么好看,,怎么就脾氣那么差?動不動就死啊活啊的,,沛文姑姑跟我們說過這個世道兵荒馬亂的,,活著比死了還要難?!?p> 后來的日子里,,徽月會常常來小茅屋看玉白,她怕他知道自己的魔族身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就騙他說自己是神族的女子,。
她本來沒有想很多,只是想著把這個男子的傷治好讓他走就是了,,所以就騙了他,。
魔族與神族,本就是兩個水火不容的族系,,要是讓這個男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他那倔強頑固的性子,估計寧愿死,,也不會喝她一口藥的,。
本來一開始這玉白對這個女子很是警惕,但是時間久了,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對自己并無惡意,,而且還會為自己治傷,,便沒有初始時那般的排斥了。
在相處之下,,徽月知道這個男子的身份,,他的名字叫玉白,是西海的太子,,原身是一條白玉蛟龍,,因為跟魔族打仗之時被魔族魔王抽取了神髓,受了重傷,,從天上落了下來,。
徽月只嘆自己運氣不好,早知道自己寧愿被沛文姑姑罵也不去送重樓了,,不然也不會遇上這樣的事,,這樣自己也不能見死不救。
誰叫自己善心大發(fā),,既然遇上了也不能做不仁不義的事,。
只當是玉白命不該絕吧!
“你叫什么名字,?”玉白問她,。
徽月蹲在他面前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隨便瞎說了個名字,,調(diào)皮的說:“我叫小月,。”
“小月,?沒有大名嗎,?”玉白問。
“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是小月所以就叫小月了,,這就是我的大名,。”徽月胡編亂造著,。
玉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失禮了,小月姑娘,?!?p> 徽月看玉白如此老實好騙,忍不住想笑,,心里罵他大傻瓜,。
玉白看不見,,徽月為他檢查了身體發(fā)現(xiàn)失明的原因是因為神髓被抽,失去了神力,,只要他的神力恢復,眼睛就看得見了,,可惜這個世界要治好這樣的病癥,,要么找到上古仙草——沙芷,要么用另一個的神髓換到他的身上,,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都難如登天,。
徽月只是一介小小醫(yī)女,又如何治得好玉白,,但她又說不出口,,不想讓玉白傷心難過。
日子一天天過著,,徽月?lián)挠癜鬃约号艹鲂∶┪荼荒ё宓娜税l(fā)現(xiàn),,便編了謊話騙他:“小瞎子,平時你好好呆在這里不要亂跑,?!?p> “為何?”玉白不解的問她,。
“因為外面有妖物,會吃人的,,看你這個人細皮嫩肉的,,是很容易被盯上吃掉的啊,!”徽月一驚一乍的故意嚇他,。
玉白被她逗笑,點頭答應:“好好好,,聽你的,。”
徽月滿意的點點頭,,這個人一開始張牙舞爪的,,現(xiàn)在看來還是挺惜命的。
玉白覺得這姑娘挺調(diào)皮可愛的,,總愛逗他,。
他本是個清冷的人,不愛笑,,因為他父王從小就教育過他,,只有強者不會掉淚也不愛笑,,。于是從那時開始他就成了一個孤獨冰冷的王者,,將笑和溫暖全部藏匿,,他常常站于最高處居高臨下的俯瞰一切。
可是那一次戰(zhàn)役,,他敗了,,他被活活抽掉了神髓,從高空高高墜落,。
一個高傲的王者再也沒有了驕傲的資本,,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人!連一個凡人都不如,!
他突然明白自己或許本就不是天生的王者,,那孤獨冰冷的偽裝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而言根本毫無作用。
這個救他的姑娘很愛笑,,雖然常常開一些不著調(diào)的玩笑,,但卻讓他很開心。
他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人,,他從小到大的環(huán)境里遇到的都是冷冰冰的人,,沒有一個人跟她這樣愛笑,給人的感覺這樣的溫暖,。
有一種感情在不知不覺間生根發(fā)芽,。
突然有一天,徽月傷心的來到玉白的面前,,現(xiàn)在的她狼狽極了,,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到這個小瞎子的面前哭訴自己的傷心事,。
“小瞎子,,你有沒有被人拋棄過?”徽月傷心欲絕,,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眶往下掉,。
玉白看不到徽月在哪里,只能從聲音辨認出她的方位,,他皺起眉頭擔心的問:“怎么了,?”
徽月抽噎著,擦了擦眼淚,,哽咽著:“我有一個認識的人,,他明明前幾天還跟我說喜歡我要娶我,,結(jié)果今日我卻聽到了他要跟別人結(jié)婚的消息,,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我前去找他的時候,那個人卻當著眾人的面羞辱我,,說我丑,,說我沒有家世和背景,根本配不上他,!并且讓我滾……”她說著說著,,只感心里又是一陣心酸,苦澀的淚水再一下從她的眼眶里滾落下來,。
“明明他說過只喜歡我一個,,明明他說他會娶我,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徽月越說越傷心,,越說越難過,忍不住嚎啕大哭,。
玉白看不見,,他只能根據(jù)聲音一點點摸索到她的眼前,伸手摸到了她的臉,,摸到她濕漉漉的臉頰,,然后伸手溫柔的幫她一點點擦去臉上的淚水,并安慰她:“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姑娘,,那些世俗的人總會追求外貌,家世和背景,,他雖然眼不盲,,卻心盲,他錯過你這樣一個好姑娘,,他以后一定會后悔的?!?p> 徽月被她的話溫暖了心,,止住了哭,她不自信的又低聲問了一遍:“他真的會后悔嗎,?”
“真的,,所以你不要哭了,根本不值得,,真正喜歡你的人是不會讓你掉眼淚的,。”玉白安慰她,。
他明明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但是為了不讓眼前這個姑娘傷心難過,,絞盡腦汁說了那些不像是自己說的話,但看小月止住了哭,,心里很是安慰,。
徽月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玉白,玉白還在傻傻的幫她擦眼淚,,徽月調(diào)皮的說:“謝謝你,,小瞎子,我好像沒那么難過了,?!?p> “那就好?!庇癜仔Φ脺厝?。
徽月望著他,覺得他的臉上好像鋪了一層蜜色的柔光,,真是好看極了,。
自己的心臟莫名其妙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這個人??!真是溫柔又好看。